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塔外,一群人出現在一塊空地上。
“磊子!”陳潔南大吼一聲,然后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懊惱地猛跺一腳。
柳月見狀連忙扯著他的衣領問道:“磊子從你那里拿了什么!?”
菅家四兄弟和蘇祁、陳銘也都圍了上來。
陳潔南愣愣地說道:“是小天神丹,小不點上次給了我,我就一直留著,本來想吃了去幫一把的,結果被磊子突然出手搶走了。”
其余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蘇祁強顏笑道:“沒事的,小天神丹只是副作用比較大,但,但也不會死人對吧?”
“對,對啊,”陳銘也道,“只要修養一段時日,總能,總能……”
說到這里,他說不下去了,柳月也是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身為燈芯,他們8個自然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就在剛才,南宮磊死了。
“啊啊啊啊!”陳潔南自責不已,他覺得自己要是沒有拿出小天神丹,南宮磊或許就不用死了。
“都是你!都是你!”柳月崩潰地撲倒在陳潔南懷里,泣不成聲。
就在這時候,虛空中忽然打開了一條通道,乾坤無道捧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
陳銘向他后面看了看,問道:“磊子呢?”
乾坤無道默默地遞出了手中的盒子。
千分之九的幾人呼吸全都一滯,即便是一貫來沒心沒肺的倆瘋子以及愣頭愣腦的夏秋冬眼睛也全都紅了起來。
乾坤無道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異變突生。
只見他們身后那座高聳入云的葬神塔中忽然飛出一道金光,筆直地射入了乾坤無道體內。
他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嘴里就猛地吐出一口血。
緊接著……嘭!嘭!嘭!……
他的身上就像是被埋入了一顆顆炸彈似的,接連爆炸,鮮血四濺,最后甚至連兩條手臂也被炸得徹底粉碎。
乾坤無道就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還沉浸在燈芯死亡的悲傷中的千分之九等人見狀大驚失色,連忙抱起他就往回飛去。葬神塔外就有夜王府的府主等著,如果是他的話,或許有辦法救人。
吹雪崖和真一道宮的幾人被留在了原地,再沒人管他們了。
這兩個勢力是沒有什么仇恨的,所以皮皮蝦和小蜜蜂都沒管3個小姑娘,只是帶著心態崩潰的并蒂映星去找他們的帶隊長老了。
而真一道宮的3個女孩也在不久后被自家長輩給帶了回去。
“府主!救命啊!”
陳銘大喊著,夜王府的臨時駐地中立刻飛出一道流光,正是青年府主。
他一看乾坤無道昏迷的樣子,立刻震驚道:“你們把葬神塔里的神給殺了?”
“不知道,”蘇祁道,“哎呀,你趕緊救人吧,再這樣下去倆小不點都要死了。”
府主點點頭,立刻準備施救。
就在這時,乾坤無道忽然睜開了眼睛。
眾人還來不及高興,就見到他從合體的狀態又分離成了兩個人。
一個是完好無損的寧無道,而另一個則是雙臂斷裂,渾身鮮血淋漓的趙乾坤。
“蠢小子!”一貫來淡定從容的府主也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后飛快地在趙乾坤的身上連下數道禁制。
陳潔南他們見完事了,立刻焦急地問道:“他怎么樣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的?”
“是我的失誤,”府主嘆了口氣,“我本以為這兩個孩子已經夠強了,卻沒想到就這還是低估了他們,所以漏掉了葬神塔最關鍵的一個設定沒跟你們說。”
“設定?”
“先把這孩子帶回去,”府主道,“我這只是臨時急救的手段,具體醫治還是得靠老白和輕煙。”
眾人知道,他口中的老白便是另一位府主,那個喜歡養毒花毒蛾的白發少年。
于是眾人立刻啟程,由府主御劍,飛速趕回夜王府。
途中,他也跟眾人說明了那個所謂遺漏的設定。
“葬神塔雖然名為葬神,但實際上卻是為封神準備的,我們仙神系的修行者從后天鍛體到先天練氣,再到兜率境開府、立爐、金丹,一步一步變強,但是到了金丹之后再往上,就是超越兜率境的另一個層次了,我們習慣性將這個層次成為神仙,但更正式的名字則是‘定胎’。”
“定胎?”八個人顯然都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府主解釋道:“金丹九轉,兜率境便到了極致,再往上,就需要引神入體,以金丹為本,孕育出一尊神胎,簡單地說,就是要讓原本是一件死物的金丹獲得靈性!”
“那要怎么做呢?”陳潔南問道。
府主簡單而直白地吐出兩個字:“屠神。”
“什么!?”其他人一臉難以置信,要成神,先要屠神?
“這原本就是一條死路,但是有先賢創立了葬神塔,從域外捕捉來無數邪神封葬于塔中,然后讓我們去闖,”府主說出了一道隱秘,“凡是能夠獨立、正面將葬神塔中邪神斬殺的,葬神塔都會自動煉化其神性,灌注于擊殺者體內,作為獎勵,使其封神。”
陳潔南愣愣道:“您的意思是,那道金光其實是給兩個小不點的獎勵?”
“沒錯,能屠神者,自然當賞,”府主嘆息道,“只是可能連創建葬神塔的那些先賢都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在金丹未成的前提下就屠神成功吧,神性本應寄居在金丹之內,但是他們連金丹都沒有,自然只能任由那股強大的神性在體內暴走,將一切摧毀殆盡。”
“這算什么!?”蘇祁吐槽道,“也就是說,他沒被考驗給難倒,反倒被獎勵給搞殘了?”
府主也是搖了搖頭,他也覺得這事真特么扯淡,但是既然都發生了,他們能做的也就只有盡力去救趙乾坤了。
“這小子也是任性,硬憑著最后一絲執念醒過來解除了合體,還將一切的傷勢、包括那團神性都轉移到了自己體內,現在無道是沒事了,他自己卻徘徊在了死亡的邊緣。”
府主說到這里,正好寧無道從昏迷之中醒來。他從菅南春懷里掙脫,跑到趙乾坤的身邊,怔怔地看著那張染血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