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松皺著眉頭:“你想要讓我怎么配合你?恕我直言,別說是我,就算是你找濱萊縣的縣委書記梅樹林,他也未必能夠配合得了你。
現在國家土地批復方面,審的有多嚴,你應該是有所了解的。”
“我當然了解,但是嚴和松,那都是相對的,對不對?”吳星宇說道。
“你可以說明白一點。”王曉松直接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
這樣的一個動作,就是在警告吳星宇,想說什么那就直說,否則自己未必會有心情奉陪。他現在賭的就是吳星宇正在興頭上,愿意和盤托出他的計劃。
吳星宇微微一笑說道:“好,既然兄弟你想聽個痛快的,那我就跟你直說。
現在房地產商拿地,當然不好拿,國家就是擔心有人捂盤惜售,借機炒作房價,索性就開始在土地供應這一端先減少供應,另一邊呢,用政策的形式來限制房價。
但是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任何物品的價格,都是由供需關系決定的。不管國家怎么做,做什么,房價肯定都是會漲的。
也就是說,這個口子現在卡住了,但是到了不久的將來,也許就是明年,房價上漲已經成為既定事實的時候,國家就會放寬政策了。
所以,我們現在可以先以另外一種方式入局,搶占一席之地,不急著變現。等到游戲規則變得有利于我們之后,再迅速轉型。”
“我明白了,你好像已經想到了什么‘巧妙'的,可以繞過政策限制的入局方法。”王曉松說道。
吳星宇拍拍手:“兄弟果然有見地,沒錯。我跟你說,我有個朋友,搞教育的。
從十年前開始,國家開放教育產業化開始,我這個朋友就一直在這個行業里面混,到現在為止,要說這個教育的專業方面,他未必敢說自己是整個行業里面的頂尖。
但是要說這個行業里面誰賺的最多,他最起碼敢說自己是‘之一'!”
王曉松頓時就有些不解:“這是為什么?”
“說來倒也簡單。現在國家限制了住宅建設用地的批復,但是卻沒有限制商業用地,工業用地,尤其是如今公辦教育資源緊缺到今天。對于私立學校用地的批復,還是相當的痛快的。
而且龍山鎮附近,他們已經考察過了,只要有兄弟你幫忙,他們預計弄上個三五十畝,應該是不在話下的。”吳星宇說道。
王曉松頓時就明白了,吳星宇的意思,是讓他王曉松來幫忙,協助他那個所謂搞教育的朋友,在濱萊縣拿下一塊土地。
然后,利用這塊土地建設校園,然后在這里開始招生,運營。若干年之后,當政策發生變化的時候,他們有太多的辦法,來變更土地性質。
變更土地性質,跟拿地相比,相當于是走了一條曲線救國的路線,這樣一來,他們就等于趕在了其他同行之前,就已經先占了一個坑了。
“這個辦法也不是我獨創的,現在國內很多地方都在這么搞。兄弟,你要是有興趣來幫忙,我那個朋友已經說了。到時候你這邊,給你五個點!”吳星宇說道。
五個點,聽上去很輕松,但是實際上,就等于是要為了這五個點,把王曉松綁在他們的船上。
王曉松微微一笑:“五個點。三五十畝的土地,將來的收益,很有可能是數以億計的,五個點可能就是數千萬的好處。還真別說,我王曉松長這么大,別說是擁有,就算是見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不過吳主任,你那個朋友實力到底怎么樣?搞學校,拿地的難度降低了,但是價格說起來,也不算便宜。而且收益周期也會比較長。
幾年以后政策放開了,他要蓋樓,這也是需要錢的,幾年以后,我們不會白忙一場吧。”
吳星宇聽見王曉松這么說,就斷定王曉松一定是已經被這種豐厚的回報給征服了,他現在,只是在表示自己的擔心,一旦能夠讓王曉松相信這件事情有利可圖,就一定能讓王曉松幫忙。
所以,吳星宇很賣力的解釋道:“兄弟,我知道你擔心什么,你是擔心,這前期的投入就能把我朋友拖垮了。
那是因為你對這一行關心的還不夠,你要是真跟這幫家伙多打打交道,你就會知道,哼哼,這幫人拿下地皮之后,剩下的簡直跟空手套白狼沒有區別。”
王曉松瞇著眼睛:“是嗎?有這么夸張?愿聞其詳。”
“拿到地皮之后就建學校,校舍方面的要求能有多高,弄個簡單點的小多層,塑膠操場,引進師資,然后招生。這些投入加到一塊兒,也就是一線城市三五套房子的價錢吧。
要是錢不夠,沒關系,全都做成校園園藝景觀,花不了幾個錢。而且這樣一來,誰也沒辦法說你什么,那叫一個無懈可擊。
隨隨便便運營個幾年,學校完全可以自己養自己,到了政策放寬之后,想辦法變更土地性質,換個殼子自己出讓給自己。
至于到時候在這里建設高層,那的確是要花錢,但是這錢可以從銀行貸啊。需要抵押?只要關系做硬,挖個地基就敢張口說用房子來抵押。
到時候,不等房子起來,銀行的錢,前期營銷收的訂金差不多就能讓咱們回本。等到房子真心起來了,好,你就等著那些人排著長龍來搶咱們的房子吧。
三五十畝,把容積率的因素考慮進去,少說可以用來銷售的建筑面積也得在十五萬平米左右。到時候咱們保守估計一下,房價的毛利得有個一萬二三吧。
這么算下來的話,最終收入很可能得在二十個億上下,你這邊的五個點什么概念?那就是一個億!怎么著?小目標一下子就達成了吧。”
王曉松坐在椅子上,表情依舊非常淡定,但是此時心中卻已經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他并不是抵御不住誘惑,而是震驚于這幫人的斂財手段。
吳星宇之所以敢這么‘貿然'說出計劃,就是因為他實在是太有把握了,這么大的利益,沒有人能夠拒絕!他不相信王曉松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