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是在工作時間出的事情,局里不能坐視不管,通知局里讓財務科想想辦法,先給老鄭把手術做了。”王曉松說道。
“局里已經先墊付了一部分的費用,而且現在牛副局長在組織大家捐款。”陳東說道。
“好,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王曉松說著,就帶著陳東跟唐建斌兩個人上車,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之后,王曉松一抬眼就看見老鄭的老婆,正在醫院走廊里面抹著眼淚,王曉松走過去:“大嫂,我是老鄭的領導,我叫王曉松,你放心,老鄭的事情就是我們局里的事情,我們大家絕對不會扔下老鄭不管的。
家里有什么困難,我們也一定會幫著解決,您現在放寬心,老鄭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這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哭著說道:“王局長啊,我們老鄭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好端端的就讓人打成這樣?我兒子今年還要高考,我到現在都沒敢告訴他。
我們家就老鄭這么一個頂梁柱,他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讓我們一家可怎么活啊。”
王曉松輕嘆一聲,然后就對著身邊的陳東說道:“這樣,老鄭是在工作時間出事的,讓局里想辦法勻出人手來,幫著照看老鄭。
費用方面的事情,局里幫著想想辦法,另外就是抓緊找醫保辦的人,爭取特事特辦,盡量讓醫保方面先給墊付了。
至于家里這邊,我就交給你了,大嫂,你要是有什么問題,就直接聯系他,他要是給你解決不了,你就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叫王曉松這是我的名片,你拿好。”
等好容易安撫了這邊的家屬之后,王曉松就專門去見了一趟醫生,醫生告訴王曉松,好在這邊老鄭的單位當機立斷,領導發話讓財務先墊付費用,及時手術,現在老鄭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很快就可以康復,但是這一棍打的非常兇險,如果再狠一點點,導致顳葉部分受損的話,將就算是治好了,將來也肯定是個廢人。
“也就是說,老鄭應該不會落下后遺癥,等到恢復了,還是可以繼續工作的了。”王曉松問道。
“理論上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醫生說道:“但是具體還要看恢復的情況。”
王曉松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醫生。”
從醫生這里得到的答復,讓王曉松放松了一些,好歹算是有了一個讓人還算是比較安心的說法。
走到走廊里面,王曉松就直接給趙飛揚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里面趙飛揚聽上去很是開心:“我說老大,你可算是沒有忘了我。”
王曉松說道;“行了飛揚,我今天找你不是跟你閑扯,我是有事要找你。”
“什么事兒啊?有事你說話。”趙飛揚問道。
“今天我們局里幾個人下鄉調研,應該是跟有些人產生了一些沖突。我們局里的司機老鄭讓人給打了悶棍,挺兇險的,剛剛在醫院開顱,現在算是撿回來了一條命。”王曉松說道。
趙飛揚一下子就炸了;“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而且還是在濱萊縣,在我的地盤上,這是要反了他們!”
“行了,所以我這不就來找你這個公安局長了嗎?這件事情不簡單,肯定不是單純的個人恩怨,我懷疑這些人是沖著我們這次環境整治來的。”王曉松說道。
趙飛揚的語氣凝重起來:‘沖著你們這次環境整治?你有什么依據?’
“環境整治是為了整個濱萊縣的老百姓,但是肯定也會觸碰到一些少數既得利益者的神經。我在調研的過程中,已經發現很多人的態度,都非常可疑。
今天我本來去了塘南鎮政府,在那里找人談事情,一出來,另外一個調研組就出了事,我不相信什么巧合,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王曉松說道。
趙飛揚蹙眉說道:“我明白了,這樣吧,老大你放心,這一次我親自出馬,帶著我們局里刑偵專業的同志去。你放心,我給你立下軍令狀,保證給你把那個打悶棍的宵小之徒給你揪出來。”
“軍令狀就沒有必要立了,但是總之你要做點什么。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王曉松說道。
“老大,你這是在罵人了啊!你找我做事情,跟我這么客氣,要是讓部隊上那幫家伙知道,還不說我趙飛揚忘本啊。”趙飛揚嘿嘿一笑說著。
跟趙飛揚聯系完畢之后,王曉松就決定了,塘南鎮的整治工作,一定要快刀斬亂麻,如果繼續這樣拖下去,今天老鄭出事,明天輪到誰頭上,還真不好說呢。
想到這里,王曉松就給副局長萬貴打了一通電話;“老萬啊,是這樣,你幫我傳達一下,這幾天讓局里的同志們,在外出工作的時候,一律要結伴出行。
另外,安排保衛科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們現在算是全縣最風口浪尖上的單位,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讓老鄭的悲劇再次上演。
另外,你通知一下其他通知,對塘南鎮的調研暫停,相關人員隨時待命,等我的消息。”
“好的王局。”萬貴說道。
停了一下之后,萬貴接著說:“你是不是也覺得,老鄭挨打的事情,不簡單。”
“先生砸車,然后打人,樁樁件件都是沖著我們環保局來的,難道還需要懷疑?”王曉松說道。
“我明白了,王局,你也要多小心啊。”萬貴說。
王曉松冷冷一笑:“我倒是希望那幫蟊賊真的有膽量來對著我動手,不過我估計他們沒那個膽子。”
掛斷電話之后,王曉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就走到了醫院外面的院子里,此時此刻天已經黑了,王曉松點燃了一支香煙,看著茫茫夜色。
雖然晚間的風還略有一些寒意,吹在身上令人渾身瑟瑟,但是王曉松卻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心里仿佛有一團火,已經熊熊燃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