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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0章 原則的由來

  王曉松一愣;“你說什么?”

  “你可能想不到吧,幾個新區的副主任,輪番的找我。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后面才發現,他們似乎是想要拉攏我。現在不是流行搭通天地線嘛,我估計,人家天線已經沒有問題了,就指著我們下面這些‘地線'呢。”趙飛揚說道。

  王曉松皺了皺眉頭:“你說的有誰?”

  “新區的幾個副主任唄,總共就剩下仨副主任,還能有誰。”趙飛揚說道。

  王曉松冷冷一笑:“搞不好第四個馬上也該找你了,李大勝已經回來了。”

  趙飛揚跟王曉松一樣吃驚,王曉松就把事情跟趙飛揚說了一遍。搞清楚了事情原委之后,趙飛揚深吸一口氣:“是啊,濱萊市市長。而且將來還是副省級城市。高達三分之一的機會,有這個機會誰會放過啊。”

  兩個人又喝了幾杯,王曉松的心情不佳,酒量也變得差了起來,打車回家之后,就看見梁寶偉還沒有誰,還在房間里面等著自己。

  “曉松今天下午家里來了好幾波人。我讓他們直接去找你,他們都說不去,扔下東西要走。好在我跟咱爸死死攔住,總算是讓他們把東西都帶回去了。最近是不是新區又有什么事情。”梁寶偉說道。

  王曉松哭笑不得,自己家的這個農家小院,居然成了新區權力格局變動的晴雨表,王曉松都不用問,就知道那些前來送禮的都是些什么人,隨口就說道:“沒關系,你不用理他們。”

  說完之后,王曉松就進了廚房,果然,跟以前一樣,灶臺上還用文火熱著一個安神湯,王曉松喝了一碗用來解酒,轉身進了衛生間洗漱一番,就打算就寢了。

  然而王曉松剛剛躺下,就聽見梁寶偉說道:“曉松啊,我有個事情想跟你商量。”

  王曉松嗯了一聲:“什么事情你說。”

  “小松飛現在一天一天的也大了,馬上等到春節過后。三月份幼兒園春季招生的時候,孩子就該上幼兒園了。”梁寶偉說道。

  聽見梁寶偉這樣說,王曉松吃了一驚,自己一直以來都在忙于工作。在自己的心中,小松飛不久之前還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嬰兒,這才剛剛長大一點,眼看著就要上幼兒園了。

  是啊,可不是該上幼兒園了嗎?這小家伙,現在已經能張著小嘴,吧嗒吧嗒的逗得全家人前仰后合了。在外面瘋玩兒的時候,也是跑得飛快,就算是摔倒了,直接爬起來拍拍手就能繼續玩,哼都不哼一聲。這虎頭虎腦的樣子,還真跟自己小的時候很像呢。

  想到這里,王曉松就感覺到,自己的心仿佛都快要融化了似的,他很認真的說道:“這么多年一直都虧欠著你跟孩子。

  這次不管說什么,一定要給孩子找個靠譜的好幼兒園。受教育,那是從小就不能含糊的事情。”

  梁寶偉頓時就笑了:“我就是這個意思,現在村子里面的幼兒園倒是能上。但是你也知道,咱們農村的幼兒園,跟城市里面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所以我考察了周圍的幼兒園,有新區這邊的,有縣城這邊的。但是現在公辦的咱們進不去,私立的呢,價格又太高了。

  你看看,就這個愛彌兒幼兒園,在新區那邊。一個月光是托費就要兩千四,加上伙食費,置裝費,活動費之類的一些學雜費,每個月恐怕都要三千多。”

  王曉松皺了皺眉頭,這些他平時不太關心,但是現在聽起來,還的確是一個問題。

  這時候,梁寶偉嘀嘀咕咕的說道:“那個,所以我就想,你現在不是新區黨辦主任嘛,又是環保局局長。這些幼兒園方面的事情,你能不能想辦法,讓咱們小松飛上新區那邊的公辦幼兒園。

  公辦幼兒園不管是軟硬件,都非常好。而且價格也要便宜得多。我已經問過了,新區的中心幼兒園,一個月才四百多塊,算下來簡直不要太劃算。”

  王曉松皺了皺眉頭:“但是咱們的戶口的確是在老家。按照就近入學的原則。”

  這一次,不等王曉松說完,一直以來都是溫柔如水的妻子,第一次跟王曉松發了脾氣:“原則原則!就你有原則!你不違法亂紀這是應該的,但是你自己想想,當干部當到你這個位置上,還在為孩子上學犯愁。別說濱萊新區了,就算是華東省有幾個!

  你在外面風風光光,你虧錢了這個家多少,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現在還要虧錢孩子,這就說什么也說不過去!”

  王曉松苦笑一聲,他當然可以理解妻子的想法,輕嘆一聲之后說道:“小偉,你聽我說,我這樣做,不是為了沽名釣譽。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剛才我說所謂原則的事情,我想的啊,其實是我八歲那年,跟著咱爸去糧站賣糧的事情。

  那時候,家家都盼著能趕早賣糧,新打的糧食賣出來的價格高。要是過個幾天,就得少賣不少錢。所以我們都是天不亮就出發的。

  那天啊,我跟咱爸凌晨四點多就出發了,那時候,冷風嗖嗖的吹,我跟咱爸坐在拖拉機上面,咱爸用破棉襖裹著我,但是我們爺倆還是凍得兩排牙打顫。

  好容易趕到糧站,前面已經排了五六家人了,糧站的人在一家一家的過磅。這要是能按照順序一家一家來,咱們只用等半個小時就行了。

  但是那天,不停的有人在插隊。有的是大隊長家的親戚,有的是村支書的熟人。最不濟有的人給管排隊的塞上一包香煙,都能插到我們前面去。

  為了這件事情,咱爸上去跟他們理論,結果卻被他們奚落的狗血淋頭。咱爸是什么人?那也是上過戰場的軍人,但是卻依舊無能為力。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咱爸回到家里,偷偷地躲在門后面抹掉的那顆委屈的眼淚。是什么樣的屈辱,才能讓他那樣的硬漢流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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