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心急如焚,他不斷的看向羅藝。
羅藝卻是信心滿滿,他那幾百人每一個都是武藝高強的人,是他花了大力氣從各地找來,許以重金,而且又訓練了足有八個月。
他相信這些人,就算是沒有甲也能與柳木的重甲陌刀兵對抗。
而眼下必須拿到傳位詔書,否則天下就會大亂,最可怕的就是柳木南下,柳木就敢與大唐劃江而治,不止是李建成,就是羅藝都不敢小看柳木。
能打造八百人全滅突厥兩萬人戰績的人,給予足夠的時間與空間,絕對是最難對付的死敵。更何況柳木還帶走了神策右衛,所以必須要有傳位詔書,拿到正統之后,以李建成本身太子之尊,這皇位才名正言順。
正在僵持之時,一聲哨箭直沖天跡。
“大哥,投降吧。”李世民的表情相當的輕松,這一聲哨箭就代表著他已經勝了。
“你……”李建成也不知道如何問了。
李世民看向羅藝:“問問你招來的這些人,聽過綠林四令嗎?”
那些黑衣刀客聽到綠林四令的時候臉色大變,他們沒資格成為綠林中人,他們只是匪類。但四令的威名他們卻是知道。
秦瓊從懷中一摸,一塊木頭令牌拿了出來:“北令。”
秦瓊是北俠,這一點不是秘密,幾乎全天下知道綠林的人都知道。
李世民伸手一指天空:“那哨箭,是西令的謝映登。南令怕是你們這些匪類絕對沒聽過,也不會知道的。你等匪類也沒資格知道南令掌令者的名字。”
“不,不可能,紅俠傳聞已經退隱綠林多年?”
“是嗎?好象已經很多年過去了,世人都忘記了紅是什么顏色。”樹頂上一個聲音飄來,而后是一顆人頭扔在羅藝面前。
紅俠張初塵,一身紅衣從樹頂如仙子一樣的飄落。
羅藝看到張初塵的時候,嚇的全身發抖。
“羅藝,你當年為匪,跪地苦求說自己是逼不得以才為匪,我放了你一馬。你倒是有才,這些年過去竟然也成為了大將軍。一直以為,我以為你也算一個人物,可惜還是高看了你。五百人還以為有多強。”
張初塵對羅藝說完后猛的一轉身:“秦叔寶,這筆賬我要和你慢慢算,說什么五百高手,老娘調了一百人,結果一多半連刀都沒有出鞘,這是高手。”
“恩,李夫人,請稍安勿躁。”李世民趕緊上前去擋。
張初塵這樣的表現也讓李世民心中大定,已方大勝是件好事。
羅藝雙腿都在顫抖,他怕的要死。
別人不知道,可他卻是親眼見過,正如張初塵那句話,世人怕是忘記了紅是什么顏色。
想當年他的山寨,張初塵只帶一個婢女,殺的山寨血流成河,那血將整個山寨染紅,樹木染紅,溪水染紅。
普通人只知紅俠之名是因為喜歡穿紅衣。
羅藝卻是知道,穿紅衣是因為見了血衣服依然還是紅的,穿白衣之后還會是紅色。紅俠的紅,代表著血之紅。
秦瓊抽刀了,他要手刃羅藝。
羅藝跪了,他此時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眼下如何求活。秦瓊身體再虛,也是當年與張初塵齊名的頂尖高手,他相信自己連一刀都擋不下。
李建成突然抽刀砍在羅藝脖子上,羅藝的腦袋應聲而落。
“廢物!”
“所有人聽好,朕登基之后,你等都是從龍之臣,朕必重賞。傳號令,右威衛平亂。”
李世民冷冷一笑。
外面卻沒有一絲動靜。
“常何深明大義,他帶兵入城是為了護架。右威衛怎么可能隨你作亂。”
“你以為,就這完了嗎?”李建成話落,只見五百禁衛全部掉轉武器,與三千太子府親衛合兵一起包圍齊王府。
“當年,我對薛萬徹有救命之恩。”李建成給了一個答案。
帶領這隊禁軍的正是薛萬徹。
李淵此時猛的站起身來,將大腿上掛的物件拿出對準了李建成,李建成似乎早有準備,四名親衛擋在李建成面前。
“太上皇,當初薛萬徹隨您一起去過三原,我知道那賤民手上有可怕的大殺器。您傷不到我。”李建成說話間,許多人將沙袋推在四周,作足了準備。
“逆子!”李淵重重將那只柳木牌散彈手炮放在桌上。
這東西雖然厲害,但不可能打穿兩道人墻。
眼下,李淵這邊只有不到五十人,卻被三千五百人包圍,其中還有五百是精銳禁軍。雖然外圍有足夠消滅這三千五百人的軍隊,但卻沒辦法保證李淵的安全。
李建成再一次提及了傳位詔書。
李世民也感覺到一絲的不安,以張初塵的能力,可以穿過重兵來到這里,但其他的人卻沒有這個實力。
而且一但有人往齊王府內沖,李建成逼急了就敢玉石俱焚。
李建成又坐了下來:“二郎我問你,元吉真的造反了嗎?”
“還有假嗎?”
“也是,他太急了。我早就勸過他,要等時機可惜他不聽。只是我不明白,王君廓為什么要殺他,王君廓在那里?”李建成也不是純粹的庸才,他明白硬來不一定能拿到傳位詔書,所以他準備翻起李元吉當年的案子。
李世民卻反問:“你為何殺掉承道等人?”
“他們內心認定了我是仇人,留著他們將來總是件壞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當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面對李建成的追問,李世民沒有絲毫的猶豫:“我不知道,當時我在父皇身旁。”
“好,那我再問你。我秘密的安排人制作甲胄,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建成再問。
李世民依然回答的很快,他不想讓李淵感覺自己有什么隱情,所以李世民立即回答道:“我并不知道你私造甲胄的事情,是柳木告訴我的。”
“他怎么知道?”
“此事我也一直被瞞著,也是后來才知道柳木的聞月閣建立之始,就招攬了許多人才。這些人為大唐去不斷的搜集著突厥的情報,還有一些新人在受訓的時候,去查證長安周邊一些難解的舊案,從丟牛案中發現了甲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