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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纖歌自殺殉主

  風歇雨住,云散(日rì)出。

  月華蜷縮在陌孤寒的懷里,渾(身shēn)香汗淋漓。

  陌孤寒低聲啞笑:“一場,落了你遍(身shēn)海棠。”

  月華累得眼睛都不想睜,順手擰了他(胸胸)前一下:“喂不飽的狼,讓你溫柔則個,偏是不聽。”

  陌孤寒恍然悶笑:“你不說倒是忘了,適才給你帶了(春chūn)餅過來,此時怕是早就涼透了。”

  月華吸吸鼻子,覺得果真好像有些餓了,撲閃撲閃睫毛,勉強睜開眼睛:“果真餓了。”

  陌孤寒撩開她略有汗濕的秀發,看她(嬌交)(嬌交)弱弱,依舊弱不(禁jìn)風,格外楚楚可憐,低下頭在她額前輕輕啄了一口:“你歇著吧,朕起來,給你傳膳。”

  月華掙扎著就要起(身shēn):“那怎么可以?”

  一起(身shēn),渾(身shēn)酸痛,忍不住就是蹙眉一聲嚶嚀。

  “朕照顧自己的夫人跟兒子,天經地義,有什么不可以?”

  陌孤寒扶她重新躺好,自己起來披上衣服,出去吩咐下去,御膳房早就準備好了膳食,只等一聲傳喚,立即流水一樣地端過來。

  陌孤寒命人取來炕桌,屏退下人,撩開(床床)帳,親自將炕桌放在(床床)上,按照月華的口味,將她喜歡的菜品端過去。

  月華以手支著下巴,看著陌孤寒親手忙碌,慢條斯理。他的領口沒有掩好,半敞著,袒露出如玉的健碩的(胸胸)口,透出陽剛的厚重氣息。

  陌孤寒扭(身shēn)見她正癡癡地盯著自己心口看,低頭瞅一眼,壞笑一聲:“是不是看看就飽了,秀色可以充饑?”

  “沒有,越看越饑腸轆轆,壓根不頂饑的。”月華也紅著臉玩笑回應。

  “那朕今(日rì)就不走了,委屈委屈自己,將你喂得飽飽的。”

  月華臉皮一(熱rè),斜他一眼,坐起(身shēn)來,錦被滑落,慌忙撿起一旁的裙襖披上了。

  長發慵懶地散落在肩上,臉頰上仍舊殘留著一抹緋紅,(嬌交)弱無力,弱不勝衣。

  陌孤寒已經端起飯碗,用象牙筷夾了一片燈影牛(肉肉):“朕來喂你。”

  一句話一語雙關,月華面上又是一燙:“我自己來。”

  陌孤寒側(身shēn)在她(身shēn)邊坐下,將碗筷遞給她:“吃飽些才有氣力,你適才就是(身shēn)子太弱了,連聲討饒,好似連個骨頭都沒有,讓朕都不忍太過癲狂。”

  一句話令她臉上幾乎滴出血來,雖然知道這些閨閣都是人之常(情qíng),但是她仍舊會覺得難堪,無地自容。尤其是這些不正經的話,從一本正經的陌孤寒的嘴里出來,令她心慌意亂,臉紅得幾乎滴出血來。

  “皇上你愈來愈壞了,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月華悶頭扒飯,頭也不敢抬。

  陌孤寒并不怎樣吃,只眼巴巴地看著她:“這是在(床床)帷之間,難不成讓朕跟你一本正經地談論國事朝政不成?”

  月華怕他再說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來,慌忙轉移了話題。

  “有些事(情qíng)正要告訴給皇上知道。”

  “什么事?”

  “就是關于周遠的。”

  “他與璇璣的事(情qíng)是真的?”

  月華點點頭:“雖然是陸襲的一面之詞,但總是不離十。”

  說完也不隱瞞,將關于周遠的事(情qíng),自己所知悉的,盡數告知給了陌孤寒。

  陌孤寒覺得自己被繞得頭大:“罷了罷了,你還是不用告訴朕了,怎么里面這樣多的彎彎繞繞?竟然比朕的朝堂之上還要風起云涌,錯綜復雜。”

  月華也蹙蹙眉:“莫說皇上,就連妾(身shēn)都百思不得其解。您說,既然石蘊海當初是中了周遠的圈(套tào),泠貴妃對于鶴頂紅一事委實不知(情qíng),丫頭含翠為什么還要急著殺害石蘊海滅口?那石蘊海既然是冤枉的,當時又沒有定罪,又為什么心甘(情qíng)愿地自殺呢?難道果真就像母后所言,含翠與石蘊海不清不楚?”

  陌孤寒冷哼一聲:“這些奴才們果真是膽大包天,這種穢亂宮闈的事(情qíng)屢(禁jìn)不止。那石蘊海與含翠有私(情qíng),出事之后,一個無(情qíng)無義,害怕被牽扯出來,索(性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一個(情qíng)深意重,擔心自己熬不過招認出來,寧肯自殺保住這個秘密。”

  月華撇撇嘴:“聽說那石蘊海在宮外還有妻兒,他倒是有(情qíng)有義,輕((賤jiàn)jiàn)了自己的(性性)命,可是妻兒怎么辦?他也算不得重(情qíng)之人,死了也不可惜!只是那含翠倒是本事,去哪里尋來那多的毒蟲?”

  “此事多多少少與泠貴妃逃脫不了關系。”陌孤寒隨口分析道:“她們在宮里自然有自己的門路。就像是鶴妃服食五石散一樣,宮(禁jìn)處盤查得嚴,不是一樣夾帶進來?”

  “其實鶴妃在服用五石散,妾(身shēn)一直有所懷疑。”月華如實道:“只是看她平素接人待物,不急不躁,應該不至于突然發作,失去理智才對。可是妾(身shēn)又委實猜不透,是誰背后動了手腳?又是什么時候?”

  “無論是誰暗中下的毒,還是鶴妃自己毒發,都是一樣的。祖上有規矩,宮里的妃嬪們一律不能碰這些害人的東西,更何況,她今(日rì)還傷了太后。只是當時朕唯恐太后追究下去,問起五石散來源,連帶出鶴妃背后的蔣家,所以就暫時將她打入了冷宮里,回頭再盤問盤問。”

  月華點點頭,陌孤寒的筷子已經伸過來,給她夾了一筷子蔬菜。自從她有了(身shēn)孕以后,莫名地就變了口味,竟然喜歡起吃(肉肉),對于清淡的蔬菜反倒不屑一顧了。

  月華看著那蔬菜沒胃口,手腕一轉,偷偷地就把它埋進了碗底下。

  她的小心機立即被陌孤寒捉了一個正著,第二筷子又伸過來,直接塞進了她的嘴里。

  “你剛剛懷孕幾個月,這肚子就這般圓滾滾的,像個球一般,朕都抱不動了。”

  月華遭到嫌棄,不悅地嘟嘟嘴,將蔬菜吞咽下去。

  “聽宮里嬤嬤說,女人生了孩子,(身shēn)子就會變形,男人會嫌棄。我這孩子還沒有生,皇上就嫌棄了。”

  陌孤寒盯著她一顰一笑,都覺得風(情qíng)萬種,格外賞心悅目。即將為人母的月華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自內而外散發出甜香,可是因為了自己的寵溺,她說話開始肆無忌憚,又添了一絲(嬌交)憨的孩子氣,這就是他以往一直希望看到的。

  而且,他希望,自己能再寵她多一些,能寵出泠妃的那種囂張跋扈,才說明,他這個夫君沒有失敗。

  “朕倒是巴不得你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胖一些,左右朕養得起。”

  “那豈不成了豬了?”月華“噗嗤”一笑。

  ”就是盼著這樣,也好給朕生一窩的小豬仔才好。”

  月華剛剛吃進嘴里的飯忍不住噴出來,咳嗆得幾乎流眼淚。

  陌孤寒看她難得出糗,朗聲大笑,拍背遞水,一通忙碌。

  兩人打(情qíng)罵俏正(熱rè)鬧,榮祥在房門外小聲回稟:“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冷宮里出事了。”

  “什么?”

  兩人全都怫然色變,駭了一跳:“出了什么事?”

  月華的心里更是“咯噔”跳了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是鶴妃娘娘一時間想不開,自殺了。”

  月華趕緊放下手中碗筷,手忙腳亂地穿衣服:“好端端的,怎么就想不開了呢?”

  “確定是自殺嗎?”陌孤寒扭臉冷聲問。

  榮祥恭聲道:“是的,皇上,鶴妃娘娘留下了遺書一封,就悄悄地去了。”

  陌孤寒仍舊呆愣著坐在(床床)沿上,月華已經穿上鞋子下地,梳理頭發:“拿進來吧。”

  榮祥應聲,一路低垂著頭進來,目不斜視,將手里一張血跡斑斑的白布恭敬地遞呈到陌孤寒的面前。

  陌孤寒并不接在手里,只扭臉看了一眼,抬頭黯然道:“她仍舊堅持自己是冤枉的。”

  月華正在挽發的手一僵:“她(性性)子竟然也這么烈,竟然以死明志。”

  陌孤寒點點頭:“她心里在怨朕。”

  月華愈加默然。她記得,纖歌好像曾經說過,鶴妃被毀容以后,不愿意出宮,一方面就是想調查清楚,當初陷害她的人是誰。令一方面是放不下這富貴權勢,不能舍棄陌孤寒。

  可惜一直到最后,仍舊沒有如愿以償,(愛ài)而不得,最終抱怨而終。

  她想,鶴妃剛剛進了冷宮,就立即選擇了自殺,結束自己的生命,除了完全沒有了希望,心如死灰,另外應該就是纖歌在一旁攛掇的結果。

  纖歌那是怎樣的一張嘴,一開一合間,添油加醋地給她分析其中利害,令她完全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希望,鶴妃怕是就立即承受不住,心如死灰,無奈之下選擇了命歸黃泉。

  “她(身shēn)邊的那個丫頭纖歌呢?”月華出聲詢問。

  榮祥的聲音也沉了下去:“自殺殉主了。”

  月華的手一顫,指尖的簪子差點就掉落在地上。

  殉主,對于將鶴妃恨之入骨的纖歌而言,是不可能的。

  原因只有一個,鶴妃也不是自殺,纖歌自認逃脫不了罪責。

  已經再三叮囑,不讓她做傻事,為何最終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月華心里比誰都明白,纖歌若非是顧及她的安危,讓玉書將她尋個借口支使出去。混亂之中,雅婕妤斷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可以傷害她的機會。但凡她有任何的閃失,陌孤寒絕對不會饒過鶴妃。

  最關鍵的時候,纖歌保全了她,結局,便是自己奮不顧(身shēn)地與鶴妃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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