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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0節 來認親的

  柳木竟然能說出不嫁這種話,實在意外。

  崔一葉呆在當場。

  以崔一葉看來,柳木是一個極好強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會迎難而上,一惜與五姓望族爭斗一翻。

  怎么就能退縮了。

  崔一葉板著臉問道:“你不在乎羊毛的生意了?”

  “忘記告訴你了,突厥阿史那杜爾王子在數萬人面前要求見證,來我柳家提親。你可以去打聽一下,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柳木也反將了崔一葉一軍。

  崔一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我信,這不可能是假話。”

  柳木又說道:“送客。”

  “我不走。”崔一葉又回到屋內坐下了:“實話說,我想粘手羊毛的生意。別人未必懂,從我見到長平公主那件羊絨長裙之后,我就知道羊毛的生意十年內,可比絲綢,二十年內可與絲綢一樣重要。”

  “那你坐著,我要去吩咐家中準備待客,而且我也要準備大婚的事情。”

  “你忙著,反正我不走。”崔一葉當真坐在那里不動。

  柳木確實要忙,為了自己大婚的事情,柳木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時辰,前生今世唯一的一次大婚,柳木希望可以讓自己,也讓獨孤蘭若終身難忘。

  讓柳木沒想到的是。

  如果長安有報紙的話,那么與柳木有關系的消息只要出現,絕對是頭版頭條。

  無數酒樓內都在議論著長安城最熱的話題。

  李淵已經回到長安,偽裝成一個富商帶著彭海坐在聞月閣內,沒坐自己皇帝專用的雅間,而是在大廳內坐著。

  “主家,咱們到樓上坐吧。”彭海在一旁勸著。

  李淵一擺手:“你去吩咐下去,就說朕要來看新戲,臺上暫時休息。朕就坐在這里,這么熱鬧的事情朕要是錯過了,多可惜。”

  沒錯,李淵就是來聽熱鬧的。

  這里的人也沒有人催著開戲,都在議論著。

  “聽說了沒有,任城王與突厥王子動了刀子,見了血,如果不是幾位大將軍攔著怕是還會出人命,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

  “為了柳家二娘,柳家,三原柳家。家主叫柳木。”

  “啊……”許多人都在驚呼。

  李淵樂呵呵的聽著,這話已經是越傳越邪門了。

  此時,長安翼國公府。

  秦瓊緊皺著眉頭,阿史那杜爾盯著一臉黑的李道宗笑的合不上嘴。

  程咬金啃著豬蹄子笑罵:“就你那點出息,老程倒是想知道,當年退婚小木那家人,如果把重提婚事,小木會怎么辦?”

  啪,尉遲恭一拍桌子:“那小子一定會說,古語到,好馬不吃回頭草。”

  “什么古語,古書中就沒有這么一句,這是他自己講的。說這話的時候與親事無關,是當初長安城幾個大商拒絕香洗代售后,看香洗神奇重新找上門的時候說的。”李績在一旁也補充了一句。

  李道宗臉更黑了。

  當年崔氏拒婚,因為他李道宗拿不出足夠的彩禮來。

  “我堂堂王爵。”李道宗恨恨的說了一句:“絕對不可能再回頭去找崔氏,這臉我丟不起。”

  “就因為你是王爵,是宗室。而且還是你皇叔去商談的這門親事,所以你很麻煩,聽說已經交換了生辰八字,而且是當年你父親臨終的時候把你的事情托付給了淮安王,眼下淮安王是宗正卿。”李績這盆涼水澆的李道宗透心涼。

  大唐還不是自由婚姻的時代,父母之命。

  而李道宗的父親臨死前,卻有過明言托付,那么李神通這位堂叔就有權力代表李道宗的父親來辦這件事情。

  “呼……”李道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會如何?”

  “你何須我等,你心里明白。”李績沒回答。

  阿史那杜爾這時問道:“他明白,我不明白。你們給我講講。”

  李績給阿史那杜爾把大唐風俗以及規矩講了一遍,最后補充了一句:“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是,崔為正室。”

  阿史那杜爾一聽笑了:“那你別娶了。”

  李道宗聽完這話就要暴走,程咬金趕緊過來擋在兩人中間。

  這長安城內,要是放在之前象這樣的大勝,那么議論的肯定是誰會受大封。可這次確實議論的是柳家二娘。

  幾天后的祭祀大典反而沒幾個人議論了。

  就是這一天,三原。

  一個十五六歲,身體壯碩的少年扛著一只野豬,足有三百斤重的大野豬從三原的北原上往三原縣走。

  看到有人在田里干活,那少年到地頭。

  “娃子,賣獵物呢?”田里的人問道。

  “不是,我是來找人的。敢問幾位大叔,三原縣清河南有一戶姓柳的人家,怎么走。”那少年開口問道。

  聽這么一問,田里干活的人都放下了手上的活,有一人上前:“你找這家人干什么?”

  “投親。”

  “那你投的人家當家人叫什么?”

  “我父講過,叔父單字名歷。”

  這么一說,這些干活的人立即吹哨子叫人。問話的人對少年說道:“你眼前看到的這周圍千頃良田作活的,都是在為柳家作事。不過你可有憑證,我等好上報家主。”

  “莫不是還有其他人,我聽我父講過,歷叔父和他一樣,窮苦兵卒出身。當年他們一起征過高句麗,那里歷叔父還是尋常兵卒。”少年只當是這些人聽錯了。

  這里可能有許多姓柳的人,很巧就是有一位名字一樣。

  “不,三原只有一家姓柳的。”管事的很肯定的告訴少年之后,又問道:“剛才問了,你來投親可有什么憑證。”

  如果柳木是尋常人,那么誰也不會這么問。

  管事的怕有人冒認親。

  少年從懷中取出一個袋子,然后是一塊麻布:“我父臨終前告訴我,在大業十業秋,滄州城。歷叔父告訴我父,他出征前家有第四女出生。”

  這時,已經有管事前來。

  那塊麻布已經變的發黃,可上面的字跡卻是依然能看清,說的是訂下娃娃親。

  然后落款有見證人,還有一個手印是男方的,女方這邊有簽名,簽的就是柳歷。

  管事的問道:“你父那一年過世?而你為何現在才來認親,你姓什么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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