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松淡然一笑:“我們是什么人不重要,不過我們現在代表的是一個被你坑慘了的人。常浩然先生,我看你現在日子過得很不錯嘛,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這里面有多少,是用蔣教授父子的血淚填充起來的?”
常浩然一愣:“你們是代表蔣教授他們來找我的?”
“怎么?被你害過的人太多,想不起來是哪個蔣教授了?”王曉松說道。
常浩然長嘆一聲:“我就知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說實話,不用你們來找我,有朝一日,我肯定也會想辦法補償蔣教授父子的。
當初我可以說是蔣芳奇先生最信任的人之一,但是最終害了他們父子的人也是我。但是請兩位相信,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趙飛揚一臉鄙夷:“不是本意,那你現在花著黑心錢開公司也不是你的本意了?”
常浩然搖著頭,一來的苦澀:“我說來兩位可能不會相信。既然你們是來替蔣教授父子出頭的,我就把之前的事情說出來倒也無妨。
這件事情,是天勝地產的人讓我這樣做的。一切的目的,就是蔣教授手里的土壤膠水的項目。
當初我是做房產中介的,天勝地產是搞房產開發的,我們也算是有業務上的交集,一來二去的大家也就熟了。
當時芳琦兄在魔都的第一套房子,是通過我買的。里里外外我幫了不少忙,所以我跟芳琦兄關系算是不錯。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天勝地產的老板唐天勝得知了這件事情,派他的頭好狗腿子,張希明來跟我談,他們給了我一筆好處,讓我想辦法勸蔣芳奇買房子。
當時我并不知道他們想要干什么。這本身就是我的工作,芳琦兄就算跟我有私交,但是嚴格說來,他還是我的客戶。
更何況的,當年魔都房價行情正好,我動員他買房子,也并不是壞事。只是我沒想到,唐天勝的目的,是想讓我用房子,套住芳琦兄的現金,甚至讓他借貸炒房,最終深陷泥潭。
到了后來,我才知道,他們只不過是為了讓蔣家父子遭遇經濟危機,然后才好賤價收購那個項目。
后來,他們怕芳琦兄父子找后賬,又讓我介紹了一個女房產經紀,玩兒了一招合同時間差,讓他們家雪上加霜。現在想起來,的確是我害了他們。”
“你自己到會說,你要是真的有心改過,現在還有機會,你站出來當證人。我們有信心,幫蔣教授他們奪回知識產權。”王曉松說道。
常浩然趕緊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敢。這位先生,您恐怕不知道唐天勝的背景有多硬啊。”
王曉松皺著眉頭:‘唐天勝?不就是天勝地產的老板。房地產商,聽上去很厲害,但是他們公司的情況我看過了。真正的業績也就那樣,賺個吆喝錢而已。’
“那您有沒有想過,一個業績一般,只能賺個吆喝錢的公司,為什么會忽然之間對土壤膠水這樣的尖端技術感興趣?”常浩然說道。
這么一說,還真是讓王曉松愣住了:“這是為什么?”
“那是因為,天勝地產不過就是一家大公司的小跟班而已。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幫大公司做事情的。
畢竟現在的大公司都要顧全臉面,一些狗屁倒灶的爛事情,需要一些小公司去幫他們做,天勝地產就是這樣的一家公司。
這家大公司的名字要是說出來,兩位就知道,我為什么要昧著良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他們做事情了,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選擇。”常浩然說道。
王曉松黑著臉:“都是借口,你要是真的愿意幫忙,管他是天王老子你也會幫。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們今天本來就不是來‘求’你的。”
常浩然臉色一變,頓時就想起王曉松他們剛剛給他看過的那些東西:“你們什么意思?”
“出庭作證,要不然我剛才給你看的那些東西,全都要公之于眾。你說過,你害了蔣教授他們父子,所以心里很過意不去。
不知道剛才我給你看的那些東西,對于那里面的受害者,你是不是一樣的過意不去呢?”
王曉松一句話就撕破了常浩然的偽裝,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王曉松險些被常浩然這副偽善的嘴臉騙過去。
還真別說,當初蔣芳奇上當,多半就是被常浩然這一臉誠懇的樣子給蒙了。只是常浩然方才‘懺悔’的時候,王曉松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家伙怎么懺悔著,就把自己的這人摘得一干二凈了?弄得他跟個受害者似的?
越是這樣把自己打扮的干凈,無害,無辜,高尚的人,就越臟。這是王曉松多年來積累下來的經驗。
眼看著王曉松是不打算放過他了,常浩然咬著牙說道:“這位先生,你們不怕天勝地產。那么不知道邦林國際,你們聽過沒有。”
王曉松跟趙飛揚直接愣住了,如果說邦林國際是一棵樹的話,那么天勝地產跟他們比,頂多也就算是一根草。
這家公司,在國內那可是相當的如雷貫耳,絕對意義上的業內標桿。乃至于王曉松現在,都有點懷疑常浩然是在吹牛。
常浩然咬著牙說道:“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騙你們。上次,如果不是天勝地產的副總張希明,酒后跟我說了這件事情的始末,我也不大相信。
但是你們想想,天勝地產要這樣的技術干嘛?還不是在幫邦林國際拿這個技術?”
“邦林國際也是專門搞地產的,他們要這項技術干嘛?”王曉松問道。
常浩然說道:“邦林國際打算用這項技術,去中東發展沙漠建城的工程。除此之外,我們國家海岸線上,有大量的風光秀麗,但是條件艱苦的荒島。他們希望可以用這個,把我們國家的沿海島嶼,全都變成東亞的馬爾代夫。”
王曉松吃了一驚:“所以他們就要偷人家蔣教授的研究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