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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7節 魏征的算計

  樓園掌柜帶大半的人員在門外迎接,每個人都得到了一小錠銀子的賞。

  從這一夜開始,聞月閣名滿長安,葉四娘名震京兆。

  上元節最后一天放夜,柳木卻離開了長安,對于那布滿長安的花燈視若無睹,閉著眼睛靠在馬車上,對車外的喧鬧也沒有半點在意。

  這一天,聞月閣依然是賓朋滿坐。

  不僅大唐皇帝來了,秦王與太子也來了,重演賣拐與兩個單口相聲以及新戲上元錯。

  在舞臺準備的時候,王珪在太子李建成身旁說道:“殿下,那柳木離開長安回家去了。”

  “一小民,卿何在意?”李建成根本就沒有把柳木放在眼里。

  王珪說道:“殿下,他正月十四天不亮就趕到長安,今日十六傍晚他離開長安,其間只去了一次西市,買了些花木之外,沒有拜訪任何人。但下臣不解,圣人招他入宮賞賜,前后有兩個多時辰。”

  李建成轉過頭:“卿何意?”

  “臣只是不解。”王珪低聲回答道,一旁的太子洗馬魏征此時說道:“臣以為,此子有所圖。此子狡詐,卻為人極謹慎。前前后后來往的人,也僅限于翼國公極親近的兩人。此來長安,臣以為宮中那兩個多時辰,必有古怪。”

  李建成追問:“打聽不出來嗎?”

  “打聽了,得不到半點消息,只知道當時在場的只有彭海、長平公主,圣人與柳木四人。殿下您是知道的,彭海此人不偏向任何一方。”

  魏征所說的不偏,是指太子府與秦王府。

  李建成再問:“本太子就不懂了,你們為何都在意一個小民?”

  “殿下,這不是尋常的小民,他的動向或可以代表翼國公的動向,臣有一種感覺,自河北征討之后,翼國公與秦王府走的遠了。”王珪很認真的回答著。

  魏征這么一講,李建成來了興趣。“卿細講。”

  “殿下,并州大總管并不算是一個什么高職,那里因戰亂已經十室九空,翼國公河北征討之后一個被閑置在家,只說是抱病在身。縱然說病好了,卻不是秦王府任何一人舉薦復職,而是竇靜。”王珪詳細的解釋道。

  竇靜,此時在太子府的名單上,還屬于中立派。

  但竇家已經在明著支持太子府了。

  “殿下。至于說,翼國公去向秦王匯報,辭行等……”王珪沒說下去,李建成心中明白,這是面子上的事,無論如何秦瓊還是屬于天策上將府的將軍,面子活還是要作的。

  看到李建成點頭,王珪又說道:“殿下,您認為長平公主有必要不斷的討好圣人嗎?”

  “嘶……”李建成懂了。

  獨孤蘭若是他奶奶護著的人,就算好幾年沒在長安出現,獨居在道觀,但在圣人那里恩寵非但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是年年在增加。

  要知道,當今的公主,在平陽死后,實封的戶數獨孤蘭若最高,還高過了同安長公主。已經差一點就達到了皇公主實封的上限。

  封三百三十戶,公主最高封三百五十戶。

  (此數據有史實,歷史上第一突破這個上限的是太平公主,根據歷史記載,是武則天殺了太平的第一任駙馬,然后太平傷心,作為補償才突破了三百五十戶的上限)

  “殿下,他是為秦叔寶在借長平公主之名,討好圣人。”王珪補充道。

  “有意思,有意思。”李建成連連點頭。

  魏征又在旁說道:“就臣下所打聽到的,這位木小郎君很怕秦王殿下。在秦王府中傳出一件趣事,秦王殿下向柳木討一個不傷人整治犯人的法子,結果當天這法子就用到了柳木身上,而柳木次日天不亮,就找機會逃離了長安。”

  “那么,依卿的意思?”李建成當真來的興趣。

  王珪說道:“殿下,請關注一二。”

  “好。”李建成答應了。

  魏征也說道:“請殿下說服羅藝將軍,找個借口上門送些禮物。以緩和那次羞辱之事。”聽魏征這么一講,王珪氣不打一處來:“殿下,此二人糊涂,無腦至極。這等孩童一般的作風,可氣,可恨。”

  “卿不必動怒,本太子已經斥責了這二人。如當真有必要,縱然必須本太子親自上門去到秦叔寶面前賠罪,本太子也欣然前往。”

  李建成這么一表態,王珪與魏征兩人同時施禮:“殿下英明。”

  李建成再問:“那么齊王要討買香洗坊,二位以為如何?”

  很顯然,就香洗坊的事情魏征與王珪商量過,兩人同時點點頭,王珪示意魏征來說。

  “殿下,此事或是好事,這叫不打不相識。依原價,不要香洗坊,只說派人前去學習。此事臣可代為前往,作說客。”魏征主動要了這差事。

  區區幾十金的事情,太子李建成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一切交給魏征前去處理。

  柳木在李建成這雅間里并沒有安排任何的銅管竊聽,就是怕給自己引來大麻煩。但卻不代表葉四娘就放棄了偷聽的機會。

  有位耳力極好的人就藏在地板之下,就是一樓的天花板某根房梁上。

  這位,可以一動不動的在某處潛伏十二個時辰。

  偷聽已經很明顯的讓他們得到許多秘密,葉四娘團隊已經有些上癮,將她們原有的辦法,以及柳木新教她們的手段相結合,一支全新的人肉竊聽隊伍正在慢慢的走向成熟。

  舞臺上開演之后,那位藏匿在房梁上的借著觀眾們歡呼的勁,悄然離開。

  此時,柳木已經過了涇河,正往秦瓊在涇陽的莊子而去。

  柳木此時在意的,只有兩個日期,一個是二月二,自己控制的田地即將開始下種的時候。而在這之前,柳木打算先肥田,然后再找日子下種。

  另一個日期,二月初九,這是自己納征的日子。

  彩禮之中的主禮,此時連制作工具都還是半成品呢,那石墨的坩堝也不知道能不能真正派上用處。

  柳木離開了長安,他應該感覺到慶幸,自己早走了一步。

  在長安的翼國公府被無數貴婦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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