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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8 泡湯了

  烏拉特部的族長看到這一切,那滴血的心總算是好過了一點,他相信有了己方弓箭手和投石機的壓制,自己部族的人能少死點。這段該死的距離,早點填完就能解脫了!

  然而,他卻高興地有點早了,就見箭塔上的那些弓箭手所射出的箭支,還沒射上城頭就掉了,勉強有幾支射上城頭的,也都已是有氣無力,根本不可能對明軍造成威脅。

  而那些投石機慌里慌張所投出的石塊,表現就更差了。好不容易投出的幾塊石頭,壓根就沒有一點準頭,甚至有一塊石頭都差點砸到在前方填坑挖土的族人身上,嚇得族人都丟了手中的活計,紛紛往回逃。

  與之鮮明對比的是,城頭上的明軍弓箭手,照樣在不慌不忙地射箭,每一箭都幾乎射中他的一個族人。每次城頭上那讓人膽戰心驚的“轟轟轟”地聲音響起時,就有箭塔和投石機被摧毀,進一步引起那些箭塔和投石機邊上的人有了進一步的恐慌。雙方軍卒的精銳程度,明顯不在同一級別上。

  就只是進攻了沒多久,族人就死傷至少有一半了!烏拉特部的族長感覺有點承受不住了。他就算再笨,也能預見到,如果真得按照這樣下去,估計到墻角的時候,烏拉特族怕是要沒了!

  這個時候,他那里還會想著報仇的事,滿腦子都是如何保存多一點族人。他一咬牙,一聲令下,烏拉特族的族人紛紛拋下了手中的活,驚慌地集中到他身邊,就往回撤了。

  后面督戰的建虜一見,立刻迎過去,大聲吼著讓他們繼續進攻。這一刻,烏拉特部族的族長真得絕望了。后退是軍法,前進是失望。他有點不甘心,對迎過來的建虜頭目大聲乞求道:“我的部族死傷太多了,讓我們退下休整下吧!我們可是大清的盟友啊!是……”

  然而,那建虜頭目看到他還在往后退,壓根就不理睬他的乞求,張弓搭箭,一箭就射在他的面前地上,大聲厲喝道:“未得軍令,再退者就地正法!”

  看著建虜督戰隊紛紛張弓搭箭,那烏黑發亮的箭頭,閃著寒光對準他們時,有烏拉特族人忽然憤怒地大喊道:“這些清狗就是要我們都死,反正都是死,和他們這些黑心腸的清狗拼了!”

  人就是這樣,面對巨大的危機時,往往不會想著怎么去克服,而是會埋怨同伴,把氣撒在同伴的身上。在這些殘余的烏拉特部族人想來,他們的營地被明軍偷襲,他們的同伴被城頭的明軍射死,這些都是清國的錯,要不是他們,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現在還要逼著他們送死,那一腔怨氣就爆發出來了。

  這個人剛喊完,就有建虜冷著臉,一箭射中了他。

  “清狗,和他們……拼了!”那人不甘心地倒地死去,臨死前發出了他的最后吶喊!

  其他人一見這,都紅了眼睛,再也不管別的東西,就在陣地之上,沖向了督戰隊。就算烏拉特部族的族長想攔,也沒法攔了。他雙目含淚,滿臉悔恨,仰天長嘆一聲,也揮著刀沖了上去。

  督戰的建虜并不多,一下就被砍翻了好多個。附近其他部族的蒙古人一時都忘記了進攻,有點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

  而其他地方的建虜則快速趕來,一邊救援他們的督戰隊,一邊加入了對烏拉特部族的鎮壓之中。

  遠處的皇太極,同樣沒有想到,竟然在攻城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還真是一個笑話了!不過他沒有絲毫后悔,把手一揮,就又有一支建虜軍隊得令,往前逼近,威懾前面的蒙古人,并屠殺在垂死掙扎,瘋狂了的烏拉特部族人。

  “陛下,前面的蒙古人壓力太大,怕是會引發其他部族也跟著反應。”代善轉過頭,懇切地提醒道,“還是把剩下的部隊都派出去,給城頭上的明軍以足夠的壓力才行!”

  不可否認,皇太極那赤裸裸地意圖,確實有點明顯了。不過他聽了代善的話后,并沒有反應,只是冷眼盯著殘余的烏拉特部族的人被砍翻在地,人數越來越少。

  代善見了,明白皇太極怕是氣瘋了。

  原本他苦心經營出來的盟友,就算大清之前糧食短缺時,也堅持不去向這些盟友要糧,也要維持著盟友關系,可這一切努力,隨著明軍一個接一個的陰謀,一步接一步的緊逼,最終隨著這一次蓋州戰事的爆發,全都毀于一旦。以后的日子,怕是除了少數幾個盟友之外,大部分蒙古諸部就算表面上還和大清維持同盟關系,可也肯定是同床異夢。大清肯定沒法用他們,甚至還要提防他們了。

  由此一來,大清的實力,在盟友一減,敵人一多的情況下,恐怕要削弱很多了!

  可是,這時候要是把事情做絕的話,皇太極的一番苦心怕是連渣都要不剩。代善心中想著,便又勸解道:“陛下,那明軍主將怕是經驗終歸不足,只要有足夠的壓力,肯定會慌了的。陛下請看,如此嚴寒,可蓋州城卻沒想著潑水成冰來加固城防,就這么簡單的一招都沒想著用,可想而知那主將的無能了!陛下,一鼓作氣啊!”

  皇太極聽到這話,眼睛一亮,轉頭看向他,終于是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于是,軍令傳下,那些抬著簡易云梯的建虜,不用太在意地上坑坑洼洼地,就全都往前沖了。在他們的身邊,還有建虜的弓箭手。

  一眼看去,就如密密麻麻地螞蟻,快速地往前爬去,越過了笨重的投石機,越過了蹣跚前進的箭塔和云梯車,超過了楯車,沖近了蓋州城。

  一到城下后,幾個人一個云梯,有人扶著梯子,刀盾手就第一時間踏著梯子往上爬。而在他們的邊上,則是跟進的弓箭手往上射箭進行掩護。

  原先遠遠觀戰的軍隊,幾乎都往前壓了。這一次,建虜沒有保留,一下就用上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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