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蠢貨!”
杰弗里怒目看著捂著臉委屈的站著的西里爾,氣得胡子都翹起了一角。
“父親……我……我也沒做什么啊……”西里爾小聲道,沒想到他才剛到家一會功夫,就被父親叫到這里,才一見面就遭了這么一巴掌,莫非今天的事情已經傳到父親的耳中了?
“沒做什么?拿一百萬銅幣讓羅姆大師去你鐵匠鋪給你看場子這叫沒做什么?!”杰弗里被氣笑道。
“這事不是沒成嘛,而且我也沒有對他做什么,您不是常說做生意要大膽啊,我這就是沒談成這筆買賣……”西里爾瞄了一眼杰弗里,小聲道。
“閉嘴吧,你個蠢貨!”杰弗里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西里爾的臉上,氣得雙手顫抖道:“我……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蠢貨!”
西里爾雙手捂臉,有點害怕的看著杰弗里,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父親如此失態了。
“你知不知道,這羅姆大師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亞歷克斯屠龍的那把天都劍是他鍛造的!洛斯帝國國王的佩劍是他鍛造的!奧格部落酋長的奧斯特的刀是他鍛造的!諾蘭大陸兵器榜排名前十的兵器,有五把出自他的手!另外五把幾乎都是各族的傳世神兵!”
“你知道有多少十級巔峰強者排著隊求他鍛造兵器被拒嗎?要是他們知道你這個蠢貨惹怒了他,只要能讓羅姆大師高興,今天晚上他們便會踏破莊園的大門,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打包好送到羅姆大師的面前。”
杰弗里喘了喘,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西里爾,“你以為你談的是買賣?你這干的屁事,就是把自己的腦袋做成了禮物!”
噗通!
西里爾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杰弗里的面前,臉色已然蒼白無血色。
他原本以為自己只是闖了個小禍,吃了點虧就算了,卻沒想到竟是這樣可怕的禍事。
“父親救我……父親救我啊……”西里爾跪著爬到杰弗里的面前,一臉恐懼的說道。
一群十級強者排著隊來取他腦袋,這種場面光是想象一下都覺得無比恐怖。
“你招惹了如此禍端,此事就算是我,恐怕也保不了你。”杰弗里收回被西里爾抱住的腳。
“那……那我該怎么辦?就在家里等著他們來殺我嗎?不要啊,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西里爾搖著頭,哭喪著道。
“此事你唯有得到羅姆大師的諒解,才能免于禍端,而且必須在天亮之前。”杰弗里神情已經漸漸恢復平靜,冷眼看著西里爾說道:“此事若是處理不好,不僅僅是你一人的禍端,還會連累我們莫爾頓家族,你若僥幸留了性命,我也會將你逐出家族!”
“是!是!我這就去找他道歉,我這就去!”西里爾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向著門口走去,如果被逐出家族,那他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你個蠢貨,知道去哪找羅姆大師嗎?知道該怎樣求得他的諒解嗎?”杰弗里的聲音響起。
西里爾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中午的時候他在麥米餐廳與羅姆大師相遇,可現在他在何處,他的確不知道,更沒有想好該如何獲得他的諒解,大概就是跪在他面前,向他磕幾個頭,淚流滿面的祈求原諒。
“他今日早、午兩餐都在麥米餐廳食用,不出意外的話,晚上他應該還會出現在麥米餐廳。其次,他最反感死纏爛打之人,你最好能夠找到一個他信任的人替你說說話。”杰弗里聲音平靜的說道。
“他信任之人……”西里爾先想到了那兩個年輕的矮人,他們顯然不可能替他說話,至于迪克斯,以他剛剛的態度就更不可能了,想了一圈,他竟是沒有找到一個能夠求助之人。
“有消息說,羅姆大師最近一段時間鍛造的成品是一把菜刀,這把菜刀被他贈與麥米餐廳的老板,而羅姆大師來到混亂之城后,已經接連兩頓前往麥米餐廳用餐,如果你能求動麥米餐廳的老板替你說話,此事或許還有轉機。”杰爾吉說道。
“麥米餐廳的老板?”西里爾的表情頓時像吃了蒼蠅一般,此人他自然記得,在兩次商會大典上都有過沖突,這個家伙完全是站在歌洛璃婭那邊的,現在讓他去求他幫自己說話,不是耗子求貓辦事嘛。
不過,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十級強者都求不到的兵器,他竟然能讓羅姆大師給他鍛造菜刀?菜刀?!
“我知道你和他有些不和,該如何做,你自己取舍。”杰弗里聲音平靜道:“我不會為了一個蠢貨,讓家族給你陪葬。”
“是。”西里爾臉色發青的離去,和掉腦袋相比,就算被那個家伙羞辱一番也不算什么,只要這個事情能夠揭過,他怎么也還是莫爾頓家族的二少爺:“備車,去麥米餐廳!”
哈瑞士托著下巴,一臉詫異的看著對面吃著剁椒魚頭的羅姆,嘀咕道:“真是令人費解啊,老羅姆,你竟然也跑到混亂之城來了。”
羅姆嘬了一口骨頭里的嫩滑腦髓,反問道:“魚頭它不香嗎?”
“不是……就為了這一個魚頭?你不遠萬里把鍛造坊都搬到混亂之城來了?”哈瑞士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要是在艾森鐵堡也能吃到,我就不搬了。”羅姆點頭,看了一眼哈瑞士,“你不是說喜歡流浪,不喜歡在一個地方久留嗎?現在怎么也在這里呆著了?”
“因為魚頭真香。”哈瑞士嘆了口氣。
羅姆笑了笑,三五十年前,哈瑞士在艾森鐵堡的時候常來鐵匠鋪找他,和那些求兵器的家伙不同,他每次來都是帶一大食盒的吃食,堅持了許多年,最后沒好意思拒絕,給他鍛造了一把菜刀,兩人的關系也是頗為不錯,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了。
“還有,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幫別人鍛造菜刀了嗎?怎么給麥老板也弄了一把?”
“拿魚頭換的。”羅姆把嘬干凈的魚骨放下,嘆了口氣,“沒法拒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