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已經很努力了,他找到了許多卷宗親自過問并學習。
在努力的辛苦學習之下,李孝恭花了半個月時間才搞清生絲期貨是個什么玩意,緊接著新的一招又來了,叫什么短期生絲產地投資債券,扶桑道碼頭港口投資債券等……
李孝恭感覺自己要瘋了。
他在瘋狂的挖掘人才來為自己作事,可就算是人才搞清這些全新的事務也要有一個周期,長安六院的學子還沒有畢業就已經被預定,李孝恭已經比普通封疆大吏更超前,他出錢選人才往長安送進六大院學習。
然后將來為自己所用。
只是眼下,確實人不夠用,長安調到江南的那些人,不是給他準備的,他也搶不走半個人。
蕭瑀到來,李孝恭都沒空去擺接風宴。
“柳木,柳木有可能在鹿兒島,聽說那里準備搞一個蘿卜種植基地,供給整個筑紫島與伊予之二名島的腌蘿卜。”
蕭瑀離開長安到江南花了十幾天,到處找柳木又花了十幾天。
終于,在蕭瑀都分不清方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的時候,駐守鹿兒島的船長告訴蕭瑀:“蕭公,柳駙馬就在前方一里外。”
蕭瑀接過望遠鏡,這才看到一處不知名小島旁,柳木光著膀子正操作一個有著巨大單帆,卻只有五尺長的一只小船的柳木。
這是柳木的帆板,柳木正在海上享受著難得的清靜。
這個島沒有名字,或許后世有,但這里太小,小到柳木根本不可能知道這里叫什么,總之就是筑紫島與伊予之二名島之間,靠近外海的一處風景不錯,而且還有淡水的小島。
這小島距離伊予之二名島的海岸不遠,只有不足二十里,距離一處軍港只有不足五十里。
蕭瑀示意靠近。
這時,有一只由三條五百料快速全帆式戰艦組成的船隊比蕭瑀這條船還快,從內海殺了出來,帆全開氣勢如虹的就往柳木那小島沖了過來,在這只船隊后面,另一只同樣是三條船組在船隊正在追趕。
海上的柳木小帆板一掉頭,迎風波浪,速度足足比那兩個船隊快了有一倍往那小島而去。
一刻鐘后,蕭瑀上島。
沙灘上約有四十多個倭人正在用拳頭對打,靠近樹林處四個戴有校尉標志的人與在互毆。柳木坐在沙灘椅上品著果汁,他面前席君買與薛仁貴正在吵架,估計很快就能打起來。
蕭瑀輕咳了一聲,席君買與薛仁貴趕緊停止爭吵,同時向蕭瑀施了一禮:“左仆射。”
“老夫已經告老,你們在吵什么?”
“他過線了!”薛仁貴一指席君買。
席君買卻說道:“我沒有,我只是掃清了范圍內的海匪,在回程的時候正好看到有盤踞在那島的一些不在冊的倭人,自然要前去調查。”
柳木這會已經站在蕭瑀近前,蕭瑀轉頭的時候柳木施禮。
蕭瑀回禮之后,柳木沖兩人說道:“都滾,滾的遠遠的。”
“我們不走……”
沒等兩人說下去,柳木就吼上了:“伊之予二名島上,你們自己劃地盤,有身份牌的是扶桑族,不愿意戴牌的就是匪,滾,滾。”
兩人聽完之后,飛奔著往海邊跑。
兩邊各自的部下也不打了,都在快速的回船,然后開船離開。
柳木這才對蕭瑀說道:“他們閑不住,圣人把他們派到了齊州那邊,結果只兩天時間就跑到了青州,然后坐船到了福岡。劉仁軌正在操軍,他們又跑到鹿兒島,我只要安排活給他們,整天在爭,在吵。”
蕭瑀雖然不在這里,但很清楚的知道當時有多少底層軍官,以及神策院由優秀士兵入選培訓的第一批結業者往這邊來。
所以這兩人代表的不是他們個人,而是兩個團體。
一個是從禁軍以及長安周邊衛兵之中挑選的優秀者,一個代表的是邊軍優秀晉升者,這原本就是兩個都認為自己最強的團體。
更何況,挑選進入神策院進修的本就是優秀者,是兵王,更是傲氣十足。
軍規很嚴,這些人不敢找柳木討要任務,所以還年輕的席君買與薛仁貴就成為這些人與柳木之間的橋梁。
蕭瑀對柳木說道:“這事有錯。”
柳木回了一句:“錯不在我,也不在東港舶司。是吏部、兵部動作太慢,扶桑道大總管一職以及總管府各級官員沒定下之前,這里依然還是混亂的。”
“話沒錯。”
蕭瑀很清楚這其中有多復雜,大唐朝堂之上那怕早就在作準備,但突然就拿下了這么大的一個倭島,官員與衙門機構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配齊的。
依現在的情況,裴世清都不能管理筑紫島。
東港舶司是經營,不是州府衙門。李道彥管的是舶司的護軍,不是扶桑道的衛軍。
劉仁軌眼下的任務是水師,同樣不能管扶桑道的衛軍。
“程將軍、蘇將軍、候將軍他們三人應該很快可以接手,這倭……扶桑道的衛軍是一個很辛苦的活,那怕三位經驗老道的將軍帶著他們的近百名部下,能在兩年內將這里整頓好就已經是奇跡。這事要慢慢來。”
蕭瑀在一旁勸說著。
吞并一國之地,要消化掉怎么也需要一個過程。
柳木指了指這島,又指了指外海:“我躲到這里也是沒辦法,不是我不想管,而是許多事情根本就不歸我管。我不認為我說的多作的多就是一件好事。”
蕭瑀笑了:“正如不住倭王宮?”
“是這話,總不能落人口舌。”
“老夫暗中幫了你一個忙,在離開長安之間,老夫安排人將扶桑道的風光一一抄錄,然后送到了隆慶坊,想來北征太上皇回歸之時,必能看到。”
柳木一聽這話急了:“蕭老,這次你估計是錯了。倭族可以訓練出不低于五十萬精銳戰兵,真是拼命還有百萬民夫,你讓太上皇過來的話。或會從對馬島攻高句麗。”
蕭瑀自信滿滿的搖了搖頭:“不會,因為大唐國庫沒錢沒糧,這一點太上皇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