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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本宮要去告御狀

  香離話音剛落,(身shēn)后的幾位宮人就駭然色變,(身shēn)子也忍不住戰栗起來。

  纖歌更是面如土色,磕頭如搗蒜:“廉妃娘娘,香離姐姐饒命,留纖歌一條生路,纖歌做牛做馬報答。”

  常凌煙見眾人色變,果真是個殺雞儆猴的好法子,(陰陰)笑著問道:“這是個什么術法?”

  香離伏在常凌煙耳邊,低聲道:“就是搗了蒜泥塞進她的......,然后用針線縫合了,讓她再也不能......勾引皇上。”

  常凌煙聞聽,忍不住就打了一個寒戰:“這未免也太狠毒了些吧?”

  香離絲毫不以為意:“娘娘您看,那鶴妃當初不是一樣被毀了容貌,如今又東山再起,都是這個丫頭給攛掇的。而且我聽說,鶴妃自己容貌丑陋,所以有意抬舉她好留住皇上。咱們縱然是劃了她的臉,她還有別的狐媚手段呢。”

  常凌煙聽了香離挑唆,低頭看一眼纖歌,努努嘴:“就聽你的。”

  香離掩著嘴笑,扭(身shēn)狐假虎威地吩咐一旁的小太監:“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把她拉去慎行司,大刑伺候著。”

  小太監不忍心地對望一眼,香離一瞪眼,兩人不敢忤逆,立即上前拉扯地上的纖歌。

  纖歌幾乎是被嚇得魂飛魄散,拼命左躲右閃,撲過來保住常凌煙的腿哀聲央求:“奴婢冤枉,奴婢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思啊!娘娘饒命!”

  常凌煙甩脫不開,氣惱地呵斥一旁宮人:“都是死的嗎?給本宮將她拉走!”

  宮人上前,七手八腳將她摁住,香離也是個心狠手辣的,抬起穿著水紅繡鞋的腳,狠狠地踹在她的臉上。

  小太監將她拉扯起來,纖歌驚恐地尖叫,幾乎是拼了(性性)命,被一把捂住了口鼻,只能瞪大眼睛發出“嗚嗚”的聲音。

  常凌煙覺得解氣,掩唇如銀鈴一般譏笑:“真想親眼看看受刑以后的你是什么樣子的,也正好讓那些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人都看看,想爬(床床)的婢子是怎樣的下場,也好引以為戒。”

  (身shēn)邊宮人全都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這術法(陰陰)狠,不僅被施刑的婢子痛不(欲yù)生,一輩子也就毀了。主要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人當眾扒了褲子,五花大綁地綁著,坦露出下(身shēn)被那些腌臜的婆子、閹人圍觀褻玩,閉了門戶,莫說以后嫁人,就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莫如就賞一個痛快,也好過受這樣的屈辱。

  香離就湊趣也跟著諂媚地笑:“鶴妃娘娘肯定會感激您幫她教訓這不守本分的丫頭的。”

  常凌煙出了一口氣,心(情qíng)大好,漫不經心地摩挲摩挲自己手上的戒子:“可惜,早就跟皇上約好共進午膳的,可莫耽擱了。”

  一擰(身shēn)子,裙擺在纖歌面前滑過一道優美的弧度,不屑地嘀咕一聲:“東施效顰,以為自己打扮成這幅((賤jiàn)jiàn)樣就能吸引皇上留心么?白(日rì)做夢。”

  香離狐假虎威地“嘁”了一聲,也扭著腰肢追上去。

  纖歌怒目圓睜,恨得咬牙切齒,目中一片狠毒的怨氣,恨不能毀天滅地,與香離常凌煙同歸于盡。

  當鶴妃聽到纖歌出事的消息,匆匆忙忙地趕過去的時候,也只能看到纖歌手腳被縛,嘴巴也依舊堵得嚴嚴實實,正在掙扎哀嚎,渾(身shēn)抽搐,汗如雨下,將(身shēn)上的衣服全都浸濕了。

  鶴妃心疼地想將她攙扶起來,卻無從下手。

  她幾乎目眥(欲yù)裂,咬牙切齒地恨聲道:“廉妃她也欺人太甚!”

  負責行刑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還不趕緊放開她!”鶴妃憤怒地叱罵:“你們如何就能下得去手?”

  一個婆子戰戰兢兢地道:“娘娘,暫時放不得,姑娘會痛得咬舌自盡的。”

  纖歌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面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凄厲地“嗚嗚”慘叫,眸中滿是央求。

  鶴妃正(欲yù)拿開她口中布團的手頓時一滯,也是瞬間淚如雨下:“纖歌,答應我,一定要堅持住,本宮這就去請太醫來給看看,本宮自然不會讓你平白受這樣的委屈,置之不管的。本宮尚且將你當做親姐妹一樣厚待,她常凌煙憑什么這樣狠毒?”

  纖歌手足被縛,皆不能動,只能拼命搖頭,望著鶴妃哀哀相求,眼角的淚淌出來,便與汗水融合在一起。

  鶴妃也是淚如雨下,不忍心再看,回頭怒斥行刑的太監:“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想辦法!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痛死不成?”

  太監婆子們也傻了眼,他們壓根就沒有想到,纖歌竟然是鶴妃的人,也只當做又是常凌煙懲戒宮里不聽話的下人。這些時(日rì),他們已經習以為常,所以連打聽都沒有打聽,只是感慨唏噓了兩句,就將纖歌不由分說綁在了行刑的長凳之上,按照常凌煙的要求,直接動了刑。

  這些人天天掌管刑罰,心就像石頭做的,看到纖歌被堵了嘴巴,掙扎哀鳴,也忍不住動容,下手的時候還留了(情qíng)。

  鶴妃一發威,幾人心中一凜,結結巴巴道:“辦法也不是......沒有。”

  “那還不快點!難道本宮說的話都不管用么?”

  廉妃是娘娘,這鶴妃也是娘娘。

  皇上跟前如今尚且兩碗水端得四平八穩,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哪敢不聽?

  慌忙道聲“得罪”:“娘娘暫請移步。”

  鶴妃不放心地看一眼纖歌:“纖歌,聽本宮的話,你一定要堅持住,千萬不能有事。”

  纖歌痛得直抽搐,凌亂的頭發貼在臉上,一片黏膩,眸中仇恨的怒火熊熊,幾(欲yù)噴發出來,將一雙眸子燃燒成赤紅的顏色。

  鶴妃抹了一把眼淚,不忍再看,扭(身shēn)去了外間。

  一盆盆清水端進去。

  里面纖歌沉悶的叫聲自喉間溢出,撕心裂肺,聞者動容。

  外間的鶴妃也壓抑不住啜泣聲,一再勸告:“纖歌,頂住,堅持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里面的聲音驟然低了。

  等到纖歌被人從里面抬出來,安頓回悠然(殿diàn)的時候,昏迷又痛醒,已經反復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定定地看著鶴妃,目光有些呆滯,有氣無力但是異常堅定地道:“娘娘,殺了奴婢吧,纖歌已經無法做人了。求求你,給奴婢一個痛快。”

  鶴妃緊緊咬著牙關,吩咐(身shēn)邊駭得面色蒼白的小丫頭:“送纖歌回宮,好生照顧她。本宮要去告御狀!”

  這些時(日rì),陌孤寒一直很煩亂,(身shēn)邊的事(情qíng)令他應接不暇,疲于應對。

  朝堂之上的事(情qíng)自然不必說,他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紕漏,太皇太后那里,也是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些都算不得什么,畢竟從他十來歲登基以后,每天都是這樣的生活,已經習以為常。

  最令他頭疼的,是常凌煙。

  常凌煙用實際行動,向他證明了,當初他不愿意讓月華進宮,而中意于她,是一件多么愚蠢至極的事(情qíng)。

  常凌煙原本(性性)子便張揚,如今有太皇太后和常家做靠山,又有陌孤寒的刻意縱容,更是囂張得不可一世。

  她雖然在位份上來說,只是一個妃子,與鶴妃泠妃并駕齊驅,但是她從來不把她們放在眼里,冷嘲(熱rè)諷,跋扈霸道。鶴妃也就罷了,還能隱忍一些,泠妃與她那是針尖對麥芒,兩人互不相讓,天天爭吵得不可開交,整個后宮雞飛狗跳。

  月華的負氣離宮,令原本沉寂下來的妃子們瞬間興奮起來,全都躍躍(欲yù)試,在他跟前各種殷勤,各種招數。

  就連這些時(日rì)里足不出戶的鶴妃也玩出新的花樣來,他陌孤寒怎么不知道,像紫(禁jìn)城一年四季都(陰陰)沉冷寒的地方怎么突然孳生出那么多的螢火蟲來?

  但是他順水推舟地信了,并且往悠然(殿diàn)里走動得(熱rè)絡起來,像一個局外人一般冷冷地瞧著鶴妃拿腔作勢,偽裝得幾乎天衣無縫。

  畢竟,常凌煙不能一家獨大,必須要有人與她抗衡不是?

  而且,她膽大包天,竟然敢放蛇暗算月華,雖然他不能為此懲治于她,甚至替她遮掩了下來,但是不代表著,他陌孤寒會坐視不管。

  是時候讓她常凌煙嘗嘗后宮爭斗的厲害了。

  捧殺,捧殺,一直捧著也不行,畢竟背后還有一個老(奸jiān)巨猾的太皇太后在暗中覬覦。

  太皇太后心里跟明鏡一樣,常凌煙若是一直這樣,無異于作死。但是她不聞不問,也不管束,那令陌孤寒心里就開始敲鼓,揣測她的心思,覺察出她試探的意圖。

  他對于常凌煙要寵,要捧,經常傳召侍寢,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往她的跟前送,風光無限。偏生還不能一味遷就,那樣也會引起太皇太后的疑心,所以,這度要掌握,不能有任何偏頗。

  而太后原本就對于常凌煙頗為厭惡,對于她那些上不得臺面的狐媚手段不齒,如今更是容忍不下她的作為。一連發作了兩次,想要給常凌煙一點顏色看看。

  她卻沒有想到,這常凌煙豈是一個善茬?怎么可能像月華那般逆來順受?竟然敢當眾頂撞于她,并且抬出太皇太后來給自己撐腰,將太后氣得在(床床)上一直躺了兩天兩夜都沒有下(床床)。

  難怪宮里有人偷偷說,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當初皇后娘娘那樣好的脾(性性),太后沒事總是喜歡挑點理兒出來,如今皇后娘娘出宮去了,換了這位廉妃娘娘,三天一吵,五天一鬧,太后反而沒了脾氣。

  她讓泠妃將陌孤寒尋到自己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那常凌煙的累累罪行,脅迫陌孤寒將她趕出宮里去。

  陌孤寒的頭開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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