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帶來的傷害一點不比自然災害差到哪里去,甚至有時候來得比自然災害還要嚴重得多,楚天羽眼前的春通市跟廢墟已相差不多,本是平坦的公路此時早已經遍布彈坑,變得坑坑洼洼的,幾場雨后,這些彈坑中滿是黑色的臟水,散發著一股子腥臭味。
路兩旁的民宅、商鋪差不多都已經被炮火所摧毀,裸露在空氣中的半截鋼筋,不成形狀的水泥塊,隨處可見,無聲的控訴著戰爭的殘酷,街道上甚至還有干枯的血跡,此時已經成了黑紅色。
看到這一切的楚天羽不由長長嘆口氣,戰爭是一頭兇殘的巨獸,頃刻間就可以吞噬掉成千上萬的生命,在戰爭面前,生命脆弱得連一張紙都不如,人類是善良的,但又是殘酷的,殘酷到發明了戰爭,從古至今因為戰爭死去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路上的人非常少,哪怕有人出來也是衣衫襤褸滿臉的菜色,但還是有幾個幼小的孩童在廢墟中玩耍著,年幼得他們還知道戰爭的恐懼,也不知道自己跟家人正處在多么兇險的處境上。
看到這些在廢墟中玩耍的孩童楚天羽再次長長嘆口氣,戰爭中最可憐的就是這些孩子了,炮火會無情的奪走他們親人的生命,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在沒有依靠的人,然后要么也被戰爭奪走生命,要么在這個亂世中活活餓死。
就在這時候楚天羽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是吳宇?”吳宇是楚天羽護照上的名字。
楚天羽轉過身看到一個身材瘦小的亞洲人,他皮膚極為黝黑,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因為常年待在這個熱帶城市中被炙熱的陽光曬的。
楚天羽點點頭,男子立刻伸出手壓低聲音道:“你好,我是跳騷。”
聽到這楚天羽就知道眼前男子的身份了,是華夏隱藏在沓達的特工,不過這綽號實在是不夠拉風,叫什么不好竟然叫跳騷。
楚天羽跟跳騷握了下手,還不等說話跳騷就道:“跟我來。”說完轉身奔著一個胡同走去。
楚天羽跟上去不多時就看到了一輛破舊的越野車,這破破舊得漆都快掉光了,更別說有什么車頂跟玻璃了,不過哪怕如此破舊的車在春通市對于普通人來說也屬于奢侈品了。
楚天羽上了車跳騷開著車沿著坑坑洼洼的路開向春通市的深處,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這樣楚天羽驚訝的發現就在前邊竟然有個很是繁華的集市,集市的所在地是在兩棟老舊二層樓的中間,集市很臟,到處都是垃圾,穿梭在集市上的人穿得也不是很好,集市上主要販賣的是食物以及少量的蔬菜,還有一些攤位公開販賣槍支,不過這些槍支全部不是新的,都是其他國家淘汰下來的武器,軍火販子買下轉手賣到了沓達,主要賣給反叛軍,少量賣給政府軍,還有一些槍支流落到這樣的集市中。
沓達是個貧窮落后的國家,并沒有自己的軍工系統,所有武器全部依靠進口,在加上沓達人天生懶散,不事生產,導致這個國家越發的貧窮落后。
不過沓達也有自己的優勢,那就是旅游業,這個國家被大海包圍,是個島國,各個島上風景秀美是絕佳的旅游勝地,不過自打沓達陷入戰亂中后就在也沒人來這里旅游了,實在是這地方太危險了,鬧不好小命就要交代在這。
跳騷下了車帶著楚天羽往集市里走,一邊走一邊道:“這個集市算是個反叛軍跟政府軍默認的不交戰區,城里大多數人幾乎都聚集在這里。”
楚天羽不解的道:“為什么要留下一個不交戰的區域?”
跳騷笑道;“很簡單,反叛軍需要錢,他們掠奪的物資要是連個賣的地方都沒有,上那里去弄錢?而政府軍那則需要回收一些反叛軍掠奪走的物資,于是就出現了這樣一個區域,經過中間人雙方在這里交易。”
楚天羽這才明白為什么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城市里會有一個如此熱鬧的集市。
跳騷繼續道:“這地方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有政府軍的人,也有反叛軍的人,還有就是像我們這類的人。”
楚天羽很清楚跳騷所說我們這類的人就是幾個大國派往這里的特供以及情報人員。
就在這時候前邊突然傳來了騷亂,男人的叫罵聲傳來,不多時人群就跟躲避瘟疫似的向兩旁躲開,楚天羽立刻看到一個身上竟然到處都是糞便的女孩瘋瘋癲癲的跑了過來,她身上簡直太臟了,到處都是糞便,大片的蚊蠅在她身上盤旋著,要不是她離著長方,胸前還有女性的特征,臟成這樣楚天羽絕對不會一眼就認出她是個女孩。
跳騷苦笑道;“這是集市上有名的小瘋子,父母以及所有的家人全戰爭中死去了,她也就瘋了,整天把自己搞成這樣,也是怪可憐的。”
小瘋子瘋瘋癲癲的從楚天羽身邊跑過,帶來一股子令人作嘔的臭味,所到之處所有人是紛紛躲避,叫罵聲是更多了。
楚天羽也感覺這女孩挺可憐的,但卻沒辦法幫她,只能心里祈禱著她能恢復過來,然后好好活下去。
跳騷繼續帶著楚天羽往里走,很快楚天羽就看到一個大白天竟然還點著霓虹燈的破舊商鋪,幾個濃妝艷抹的女子拼命的把過往的男人往里邊拉。
楚天羽立刻就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不由是苦笑連連,沒想到現在春通市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有女人從事這樣的行業,不過這也難怪,這些女人在戰爭中想活下去,似乎也只有出賣身體這一條路可走了。
跳騷直接拐進了商鋪前邊的小胡同里,這里更是臟亂無比,到處多是垃圾,到處都是人類的糞便,大片的蒼蠅在這里盤旋著,人一經過立刻沖天而起,就像是一朵黑色的云彩。
跳騷從旁邊的樓梯帶著楚天羽上了樓,然后來到一個十分偏僻的小房間里,這就是跳騷的藏身點,就在女支院的樓上,住在這里的還有不少春通市有些錢的人,沒錢的人只能睡在大街上了。
跳騷的房間里充斥著男人的汗臭味,光線很暗,沒有電,兩個人進來后跳騷把堆滿各種雜物的桌子收拾出來,然后鋪上一張地圖,伸出手一點道;“這里就是拓麻的基地,不過這個家伙非常狡猾,他也清楚他干的事肯定會激怒華夏軍方,軍方很可能派人來刺殺他,所以他不但不經常露面,就算是露面也會帶大量的保鏢,并且為了安全期間,這個家伙有好多安全屋。”
說完跳騷又在地圖上點出幾個地方道;“這里是我搞到的幾個安全屋的地點,但并不是全部,現在最難的就是確認拓麻的地點。”
楚天羽皺著眉頭道:“他的基地戒備森嚴,他都不放心住在里邊還搞了這么多安全屋?”
刺殺拓麻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很難,實在是他的基地戒備太過森嚴,不但有訓練有素的雇傭兵,還有大量現代化的安保手段,但對于楚天羽來說這些東西只是個擺設而已,他只要啟動隱逸技能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在敵人的眼皮子地下潛入進去,干掉拓麻。
但是他沒想到拓麻如此的小心,竟然在基地周圍建了這么多安全屋,現在除了他的親信外恐怕沒人知道他會在那個安全屋里,又或者是在基地中,這可就麻煩了,干掉拓麻不難,難的是怎么找到這只狡猾到處躲藏的老鼠。..
跳騷神色凝重的道:“這個拓麻非常的小心,也非常的狡猾,他甚至還有貼身,根據我搞到的情報,他最少有兩個以上的替身,這些人都被他派去國外進行了整形手術,回來后跟拓麻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這更加大了確認那個是真拓麻的難度。”
聽到這楚天羽也是犯愁了,拓麻這個混蛋不但狡兔三窩,竟然還弄來這么多替身,這怎么確認那個是真的他?殺掉了他的替身一點用都沒有。
跳騷呼出一口氣道;“獨狼,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確認拓麻的藏身點,以及住在哪里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拓麻,我會進我最大的能力為你提供幫助。”
楚天羽沒想到這次刺殺拓麻的任務如此的棘手,現在也是頭疼不已,一時間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楚天羽點點頭道:“好,我會盡快的確認他的藏身點以及那個是真的拓麻。”
跳騷壓低聲音道:“武器你不用操心。”說到這他從床下拿出一個很大的箱子,一打開里邊全是最先進的米軍單兵裝備,各種槍械應有盡有,甚至里邊還有rpg。
這次楚天羽刺殺拓麻不能以華夏軍人的身份,而是個米國戰地記者,這么一來自然是不能使用華夏軍方的制式裝備的,只能是用米國的了,跳騷是華夏的特工,想搞到這些武器裝備并不是難事,早在楚天羽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為的就是配合楚天羽干掉拓麻這個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