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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 新軍炮營

  不說洪承疇要多久時間才能適應呂瑞鵬在身邊,就講遠在京師的崇禎皇帝,得知陜北流賊最終還是躥入山西后,心中不由得有點擔憂。在回復了呂瑞鵬之后,又立刻召集兵部尚書并內閣輔臣,商議了半天,決定在黃河沿線開始重兵布防,從南往北進行剿匪,就算不能殲滅這些流賊,也要把他們趕出關去。

  忙完了這些事,崇禎皇帝出乎意料地擺駕京營。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擺出皇帝的全套儀仗。只是在高時月、方正化等太監的護衛下,兩百于騎過去而已。

  此時京營內單獨為新軍劃撥出來的校場上,正在做軍紀訓練。就算是在古代,也同樣是用站姿。戚繼光剛調往北方,整頓軍隊時,就曾讓帶去的戚家軍站軍姿,沒有命令解散的情況下,戚家軍不懼風雨,硬是用站姿讓北方軍漢從此變得服服帖帖的。

  如今的新軍總教習茅元儀,就是奉旨用戚繼光的兵法練兵,有關軍紀的訓練,就是讓他們站軍姿,無命令不得動彈,更不能解散。熬這些老兵的意志,磨這些老兵的脾氣,練這些老兵的軍紀。

  因此,等崇禎皇帝到達時,看到的就是正個校場上,五千余人,全都一動不動地在寒風中,在春日之下保持著站姿不動,猶如一個個泥塑一般。

  高時月見了,便笑著對崇禎皇帝說道:“還是陛下英明,如今這些兵痞子怕訓練中考核丟分,從而被同伴超過奪了軍官位置,都一個個在拼命訓練。奴婢以為,強軍可成啊!”

  崇禎皇帝聽了,看了眼他笑笑。在他的心中,也是這個想法來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開出那么多條件,給出優厚的待遇,目的不就是盡快練出一支強軍么!

  這些新軍兵卒的個人戰技,還有戰場磨煉都已有了,也都見過血。如果在軍紀上能做到令行禁止,比起從頭編練新軍自然要快多了。按照自己和茅元儀安排的訓練計劃,等練完軍紀后,就要開始戰陣演練。只要這兩塊做到位,就可以拉出去打上一打了!

  他這么想著,正在觀看著,得到消息的茅元儀和京營總戎滿桂等人便前后腳的功夫趕來了。

  這時候的京營,還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學什么細柳營的做法,什么沒有主將的命令,敢把皇帝拒之門外,那都是扯淡。皇帝就是最高統帥,皇帝就是天,只要證明了皇帝身份,哪個人有膽子敢拒之門外,要真有這樣的軍隊,那到時候打起仗來的話,這支軍隊是聽將領的還是聽皇帝的?要是將領讓他們去弒君,難道他們也會去做了?

  所以,細柳營那樣的做法,根本就是找死!最終周亞夫的下場,也就容易理解了。要是滿桂敢學周亞夫,那他的下場,也不會多好!

  茅元儀和滿桂等人的動靜,終于驚動了那些新軍士卒。不知道是誰先跪了下去,接著所有的新軍士卒都跪了下去迎接皇帝。

  崇禎皇帝登上點將臺,掃視著底下這些新軍士卒,看到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汗跡,心中也是滿意,當即大聲地說道:“朕說過,朕會來看你們的。好好練,不要讓朕失望了!”

  有那支軍隊,會被皇帝如此期待?沒有,唯有新軍而已。這些新軍士卒被皇帝如此器重,一個個都很興奮,當即大聲回應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新軍中的曹變蛟心中更加堅信,只要在這支新軍中混出頭,以后的前程絕對遠大,趕上那吳三桂也就有了希望!

  臺上的崇禎皇帝也就這么簡單地說了句,而后讓他們繼續訓練,自己則擺駕京營衙門。他這次來,主要的目的就是找滿桂的。

  只見崇禎皇帝坐在原本滿桂坐得位置上,看著站在下面的滿桂,和藹地問道:“滿卿,朕還得向你要些人!”

  滿桂一聽,稍微一愣,隨后馬上大聲回奏道:“陛下要人,只要一道圣旨即可,沒有必要親自過來的。”

  “呵呵,朕順便也要來看看新軍。”崇禎皇帝解釋了一句,而后便說道:“京營中所有炮營將士,還有那些機靈一些的兵卒,卿都幫朕挑選出來。朕要五百人左右,卿就挑個六七百人吧,朕在這等著。”

  后世有一句話,火炮是戰爭之神,這句話流傳很廣。對于火炮的威力,也是眾所周知的。如今雖然還沒有黃色火藥所做的炸彈,但一支軍隊,哪怕崇禎皇帝的想法,新軍還是冷兵器為主,也是認為必須要有火炮配屬才行。這一次過來,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等滿桂領命去忙挑人的時候,茅元儀則欣喜地猜道:“陛下,這是準備成立火炮營了?”

  這種事情,崇禎皇帝當然有和新軍總教習提起過的。初步的想法,這支新軍配備一個野戰火炮營,就屬于師直屬。

  在崇禎皇帝的想法中,這支新軍是要用來進攻的。因此火炮上的配置,不管是和戚繼光的車營,還是茅元儀所作車營兵書中所說配置都有所不同。

  新軍炮營的配置上,以虎蹲炮和大小佛朗機炮為主,行動上能跟上部隊行軍,作戰上以散彈殺傷為主。平均按五個人一個炮來算,五百人就是一百門炮。對于五千余人的軍隊來說,應該差不多了。

  茅元儀在得到崇禎皇帝的肯定答復后,不由得心中大喜。看來皇帝真是沒有一點食言,親自在把控新軍的后勤大小事項。這一刻,他對于新軍能否成為強軍的事,更是有了從未有過的信心!

  只是有一點,茅元儀很遺憾,這支新軍的軍官,皇上已經事先言明,軍官全都由新軍中自行決出。因此,哪怕是他,也沒有份的。

  想到這些事,茅元儀高漲起來的情緒也回落了不少。不過新軍總教習終歸是他,以后要是說起來,他的名字也必名留青史。也因此,他甚至在陪同崇禎皇帝挑選炮營士卒時,也格外留心,一直陪伴到皇帝挑選完了擺駕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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