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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4節 小小公子有威風

  三原縣令聲嘶力竭,驚堂木拍的幾欲斷開。

  出來回話的那位掌柜卻是不急不緩,整理衣衫欠身一禮后,這才道來:

  “敢問縣尊,有何證據說我等有此下作的行為,敢問縣尊,原告何在。在下要與他對峙,告他污蔑之罪。”

  “真的假的,搜那店鋪就知道。”突然人群之中有人喊道。

  然后許多人跟著就高喊。

  縣令一臉的尷尬,卻不得不搜,這一搜,卻看到后院堆滿了那喜慶的盒子。

  這時,那位掌柜似乎是猛的認出了那被打斷腿的人:“啊,此人我認得,他是一豪客,每次我店中進貨上架,他就全數買走。但每次他只買散塊,卻不買高價盒裝。此時想來必有詐,請縣尊為我等良善之民作主,還我等一個公道。”

  三原縣令低頭在思考,此事如何應對。

  李弼已經在遠處看了好一會熱鬧,剛才那一聲喊,就是他安排身邊人去喊的。

  此時,有親隨靠近:“二公子,問過縣衙的人,這縣令是一個草包。并非是那邊的人,只是不敢得罪權貴罷了。還有,那邊樹后藏著一人,有人認出正是太子府竇世寬。”

  李弼一抖手中折扇,伸手指向人群。

  立即有四個家丁開道,護著李弼來到前面。

  李弼往那里一站,不用說話,僅憑這架勢圍觀的人就知道這位是高門大戶的貴人。而李弼,又用扇子往那邊樹后一指:“這小店背后的人,不出來給三原縣良善百姓一個交待嗎?”

  沒等竇世寬反應過來,李弼的人就左右架起將他提到李弼面前。

  此時,那被打斷腿的竇家仆役眼淚嘩嘩的爬到竇世寬面前抱著大腿號叫著:“郎君救我,郎君救我。”

  李弼連看都沒有看竇世寬一眼,側身用扇子一指:“此事,本公子和你在京兆尹那里打官司,讓你的狗寫下伏狀,然后你帶著你的狗,可以滾了。”

  “我,我,我右手斷了。”那位可憐的號叫著。

  李弼這邊有人在案上寫好,拿到那竇家仆從面前,那仆從只想趕緊離開這里,剛才如果縣令來晚半步,他能被打死在這里。

  他可以感覺到,有人對他是故意下的黑手,那腿就是硬生生給打斷的。

  只看到前面幾行,只提到他賣了紅喜套盒裝著白喜之物,害三原縣許多婚嫁之家都深感不吉利等等。后面的也沒細看,用左手按了指印。

  李弼的人趕緊將那伏狀收了回去,退到一旁。

  “滾。”李弼連看都沒有看竇世寬一眼。

  竇世寬眼珠子轉了轉,也沒說話,打手勢讓店里那些受傷不重的將這管事抬上,然后飛快的往東去了。

  李弼依然沒有看縣令一眼。

  此時不靠他兄長,他的爵位,勛,散階都遠高于縣令。

  李弼對著那些三原百姓長身一禮:“宵小之輩已除,此事雖不是我門下過錯,但本公子卻是希望喜事美滿,大吉大利。這樣吧,此事本公子給各位一個說法。”

  李弼說完退到一旁。

  自然有負責工坊的人站出來說話。

  “各位,但凡是買了不吉利香洗的,由媒禮之人暗中報上姓名,可為其訂制獨一無二的喜事用香洗。之后,那家想用喜事用訂制香洗,提前在三原、涇陽各授權店鋪,由媒禮之人選擇吉祥花樣,只須比普通多加三文,即可訂制。”

  為什么要暗中報上姓名,因為女子之名不能被外人知,所以由媒婆報名最為合適。

  三原、涇陽一共只有七家授賣正品,七家店鋪的名字都列了出來。

  帶頭的飄紅六姑立即帶頭千恩萬謝,盛贊李家二郎君大善等等,并且相互奔走傳告,非七家店鋪之物,必是假貨,必有不良。

  李弼冷笑著看了已經滿頭大汗的縣令一眼。

  縣令虛了。

  他原本只是以為,僅僅是尋常商賈之事,最多就是大人物看上了這香洗的生意。可此時他才明白過來,這事不是他這種級別能摻和的。

  那一個他都得罪不起。

  李弼面帶笑意緩步離開,周圍是百姓的一片稱頌之聲。

  完勝!

  李弼心中那個服氣,柳木還真是高明。不愧是自己想拜師的高人。

  李弼帶著一些小得意的心回到自家的馬車上,卻見自己的夫人李單氏臉色很是難看。一直到馬車動了,李單氏這才悠悠的開口。

  “初見香洗,驚為神物,甚是喜愛。一直不舍得使用,那唯一一塊珍貴香洗還是老夫人從她那盒中分出一塊。那盒共四塊,嫂嫂大度卻是沒要有。”

  李單氏打量了李弼的反應之后,繼續說道:“自上月起,每旬府中都會派人去市集,三更天出門,四更天排隊,已排了三次,僅買了些許尋常百姓用的松香香洗,加入珍貴香料的卻是一塊也沒有。”

  李單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老娘在家里那加入了香料的香洗連用都不舍得用。這會卻知道,你竟然是香洗的幕后東家,你給老娘一個不發火的理由。

  李弼此時腦袋里只想了一句話。

  自己的腦袋絕對是被驢踢了。

  倉庫中早在上個月就有分配過,家家都有一些珍香洗,除了帶龍涎香那種之外,其余珍貴的都有。

  秦瓊的沒拿走,因為他家中沒有女眷,只拿了些松香與次等香料的用于給府中將士家眷。

  李德謇的拿走回家給自己老娘,然后李府大宅那邊自然是張初塵去分配。

  程夫人專門派人來取走。

  只有自己的,完全是忘記了,這會還在自己那屋中柜子里放著。

  但眼下,要怎么解釋呢。

  李單氏面帶一絲冷笑,她沒有催,她在等李弼編一個話出來解釋這件事情。

  李弼會有多慘,當真是不可描述。

  當然,最可憐不是有多慘,而是連一個同情他的人都沒有。

  柳木不會,那怕是知道了這事,柳木也不會同情他,反而會嘲笑之。

  不過柳木這會還在和三刀研究著樓院的改造事宜,特別是用于竊聽的地下室,一定是要挖出來的,而且銅管的制作更是重點,這個很有技巧性。非尋常工匠可以完成的工藝,不僅要絕對密封,而且房間的出口處,要高度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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