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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見棺材不落淚

  泠妃心里既忐忑難安,又按捺不住的興奮,瞬間便沒有了絲毫睡意。她抬眼看看小太監榮祥,榮祥竟然也徹夜未免,就靜悄地守在一旁,目中熬得滿是血絲。

  泠妃心里有些疑惑,這榮祥白天當值,是不用值夜的,縱然今天陌孤寒身子果真不適,他也不用這樣小心謹慎吧?

  泠妃盯著榮祥看,榮祥有些提心吊膽。眼看天就要亮了,紅燭里添加的些微香藥效已過,泠妃也醒轉過來。皇上還沒有回來,萬一被太后或者泠妃知道,自己掩護著皇上去了清秋宮,那么,脖子上的腦袋鐵定是要搬家的。

  泠妃疑惑地上下打量他,他心里愈加緊張,有冷汗涔涔而下。

  床帳里鼾聲依舊,但是也不規律起來,時重時淺。

  泠妃驀然站起身來,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她走到陌孤寒的龍床前,抬起了纖纖細指。

  榮祥嚇得幾乎跳起來,慌忙上前阻止,壓低了聲音:“泠妃娘娘有何吩咐?”

  泠妃望著他一臉玩味:“自然是看看皇上,身子好些沒有。”帳子里的呼吸聲一滯,然后繼續響起。

  榮祥笑得極是勉強:“聽這鼾聲,便知道皇上睡得香甜,想來已經無恙。”

  泠妃一聲冷笑:“本宮不放心呢。”

  榮祥目光游弋,不敢直視:“皇上想必這幾日委實累壞了,眼看馬上就要到早朝時間,稍晚些再喚皇上起身吧?”

  泠妃已經將床帳撩開了一點縫隙,見“陌孤寒”正背對著自己側臥,臉上依舊蒙著面巾,睡得香沉。

  她慢慢放下手:“也好。”

  榮祥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看起來好像有些緊張?”泠妃突然發難。

  “啊?是嗎?沒有啊?”

  榮祥訕訕地笑。

  泠妃左右踱步,猛然轉身,一把就撩開了床帳,嬌斥一聲:“你是誰?”

  躺在龍床上歷經一夜煎熬的步塵緩緩睜開眼睛,知道隱瞞不下去,慢慢轉過身來。

  “參見泠妃娘娘。”

  泠妃頓時目瞪口呆,猶如活見了鬼:“你,你皇上呢?”

  步塵與榮祥皆不說話,泠妃突然心里便升騰起一種難掩的恐懼,厲聲呵斥一聲:“大膽!”

  “他們膽子再大,哪里比得上泠妃呢?”

  陌孤寒一腳從門外踏進來,面沉似水,帶進來一股徹骨寒氣。

  榮祥與步塵終于舒了一口氣,跪在地上:“皇上。”

  陌孤寒抬抬手,示意二人起身。

  泠妃此時腦子已經慢慢轉過彎來,努力往臉上堆砌著笑意,遮掩自己的心虛:“皇上去哪里了?嚇了妾身一跳。”

  陌孤寒步入寢殿,徑直一撩衣擺在一旁的龍椅上坐下來:“泠妃這是害怕朕去哪里?”

  “自然是擔心皇上一時意氣用事,去了清秋宮。如今鼠疫橫行,皇上又身子不適,可不是玩笑。”泠妃關切地打量陌孤寒的臉色,想從中發現端倪。

  陌孤寒清冷一笑:“還真是被泠妃說對了,朕適才就是去了清秋宮。”

  泠妃聞言“蹬蹬”后退兩步,勉強站穩身子,一臉驚駭,兩只手握起松開,開始抑制不住地輕顫。

  陌孤寒抬起眼來,意味深長地望著她,唇角突然就綻開一抹玩味:“泠妃怎么這樣激動?”

  泠妃倏忽間明白自己失態了,慌忙掩飾:“皇上怎么可以這樣不把自己身體放在心上?您的龍體關乎江山社稷,萬千子民,您怎么可以以身涉險?”

  “呵呵。”一聲輕笑從陌孤寒的喉嚨里溢出來,泠妃瞬間呆住了。

  她伺候了陌孤寒許多年,婉轉承歡,挖空心思討他的歡喜。但是他總是一副清冷的模樣,高高在上地俯視自己,看自己的眼光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像只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偶爾,她也能看到這個男人唇角微勾,似乎是在笑,但是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的笑聲,好像是輕快地從心底跳躍出來,瞬間暖陽萬丈。

  泠妃有些癡迷地看著他,一瞬間忘記了自己在想什么,擔心什么。

  陌孤寒依舊是在笑:“適才皇后見了朕,也是這樣勸朕快些離開,甚至以死相逼。”

  泠妃傻乎乎地“嗯”了一聲。

  陌孤寒已經站起身來,一如既往那樣俯視著她,甚至抬起手來,勾起了她的下巴,姿勢有些撩人,滿是曖昧。他渾身的陽剛氣息充溢在泠妃鼻端,令她心慌意亂。

  “可是,朕不僅抱住了她,還親了她。你說,如果朕現在離你這樣近,會不會傳染給你?”

  陌孤寒的笑意肆意地在眼底綻開,可是泠妃卻突然就感覺渾身冰冷,那個捏著自己下巴的男人,就像是來自于地獄的妖魔,躍躍欲試,想要將自己吞噬。

  泠妃艱難地咽下口中的香津,說話已經不由自主帶了顫抖:“妾身不怕。”

  “你自然不怕。”陌孤寒的臉愈加逼近她,溫熱的氣息就撲在她的臉上,轉變成沁涼的寒氣:“傷寒三日醉又不會傳染。”

  泠妃的心瞬間沉下去,最后的一點希望也消散得無影無蹤,她的雙腿開始顫抖,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

  “妾妾身不明白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那朕就讓你明白!”

陌孤寒滿是嫌惡地一把甩開自己的手,泠妃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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