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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老鼠餑餑

  月華自己回了暖閣,坐在暖炕上,便開始思索適才雅婕妤所說的話,疑慮究竟是真是假?自己是否應該主動尋鶴妃點撥一二,免得兩人鷸蚌相爭,再被漁翁得利。

  想得出神,不知道是哪里吹來一陣涼風,炕桌上的燭火掙扎著搖曳了兩下,熄了。

  今日是下弦月,一月如鉤,屋子里就有些暗沉,僅有外間的燭火漏進來,映照著一片金色的朦朧的光暈。

  夜色已經晚了,看來今天陌孤寒不會來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誰的院子?是不是泠妃的氣已經消了,上趕著過去哄她開心去了?

  胡思亂想了片刻,就喊外面的香沉進來掌燈,心下還疑惑,怎么今日宮人們這般小氣,只給自己掌了一盞燈?這燭火一熄,便黑燈瞎火的。

  一連喊了兩聲,都沒有人應聲,院子里靜悄的,這群奴才們都去哪里逃懶了?

  正要出去叫人,聽到有人輕叩窗戶,不緊不慢,還帶著節奏。

  月華心下好奇,是誰這樣沒有規矩?叫著不應聲也就罷了,還跑來敲暖閣窗子。月華不搭理,窗戶又被輕輕地敲了兩聲。

  她便轉過身子,疑惑地問:“誰呀?”

  窗外的人不應聲,依舊執著地敲。

  她就有些生氣,哪個奴才這樣不長眼,還沒完沒了了?

  她上前一把推開窗子,還未看清外面的人究竟是誰,就覺得眼前一花,一樣白生生的東西就順著窗縫丟了進來。

  月華一驚,以為是暗器,慌忙松了撐起窗子的手,側身一躲。

  她正單膝跪在暖炕之上,躲閃不太方便,那暗器手法又相當準,竟然直挺挺地就丟到了她的懷里。她伸手一抄,抄進手心,只覺得軟綿綿,熱騰騰,觸手還有些滑。

  冷不丁地一低頭,借著昏黑的燈影,一只白生生的好像剝了皮的小老鼠,瞪著烏溜溜的一雙小眼睛,看著自己,頓時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一聲尖叫,手忙腳亂地丟在一旁。

  門簾一撩,一股冷風,陌孤寒急慌慌地卷了進來:“怎么了?”

  月華被嚇得花容失色,抱肩戰栗不止,聽到陌孤寒的聲音,顫抖著手,仍舊側著半個身子,一指暖炕一角:“老鼠,老鼠!”

  陌孤寒這才長吁一口氣,湊到近前,一把將那只老鼠抓在手里,喜滋滋地道:“仰面朝天,乃是生男之兆。”

  月華心里訝異,覺得又是害怕,又是惡心,仍舊心有余悸,嚇出一身冷汗。

  陌孤寒看她一眼,有些好笑地揚揚手:“你好歹也是將門之后,習武之人,怎么竟然被一只老鼠餑餑給嚇得噤若寒蟬一般,朕都要被你這驚天動地的一聲驚叫嚇得魂飛天外。”

  月華勉強穩下心神,聽陌孤寒調侃,凝神看了他手中一眼,一動不動,方才恍然醒悟過來,應該只是一只面粉蒸成的老鼠。

  因為廚子手藝好,做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兩粒圓溜溜的黑豆做成的眼睛,更加活靈活現,神氣十足,可不一時眼花,看錯了。其實她哪里是怕老鼠,只是適才冷不丁地看一眼,再加上軟綿綿,溫乎乎的手感,以為是活生生地被扒了皮,心里惡心罷了。

  委實沒想到,陌孤寒竟然會這樣捉弄自己,細想之下,才猛然想起,今日原來是正月二十五,老鼠嫁女的日子,難為他竟然還記得那日戲言。

  誤會解開,她便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赤足跳起來,上前捶打他的肩:“嚇出我一身冷汗,你竟然還笑!”

  陌孤寒左躲右閃,不忘辯解:“朕可是提前早就告知你了,是你不將朕說過的話放在心里罷了。”

  他身手敏捷,哪里能碰得到陌孤寒衣角,反被他一把擒住,壓在了錦被上,隨即欺身而上,柔聲道:“適才那老鼠餑餑肚皮向上,蘭才人說是生男之兆。”

  月華被壓在身下,心跳如擂鼓:“或許落在妾身懷里的時候,并非如此呢。”

  “那便一窩生兩個,一男一女。”

  “呸!胡說呢,若是這樣準,她怎么自己不試?”月華慌不擇言,面紅如熾。

  陌孤寒懲罰性地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你的意思是要將朕往別的女人懷里推是嗎?”

  月華嚶嚀一聲,作勢推推他:“皇上氣力這樣大,哪里是妾身能夠推得動的?除非您管不住自己的心和腳,不由自主地跑到別人身邊去。”

  “你這算不算是在吃醋?”陌孤寒一本正經地問。

  月華一愣,撇撇嘴:“妾身一直都在吃醋,只是作為皇后,藏著掖著罷了。哪個女人不愿意椒房獨寵,將夫君在自己身邊栓得死死的。”

  陌孤寒聽她這樣說,竟然一時情動,面上顯出莫大歡喜:“為什么不敢說出來,朕就是要讓你吃醋,看到朕對別人好便生氣,就像那日在大佛殿,你賭氣使性子,自己跑去放蓮燈一樣,朕心里歡喜。”

  “你怎么知道我去放蓮燈?”月華情不自禁一陣心虛。

  “自然是你走了以后,朕便沒有了興致,讓她們各自散了,然后偷偷地尾隨了你。”

陌孤寒說話的時候,熱氣就噴在月華的臉上,月華的心尖就像被三千春水包裹,柔柔地蕩漾,舒適而熨帖:“原來皇上是喜歡月華生氣,怪不得一直對月華鼻子不是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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