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后面,一個特警隊員拽著一個穿警服的民警:“局長,查過了,沒辦任何正常拘留手續,就直接把人塞進去了。”
趙飛揚點點頭:“銬上先扔一邊,回頭慢慢跟他算賬!”
旁邊的一組人已經開始檢查,看看誰的手機里面有哪些車隊司機的手機號,另外一邊也已經開始根據車隊司機手機里面的可以號碼進行撥號,看看有沒有北臨鎮派出所內部的人的手機被撥通。
這時候,王曉松跟趙飛揚就搬來了兩張椅子,就坐在派出所里面,趙飛揚黑著臉看著旁邊那些噤若寒蟬的北臨鎮派出所的人:“怎么了?現在有沒有人主動交代的?看看啊,那邊有手機,手機打通了之后,就有人得交代。
這有人交代了之后呢,就有人得被咬出來。這些話原本是跟嫌疑人說的,我是真心不愿意跟你們多說,政策,規矩,你們都該比犯罪嫌疑人清楚吧。
一會兒呢,所有人會輪流進那邊的那幾個辦公室,到時候該怎么做,你們自己清楚。”
趙飛揚這番話說出來,現場的北臨鎮派出所的警員們一個個都露出了非常為難的表情,看上去,他們此刻的情緒復雜到了極點。
很快,趙飛揚安排的幾個辦公室已經開始輪番叫人進去了,由譚峰跟趙飛揚帶來的幾個搞預審的老手,最擅長的就是怎么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現在直接把他們的專業技能,對準了這些同樣穿著警服的同行們。
大概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就在這樣的調查過程中,已經有兩個協警的手機里面,出現了對方排污車隊人員的聯系方式。
另外,在使用對方車隊排污人員的手機進行‘盲打'調查的時候,也有一部手機響了,最終找到手機機主之后,幾個人就同時帶上了手銬。
眼看著一切就要真相大白了,這時候,趙飛揚的手機忽然響了,趙飛揚接聽之后,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什么情況!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王曉松知道,趙飛揚雖然是個火爆脾氣,但是這個人的涵養還是相當不錯的。不到了極端時刻,一般不會輕易爆粗口的。他聽見趙飛揚這樣罵人,就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到底怎么了?”王曉松問道。
趙飛揚一臉焦急:“譚峰,你負責這里。老大,你跟我一起去吧,出大事兒了!”
王曉松趕緊跟著趙飛揚,兩個人一起走出派出所,上了警車就向著排污坑的方向飛馳起來,車子一邊開,王曉松就一邊問道:“到底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你現在總該說了吧。”
“我們的人到了之后,就發現現場發生了械斗,有兩個北臨鎮的居民手上,送醫之后剛剛得到證實,有一個居民傷重不治,已經去世了。”趙飛揚說道。
王曉松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特巡警大隊的人不是早就已經去了?'
“他們去的時候正在發生斗毆,等到他們制止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趙飛揚說道。
車子開到排污坑旁邊,這時候,參與斗毆的雙方人員都已經被控制住了,傷者已經送醫,負責現場處置的警官跑上來,跟趙飛揚匯報了情況。
王曉松皺著眉頭:“當時到底是什么情況,說仔細點。”
從這個警官的匯報之中,王曉松總算是明白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原來,王曉松他們帶人來,扣人扣車的事情,傳到了附近的村子里面。
之前那些被那些人的淫威所壓制的村民,一下子就覺得有人為他們做主了。所以這些人就相約到現場來看熱鬧。
結果正好碰上了對方來第二批排污的車隊,結果雙方就發生了口角。車隊方面,依舊覺得自己在當地關系硬邦邦,在這些平頭百姓面前可以橫著走。
而當地群眾方面,則認為這幫家伙已經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所以底氣也是相當的足。
兩伙人發生沖突的時候,怕的就是兩邊兒的人都不慫,這樣一來,距離大規模械斗也就不遠了。只要第一個人動了手,那后面的局勢根本就收不住。
結果雙方就打在了一起,本地村民這邊,主要是以一些十幾歲的學生娃娃,還有一些五六十歲留守在家鄉的人圍住。
而車隊方面,則清一色全都是身體健壯的貨車司機,雙方人數都是十幾個,大體相當。搭成一團的時候,當時趙飛揚派出的特巡警大隊還在路上。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等特巡警大隊抵達的時候,當時已經有兩個村民,一老一少,被打成了重傷。這一老一少是爺孫倆,老的五十來歲,是本地農民。小的十六歲,是鎮上的一個高中生,算是一個標準的留守家庭。
當時據說爺孫倆一起來看熱鬧,打起來之后,孫子被兩個司機撂翻在地上拳打腳踢,老頭兒見不得孫子挨打,趕緊沖上來護著,就讓對方活活打死了。
現場的情況匯報聽的王曉松眼珠子都紅了:“人呢?剛才行兇的兩個司機呢?”
“就在這邊。”現場負責人說著,就將王曉松帶到了那兩個司機面前。
然而這時候,這兩個司機卻還跟不知死的鬼一樣:“領導,我們都是給人打工的。我們按規矩辦事,都是聽上面的命令辦事。這幫人部分好歹就過來攔著,我們總得吃飯啊!你們這里也得講道理吧。”
“是,講道理。我當然跟你們講道理。這世界上最硬的一條道理你們該聽過,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剛才你們兩個人殺人了,有什么事情需要跟家里交代,現在就趕緊交代吧。
你們倆,從剛才打死人的時候算起來,這輩子就算是交代了。”王曉松冷冷的說道。
那兩個人楞了一下:“你說啥!那么多人都打人了,憑啥就抓我們倆?你是干啥的?”
“這是我們濱萊新區上的領導。”現場負責警官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