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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少女的祈禱

  注:《少女的祈禱》——楊千嬅。

  不過也推薦男版張敬軒的。

  楊千嬅版本的是烈女的決絕,張敬軒版本的則是小心翼翼的患得患失。

  韓覺和章依曼膩歪的時間并不長。當章依曼的保姆車緩緩朝他們開來的時候,章依曼就抹著嘴巴從韓覺的懷里退了出來,假模假式地保持了一點距離。

  此時秦姐尚未把助理發展成自己人,所以有些事就不方便讓助理知道。

  章依曼雙手背在身后,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地面,看著駕駛座的助理有些做賊心虛。

  在她還是個乖寶寶的時候,章依曼就覺得藝人有事情瞞著公司是一件很不好的行為,然而當事情真正落到她腦袋上的時候,她就覺得藝人也是人吶!藝人也要談戀愛的呀!有些事情瞞著公司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我先走啦,大叔”章依曼拉開車門鉆到了車上。

  “去吧,別忘了吃晚飯。”韓覺揮著手。

  “知道啦”

  車子緩緩啟動。

  章依曼把手伸出車窗,歡快地揮舞著,和韓覺告別。一直到車子開上了大路徹底看不到韓覺,章依曼才在秦姐的呵斥下把手收了回來。

  章依曼坐在位置上肩膀一扭一扭的,坐不安穩,嘴里哼著小曲,春天的晚風吹過來,揚起她的長發。章依曼全身上下都在顯示著此時無比愉悅的心情。

  章依曼以前就有偶爾想著想著笑出聲的習慣,現在的她,簡直是每半分鐘就要笑一次。

  這樣可不行。

  秦姐不得不把車載音響里的音樂音量調大,才能不讓章依曼的笑引起助理的猜忌。

  當車子路過一站地鐵站之后。

  “靠邊停一下,”秦姐對著駕駛的助理說,“我等下要和董事談點事情,你先回去吧,小曼這里我來送。”

  這是常有的事。能早些下班,助理求之不得,告別了秦姐和章依曼之后,車子就換秦姐來開了。

  車上只有兩個人,有些話就可以聊了。

  秦姐把音量調小,問:“韓覺怎么說?”

  章依曼很激動,憋了一路的她此時終于能說了:“大叔說他也想在現實里認真發展下去!哈哈哈哈!”

  章依曼臉色十分得意,因為她向秦姐證明了她沒有看錯人,而她也不是在自作多情。

  “現在高興還太早了。”秦姐平靜道,“真正的困難現在才開始啊。”

  “嗯!”章依曼握著拳頭,很有斗志,“大叔讓我給他一些時間,他說他會讓公司,爸爸,還有粉絲承認他的。”

  “還算有點擔當。”秦姐把控著方向盤,淡淡道。

  “不過爸爸應該會支持我們的吧。”章依曼很天真地說。

  秦姐眼皮一跳,連忙阻止:“千萬別讓你爸爸知道。”

  “為什么?”

  秦姐不想在背后嚼舌頭,也擔心章依曼知道實情之后,沖動起來就要和章耀輝對峙。于是秦姐說:“你爸爸在你和公司之間,會為難的。”

  “喔那就先不告訴爸爸了。”章依曼點點頭,表示明白。

  秦姐通過后視鏡瞟了一眼屆時真正被夾在家庭、事業和愛情中間左右為難的章依曼。特別眼下這個情況,事業和家庭其實是站在一邊,那么愛情得有多重,才能重得過另外一邊呢?

  秦姐不知道,只能希望韓覺爭氣,趕緊獲得公司、章耀輝和粉絲的認可,不讓章依曼面臨痛苦的抉擇。

  “那既然要給韓覺爭取時間,那你以后參加別的節目,就不能再動不動就說你和韓覺的那些事情了,那樣太高調了,”秦姐開始給章依曼出主意,“你要克制一點。”

  “是!”章依曼正襟危坐,鏗鏘有力地應了一聲,還敬了一個軍禮。

  雖然去別的節目分享她和韓覺的故事,是她的一大樂趣,但為了她和韓覺的美好未來,章依曼還是忍痛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你也要學會應對一些問題了,比如公司有人再問你,你和韓覺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你就不能再傻笑了。你來說說看,你要怎么回答?”

  “我會說……”章依曼沉思了一會兒,說:“我會問對方你是怎么看出來的?,然后進行修改!”

  “你要說你們只是好朋友!”秦姐教訓道。

  “啊?噢噢噢。”章依曼連連點頭,記在了心里。

  “然后你和韓覺錄《我戀》的時候,要稍微收一點,”秦姐說到這里聲音洪亮了不少,“尤其是你,不要總是想著去親韓覺!剛才你又去親他了吧!”

  “我……”

  “你什么你,我剛才都聽到,看到了!”

  “唔……”章依曼放棄了解釋,用力地坐了一下屁股底下的座椅,以表示不滿:“哎呀!我們是男女朋友啦!男女朋友親一下又怎么了嘛!親親都不可以的嘛?”

  “可以啊,當然可以!”秦姐的語氣十分肯定,讓章依曼很開心。

  “如果不想談戀愛的話,當然可以咯!”秦姐這句話說完,章依曼突然乏了力往座椅上一躺。算是被扭住了軟肋。

  “好吧好吧!”章依曼掙扎許久,終于妥協,“不過每次錄制,總得讓我們親三下吧?不多不多,就三下。”

  “三下?”秦姐反問。

  “一下一下!”章依曼改口,伸出一個指頭,“每次就親一下總可以了吧!”

  “喲!好主意啊!可惜你跟我談條件沒用啊,到時候不讓你談戀愛的又不是我。”

  不能親親,章依曼感覺人生都變成灰色的了。

  秦姐接下來又跟章依曼說了一些其他的注意事項。

  章依曼或勉強或十分勉強地都應了下來。

  秦姐從來沒有覺得,直到說出“你以后要少吃一點了!”被章依曼懷疑“這和我的戀愛有什么關系”的時候,秦姐終于不再繼續說了。

  “我剛才跟你說的這些都不是什么長久的辦法,你們節目一次次拍下去,總會有一天公司會突然覺得是時候讓你下車了。”秦姐說。

  “沒關系,下車就下車,我會幫大叔再爭取時間的。”章依曼眼神里的堅定,和她小時候下定決心去學唱歌時,如出一轍。

  “我不會和大叔分開的。”章依曼說。

  “我有些事想跟你們說一下。”

  韓覺坐在車里,看著路邊閃過的一盞盞路燈,在沉默了十分鐘之后,終于開口。

  小周十分自覺地把電臺給關掉,準備聽韓覺講話。

  車內片刻的沉默,讓韓覺有些尷尬。

  因為他準備說的事情,無法讓他理直氣壯地講出來。

  雖然剛才和章依曼的談話是一場意料之外的談話,但沒理由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和身邊最能信賴的人說的。況且關溢是他的合伙人,在工作室是有股份的。

  無論于公于私,韓覺都得和關溢說。小周的話,如果接下來的五年不準備辭退小周的話,小周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韓覺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如果和章依曼在一起了,你們有什么想說的?”

  “噢。”小周點了點頭,就像聽到韓覺說他喜歡吃薯片。

  “知道了。”關溢點了點頭,就像樓上住戶的兩只靴子都落到了地上。

  “你們都沒什么想說的?”韓覺皺著眉頭,因為他這算是仗著工作室老板的身份,擅自行動。

  “沒有。”小周狂搖頭。

  關溢伸出一只手把小周的腦袋固定住,讓他好好開車。

  “你們不奇怪?我這突然就說……”

  “韓哥!”小周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那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了好不好!”

  韓覺眨了眨眼睛,不說話了,默默退回到后座座椅,無聲地望著窗外,很蕭瑟。一分鐘之后,韓覺突然轉頭問道:“真的有那么明顯?”

  “真的。”

  “有。”

  小周和關溢不帶猶豫地同時回答。

  韓覺吸了一口氣,屏住。關溢和小周的看破不說破固然讓韓覺有些難為情,但這也讓韓覺明白了很多。

  韓覺瞬間感覺身子骨都輕松了一點,他問道:“那你們是什么想法?贊同,還是不贊同?”

  “我肯定是贊同的呀!”小周很興奮,開著玩笑道,“以后拿章老師的簽名都方便了不是?”

  韓覺笑了笑,然后用手肘推了推關溢:“你呢?贊不贊同?”

  關溢不喜歡把話說得肉麻,只是點了點頭,然后立馬無比現實道:“你既然這么選,肯定已經做好準備了吧?”

  韓覺收斂了笑意,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要跟你說一下,之前是我考慮不周到,只對比了條件,就說美利堅艾都是最適合我們的合作方,”關溢承認錯誤道,“所以我們如果在華夏被攻擊,跑美利堅去也是一樣的。我們被艾都捏住了把柄,這是我的錯。”

  “這個我也有錯。”韓覺微微嘆了一口氣,擺擺手。當初的韓覺沒想到他會這么舍不得章依曼,也沒想到他有一天會把艾都列為假想敵來對待。

  “不過辦法還是有幾個的。”關溢說完了錯誤,就開始說補救措施:“我們在華夏這邊,早點用歌鋪開路子,等到被艾都前后夾擊的時候,還有路可以退。”

  “噢?原來還有這個原因才讓我賣歌,”韓覺挑了挑眉,“那歌完全可以少賣一點了,因為我也給咱們準備了條退路。”

  “什么?”關溢好奇了。

  “電影啊,”韓覺說,“我查過了,艾都主要影響力都在唱歌這邊,在影視方面只有幾個演員,他們手還伸不到電影這邊來。”

  關溢選擇賣歌作為方法,韓覺則選擇用電影作為脫離艾都的鉗制。

  “那一部電影不是賈倫斯拿來玩的么?”關溢皺了皺眉頭,“電影成沒成先不管,就說這部拍完了之后,你就被電影圈趕出來了,這路走不通啊。”

  “放心吧,走得通!”“賈倫斯拿電影當玩具,我可沒有拍著玩。這電影那是我的敲門磚,成了,就可以找投資拍下一部。”

  “能行?”關溢覺得他們小小的工作室,以后還得分出一塊電影部門,怎么想怎么不靠譜。

  “能!”韓覺此時感覺自己的信心空前強大。

  關溢看了一會兒韓覺炯炯有神的眼睛,覺得刺眼。原來是后面有人開遠光燈。

  關溢轉過頭去,說:“那還是不保險。歌還得多賣,上個雙保險。”

  韓覺跨界電影圈而且零資歷,實在沒法憑空讓關溢信服。

  “也行吧,賣幾首也好,就當多交幾個朋友了。”韓覺已經知道了多一條朋友多一條路的道理。畢竟他的第一部電影就是這么神奇地出現的,然后成為了他現在給工作室留的后路之一。

  “韓哥,韓哥!”開著車的小周見大佬們嚴肅的話題談完了,才加進來,“我能不能跟你預約一首歌?”

  “你不是出道失敗了嗎?”

  “出道失敗才更要再次出道啊!”小周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順便還給拍了個小小的馬屁,“如果用韓哥你寫的歌,那我出道肯定成功啊!”

  “你這么快就忘了?就連適合張子商這個難度的歌你都唱不了,你還想預約啥?”

  “……”小周怒發沖冠,真想把車子開到橋下面去,用事實警告韓覺一個道理——永遠不要招惹控制方向盤的人。

  “方向盤有點偏了,”關溢突然伸出一只手,穩穩地握住了方向盤,小周拽都拽不動,“認真開車。”

  “……噢!”小周一絲不茍地開車。心里覺得,有關溢坐在邊上,所謂同歸于盡也只不過是個美好的愿望罷了。呵呵。

  大家說說笑笑之間,似乎韓覺和章依曼的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大家要一起扛。

  “你們沒想過,工作室被艾都大得開不下去了怎么辦?”韓覺坐在后座,問著小周和關溢。

  “別有負擔,大不了重新開一家工作室而已,”關溢說,“只不過再開一次的話,我的股份得多百分之五,跟你合伙,風險太大了。”

  “還有我還有我!到時候我還給韓哥當助理!”小周連忙表忠心。

  “行,”韓覺笑了,“行。”

  韓覺心是暖的。

  有人能夠站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走夜路,一起面對困難,這種沉甸甸的踏實感,是難以言說的。

  韓覺知道關溢那一對夫妻除了工作室的工作,再無其他工作。不拿分紅,他們自己給自己開的那點工資,基本只夠維持日常開銷。明明股份不多,卻比韓覺這個當老板的還用心。

  關溢這一對夫妻無疑是缺錢的,小周也缺錢,但他們這些原先為了錢而湊在一起的人,現在寧愿面臨虧錢的風險,也要選擇支持他韓覺。

  韓覺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太幸運了。

  雖然小周和關溢的心意是免費的,但免費的東西,其實才是最貴的。

  有朋友的支持,韓覺覺得自己說什么也不能讓他們失望才行。

  “韓哥。”小周驚醒了陷入沉思的韓覺。

  “怎么?”韓覺問。

  “我八卦一下問個問題行不行?”小周目視前方,竭力表現出他其實不怎么八卦的樣子。

  小周的嘴真的是閑不下來,車里剛安靜了幾分鐘,他就要說話。

  “不行。”

  “別啊!韓哥!”小周頻頻通過后視鏡看著韓覺,然后不等韓覺二次拒絕,就擠眉弄眼自顧自地問,“你是什么時候決定和章老師在一起的?”

  然而不等韓覺回答,關溢就轉頭問著小周:“你問這個干嘛?”

  小周唯唯諾諾地答道:“就,就是隨便問問……”

  “你是想把這個當粉絲福利說出去吧?”關溢追問道。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沒有這回事!”小周連忙搖頭,如果不是關溢,差點就連帶這車子都左右晃起來。

  “看路!”

  關溢和小周在前排一來一回地說話。

  坐在后面的韓覺,則被小周的問題挑起了思考。

  是從什么時候想和傻妞在一起的呢?

  從頭開始想的話,韓覺十分清楚,在剛認識章依曼的那段日子里,他肯定是不喜歡章依曼的。因為他覺得章依曼的腦子有點問題,各方面跟他合不攏,就算很漂亮,但也實在不是他的菜。

  幾次見面之后,面對章依曼主動表達的好感,尚能抵抗。因為他覺得大多數年輕的愛情都是為了享樂,章依曼莫名其妙喜歡他,大抵是由于新鮮和好奇,乃至一點好強的心理,所以韓覺對章依曼沒什么感覺。韓覺想要的是那種能夠讓他看見世界的愛情,是讓雙方都變得更優秀的愛情。

  所以韓覺面對章依曼的進攻不作回應,以為這樣就能讓小姑娘知難而退。

  但他沒想到,章依曼面對堅冰毫不退縮,知難而上,甚至越發明目張膽,開始先從短信里說些大膽的話,進而上升到見面時笑著說大叔,我好想你呀。

  相信任何人看了,都為她感到惋惜,順便產生疑惑:韓覺有那么好嗎?

  沒那么好。韓覺可以這樣告訴任何人。

  韓覺比誰都清楚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

  在第一次和章依曼見面的時候,韓覺就告訴章依曼,說自己“敏感,偏執,抑郁,自私,隨意,散漫,記憶驚人,富有激情,懷揣夢想,沒有才華,是個廢材”。他不是正常人,甚至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不知道章依曼是忘了這些,還是就喜歡他這奇奇怪怪的一款,她一直不退,就那么和韓覺耗著。

  一個人對于另一個人的印象,就是通過一次次接觸,慢慢建立起來一個多角度的感覺。

  他們一次次見面,一次次錄制,聽著一首首歌,一聲聲大叔和章老師,看著雙方的笑臉。

  直到韓覺一天中想起章依曼超過了十次,他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章依曼用溫水煮青蛙的法子,不知不覺就在他的心里占據了一席之地。

  但韓覺沒慌,先是確認這是偶然發生的,還是每天都這樣。

  結果是,他每天都會想念章依曼,想看她的樣子,想聽她的笑,想被“充電”。

  這是喜歡了。

  好在韓覺已經不是年輕的小伙子了,以為兩情相悅就能在一起。人們總是為年輕時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而付出飽嘗幻滅之苦的慘痛代價。

  韓覺前世嘗過無數次失望,現在十分禁得起美好的誘惑。

  正如顧城的詩里寫:

  你說,你不愛種花,因為害怕看見花瓣,一片片的凋落。是的,為了避免結束,你拒絕了所有的開始。

  對于從小掙扎著把自己養活的韓覺來說,美好的期待是他見過的、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如果一件事情不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那么他從一開始他就不會開始。

  韓覺見到章依曼之后,仍然假裝著自己并沒有喜歡上她。但韓覺很快知道,在感情里講理智,有時候毫無作用。

  他懷揣著對章依曼的喜歡,就像一個藏有贓物的竊賊。心里總是想著她會發現嗎,實際上就是更多次地想起章依曼。

  堵不如疏,韓覺不想再痛苦下去了。他覺得,如果是和傻妞在節目里談一段短暫的戀愛,那么結束之后擁有一段多少年以后每每想起都能微笑的美好回憶,那也不錯。

  至于下車后的章依曼?

  大部分參加戀愛綜藝的藝人,為了讓節目更好看,多多少少都會帶上點真心。但沒有任何一家經濟公司會允許假戲真做,所以往往觀眾們覺得男女嘉賓狀態正好啊的時候,被下車。兩位嘉賓在雙方公司的配合下,在忙碌的行程中以及亂花漸欲迷人眼的圈子里,幾乎沒有藝人會“出不了戲”。

  所以韓覺想著:下車之后,傻妞會遇到更多更好的男人,她會成長,會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是怎么運轉,也會慶幸沒有跟我談這么一段戀愛。

  然后韓覺就帶著遲早會下車,不如好好珍惜這些時間的心態,去拍攝。

  但是韓覺低估了章依曼,同時也高估了自己。

  他終究沒有做到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計劃。

  那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想要真的和傻妞在一起的呢?

  是從那個吻開始的吧。

  一切都是在那個吻以后,才變得不同起來。

  通過愚人節章依曼“隱身”時的那個大膽熱烈的吻,韓覺感受到了章依曼的堅決,以及認真。

  畢竟再怎么“入戲”的藝人,對接吻這種事還是會冷靜對待。

  章依曼就不。

  她忘了這是她的初吻,也忘了這是她的銀屏初吻,更忘了吻完之后的影響。

  或者說,她統統都知道,但她想了之后還是這么做了。

  韓覺事后無論多少次想起來章依曼的這個吻,都無法再保持淡定。

  之前被韓覺放下的問題,被韓覺拾了起來:如果和傻妞下車了,怎么辦?

  韓覺沒法跟以前一樣,用她會成長,他不想錯過傻妞。無論是他的直覺還是他的理智,都在告訴他——如果錯過了傻妞,他會后悔的。

  韓覺不想后悔。前世他有很多后悔的東西,到了這一世,他就不想再后悔了。

  可是如果他選擇和傻妞在一起,那就肯定會和艾都對抗,被艾都搞得破產那是分分鐘的事情,這可是牽扯到好幾口家庭的事情。韓覺就算有掛也不至于這么不自量力,和一個跨國大公司對剛。

  韓覺就很掙扎。

  后來傻妞獨自去找翁楠希的事情敗露了,他看著傻妞在節目里為他的辯駁,面對這樣一個全心為他的傻妞,韓覺心尖一顫,不再猶豫。

  所以,是從兩個月前的那個吻開始,韓覺不再無動于衷。

  而讓他真正想要和章依曼在一起的原因,則是無數個讓他心動的瞬間。

  對以往的韓覺來講,他所記得的前世那些歌,是他取悅自己的玩具,他對前世電影的回憶,是承載自己回憶的工具。輕易不會把它們交出去,更不會平白給自己增加負擔。

  而現在,為了讓章依曼的爸爸、公司、粉絲承認他,韓覺決定走出舒適圈。

  不能再咸魚了。

  希望這一次,上天眷顧我們一次吧。

  韓覺看著窗外熱鬧的街頭,心里做著祈禱。

  車子此時已經到了魔都的鬧市區,速度明顯就慢了下來,因為紅綠燈就多了。特別是九點十點的時候,速度更提不起來。

  車子載著裝滿心事的韓覺,一路走走停停。

  韓覺看著頭頂一盞又一盞經過的紅綠燈,再想著心事,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立刻拿出了手機和平板,講手機按到了錄音狀態,把平板里的作曲軟件點了開來。

  韓覺一只手在平板上叮叮咚咚彈了幾個鋼琴的音,彈出一小段又一小段的旋律。另一只手在另一臺平板上寫著歌詞。

  前面的關溢聽到這個聲音之后,立馬將車里的廣播給關掉。小周也一個激靈,放慢了車速。

  他們知道,韓覺這是突然來了靈感,在寫歌。

  車外是熱熱鬧鬧的嘈雜聲,車內則是韓覺在尋找感覺的哼唱。

  韓覺將歌詞填補完之后,才松開一直皺著的眉頭,長長呼出一口氣。

  在下一個呼吸之間,韓覺伸出手,按著平板上的虛擬按鍵,同時開口唱道: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如何能重拾信心祈求天父做十分鐘好人賜我他的吻,如憐憫罪人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世人祈求沿途未變心,請給我護蔭  聲線虔誠而脆弱。

  為了她,不懂禱告,都敢禱告,誰愿眷顧,這種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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