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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先發制人

  “那可真要恭喜你了。本宮奉勸你一句,既然已經懷了龍胎,就安生在自己宮(殿diàn)里呆著,別出來招人嫌。”

  常凌煙(身shēn)子微微前傾,瞇起眸子:“謝姐姐關心,姐姐是怕凌煙將來步入君淑媛和崔昭儀的后塵么?”

  果真開始試探了,月華一臉茫然,求助一般看了一旁的懷恩一眼,然后冷冷一笑,避重就輕:“本宮只是想讓你給孩子積點(陰陰)德。”

  常凌煙得意地笑:“姐姐放心,如今她們已經全都把目光轉向了你這里,凌煙才不會傻乎乎地張揚出來,使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我會靜悄地,一直瞞下去,最后再給大家一個驚喜。”

  月華目不轉睛地盯著常凌煙:“那你跟我說什么?就不怕本宮動手,胎兒不保么?”

  常凌煙掩嘴“咯咯”(嬌交)笑:“此事,別人可以瞞著,但是皇上與皇后,凌煙可沒有必要瞞著,否則,凌煙如何跟姐姐爭寵?若是凌煙腹中的胎兒有什么三長兩短,凌煙又如何賴到姐姐(身shēn)上?”

  “卑鄙!”月華憤恨地唾斥一聲。

  “姐姐可悠著點罵,萬一惹惱了凌煙,凌煙突然倒地,有什么閃失,一口賴在姐姐(身shēn)上,姐姐縱然是大病初愈,也不好在皇上跟前交代。”

  月華冷哼一聲:“懷恩和魏嬤嬤都是本宮的人,你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你以為皇上就果真會聽信你的一面之詞?”

  常凌煙扭頭看一眼魏嬤嬤,滿是譏諷:“姐姐確定魏嬤嬤是你的人?”

  月華輕笑道:“以后究竟是誰的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魏嬤嬤斬釘截鐵地抬眼道:“娘娘您只管放心,老奴知錯,以后對您絕對忠心不二,誓死不變,只求娘娘肯留下老奴。”

  月華狐疑地挑眉望著她:“當真?”

  魏嬤嬤堅定地點頭:“當真!”

  月華站起(身shēn)來,笑得燦爛:“那若是本宮說她常凌煙有意謀害本宮,皇上面前你怎樣說話?”

  魏嬤嬤一噎。

  常凌煙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哈哈,這個問題簡直一針見血呢,可果真讓魏嬤嬤為難了。”

  得意的話音未落,就見褚月華已經軟軟地倒了下去,跌落在地上。

  魏嬤嬤一怔,然后立即反應過來,揚聲大喊:“來人吶,救命啊,廉昭儀謀害皇后娘娘了!”

  常凌煙瞬間氣急敗壞:“胡說八道,你個老奴才,本宮什么時候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魏嬤嬤頭也不抬:“廉昭儀有孕,想借此陷害皇后娘娘,老奴和蘭婕妤可都聽得清清楚楚。”

  常凌煙瞬間柳眉倒豎,咬牙切齒道:“你想讓本宮將你做過的錯事全都抖落出來么?”

  魏嬤嬤一咬牙,沉聲道:“昭儀主子愿意說就說吧,老奴總不能看著您欺負我家娘娘坐視不管,助紂為虐。就算是你借此要挾老奴,老奴也不能胡說八道,混淆黑白。”

  “你個狗奴才,我......”

  “混淆什么黑白?”

  一聲不悅冷叱,陌孤寒已經聽聞魏嬤嬤的呼救,從乾清宮里箭步沖了出來,正好聽到魏嬤嬤說話。然后低頭見月華倒在地上,驚得龍顏色變,兩步上前,心急火燎地抱起月華。

  “月華,月華!”

  魏嬤嬤仰起臉,滿臉焦灼:“啟稟皇上,廉昭儀適才向皇后娘娘尋釁,惱恨之下,推了娘娘一把,娘娘大病初愈,吃力不住,摔倒在地上暈倒了。”

  陌孤寒抬臉見跪在跟前的,竟然是魏嬤嬤,難掩厭憎之色,但是聽她說話,頓時怒從心起,哪里還有空閑去琢磨她話中何意,只是瞬間沖著常凌煙怒發沖冠大發雷霆。

  “((賤jiàn)jiàn)婦,心腸怎么這樣狠毒?!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太輕了,不足以懲戒,來人吶,給朕拖下去,狠狠地打!”

  常凌煙直到這個時候,仍舊還沒有緩過神來,聞言“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皇上,妾(身shēn)冤枉,妾(身shēn)可沒有動皇后娘娘一根手指頭。”

  陌孤寒此時哪里聽得進她的辯解,簡直憂心如焚:“月華大病初愈,(身shēn)子這樣弱,你都容她不下?更何況她是皇后,你竟然以下犯上,罪大惡極!”

  已經有士兵蜂擁而至,上前不由分說地就要拉扯她。

  常凌煙嚇得簡直魂飛魄散,緊緊地護著小腹,再也顧不得自己先前(陰陰)謀,尖聲叫嚷:“皇上,妾(身shēn)已經懷了龍胎,皇上手下留(情qíng)!”

  一句話令眾侍衛立即忌憚著退后一步,哪里還敢動粗?

  陌孤寒驚愕地抬眼打量她,眸中云卷云舒,暗沉(陰陰)寒,然后一聲冷笑:“當真?”

  常凌煙終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三兩步上前,哀哀懇求陌孤寒:“凌煙不敢欺君,確實已經懷了(身shēn)孕,已經找太醫把過脈,今(日rì)就是過來向皇上道喜的。妾(身shēn)可能是無意間沖撞了皇后,但是絕對是無心的。”

  陌孤寒看看懷里的月華,擔心她的(身shēn)體,無心再糾纏常凌煙,冷聲吩咐道:“請太醫!”

  言罷頭也不回地大步回了乾清宮。

  御醫急匆匆地趕過來,先是戰戰兢兢地給月華診過脈,告知陌孤寒月華只是(身shēn)子虛弱,并無大礙,然后又給常凌煙切過脈,證實她的確是已經有了兩個多月(身shēn)孕。

  常凌煙此時方才徹底放下心來,當著陌孤寒激動地掩面而泣:“妾(身shēn)果真是什么都沒有做,皇上就不分青紅皂白要打殺了妾(身shēn),枉費凌煙對皇上一往(情qíng)深。簡直是傷心死了。”

  陌孤寒勉強牽扯唇角,蔓開一臉歡喜:“魏嬤嬤那是你的人,朕可是心知肚明的。今(日rì)魏嬤嬤言之鑿鑿地指證你,朕如何不信?你既然已經有孕,就安生回去呆著,莫要四處走動。”

  常凌煙委屈噠噠地抽噎著,梨花帶雨:“皇上已經許久都沒有去看過妾(身shēn)了,妾(身shēn)心里惦念皇上而已。”

  陌孤寒上前哄勸:“好好好,朕錯了,朕這些時(日rì)的確冷落了你了,朕這就下詔,恢復你廉妃的位份作為補償,你說可好?”

  常凌煙見好就收,方才破涕為笑,向著陌孤寒屈膝一禮:“那皇上自己也要好生保重龍體,這世間什么也不及您的(身shēn)子重要。”

  陌孤寒滿心不耐煩,勉強好說歹說,方才將她打發了,吩咐榮祥下去張羅,挑選補品賞賜等一應物件風風光光地送去常凌煙居住的煙霞閣,并且將這一喜事昭告六宮,恢復常凌煙妃子位份。

  眾人散去,陌孤寒的眸中倏忽間閃過一抹冷冽寒意。

  (床床)上的月華緩緩睜開眸子,望著佇立(殿diàn)中,默然不語的陌孤寒,心里酸澀上涌,重新合攏了眸子。

  自己唯恐常凌煙果真借著腹中胎兒栽贓自己,令自己百口莫辯,所以先發制人,佯作暈倒,壞了她常凌煙的計劃,將她有孕一事昭告六宮。

  后宮里的女人全都容不得這嫡長子的出生,前有三位妃子的前車之鑒,肯定明槍暗箭,各種腌臜手段全都使出來。來(日rì),若是常凌煙腹中胎兒果真有個三長兩短,盼子心切的陌孤寒,會不會怪罪自己今(日rì)之舉?

  常凌煙有孕,這件事(情qíng),簡直就像是一只蒼蠅一般,堵在月華的喉尖,咽下去惡心,又偏生吐不出來。

  她此時已經明白,后宮里那些明爭暗斗的妃子們,究竟是怎么樣一種心態。她如今心里竟然也生了惡毒的心思,巴不得常凌煙會真的出什么意外。

  這一狠毒的想法,令她自己都駭了一跳,慌忙在心里告罪。

  陌孤寒慢慢地向著(床床)邊走過來:“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月華緩緩睜開眼睛,掙扎著坐起來:“原來皇上都知道。”

  陌孤寒在她(身shēn)邊坐下,扯過一旁的靠墊給她倚在(身shēn)后,沒好氣地道:“你當初昏迷了那么多天,你昏迷的時候是什么樣子,早就刻在朕的心里。這暈倒并不是兩只眼睛一閉就像的。”

  月華不好意思地笑笑,黯然道:“妾(身shēn)若是不暈倒,你那寶貝常凌煙就要拿腹中胎兒做文章,栽贓給妾(身shēn)。還請皇上恕妾(身shēn)欺君之罪。”

  陌孤寒輕哼一聲:“吃醋了?”

  月華咬咬下唇,扭過臉去,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陌孤寒上去拉她的手,月華掙扎了幾下,反而被他捉得更緊。

  適才心里的委屈就涌上來,眼中竟然有淚花在飄。

  陌孤寒見她是動了真氣,仍舊嬉笑著調侃道:“醋壇子。”

  月華冷冷地甩他的手:“我就是醋壇子,怎么了?”

  說完模仿著適才陌孤寒哄勸常凌煙的語調:“好好好,是朕錯了,朕這些時(日rì)的確冷落了你了。”

  調侃完,自己的淚珠子卻不爭氣地“撲簌簌”落下來。

  陌孤寒就上前逗她,用略帶粗糙的指尖抹去她臉蛋上的眼淚,低聲哄道:“若是朕告訴你一樣秘密,你怎么獎勵朕?”

  月華輕哼一聲,撅起嘴,一副小女兒(情qíng)態。

  “其實,朕從來都沒有碰過常凌煙。”

  月華愕然抬頭看了陌孤寒一眼,又重新低下頭去,吸吸鼻子:“騙人都不會,誰信?”

  陌孤寒低啞一笑:“朕承認,朕以前有過許多女人,娶了你之后,也曾經寵幸過她們。但是,常凌煙暗中算計朕,又惹你那樣傷心,大病一場,朕怎么會去碰她?”

  月華睫毛顫了顫,紅唇噏動,(欲yù)言又止。

  陌孤寒沖著她招招手:“你附耳過來。”

  月華將信將疑地慢慢轉過頭。陌孤寒伏在她的耳邊,低聲耳語幾句。

  月華驚愕地瞪圓了眸子,一臉的難以置信:“真的?”

  陌孤寒斬釘截鐵地點頭,唇角微勾,滿臉邪肆。

  “你太壞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我家皇后學的。”

  月華“噗嗤”一笑:“原來妾(身shēn)一直都錯怪皇上了。”

  陌孤寒冷哼一聲:“這才知道,說吧,怎樣獎勵朕。”

  月華羞昵地搖搖頭:“您是一國之君,哪里缺什么東西?”

  “可是有一樣東西,朕想要,卻求之不得。”

  “什么?”

  陌孤寒再次沖著她招招手,她乖乖地附耳過來,陌孤寒上前,便一口含住了她(嬌交)嫩的耳珠!

  月華慌亂地推拒,陌孤寒口中的(熱rè)氣噴灑在她的耳蝸里,暖暖的,癢癢的,好像生了鉤子。

  她氣喘吁吁地嚶嚀一聲,反而被陌孤寒摟得更緊。

  “好生養(身shēn)子,這世間,只有皇后才是朕最渴望想要,如今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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