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扛著路燈桿子,帶著抱火槍做警惕狀的老王,穿著他那身醒目的龍袍,大搖大擺地下了景山。href//target_blank</a
此時北中‘門’大開,向前一眼就能望見五百米外的北安‘門’,這座皇城的北大‘門’緊閉,但卻看不到一個守軍,兩旁都是紅‘色’的宮墻,中間兩道相對的側‘門’間不時有太監驚慌地走過,憑借強化了的聽覺,楊豐可以清晰地聽到兩道宮墻后那些太監們驚恐地喊叫聲,不過外面的喊殺聲還相距比較遠一些。
楊豐拖著路燈桿子,低頭默然地走著,紅墻間五百米甬道是如此悠長,一個王朝末日的背景中仿佛只有身后那鋼鐵摩擦石板的聲音。
驟然間一聲巨響。
北安‘門’被撞開了。
一聲戰馬的嘶鳴同時傳來。
一名身穿盔甲的大將,騎著一匹黑‘色’駿馬,一手提著韁繩一手拎著狼牙‘棒’,在這古老的城‘門’中躍馬而立。
楊豐大吼一聲,拖著他的路燈桿子開始了奔跑。
那將軍一催戰馬,同時開始了沖鋒,轉眼間就帶著那鐵蹄踐踏石板的響聲到了跟前,緊接著那狼牙‘棒’高高舉起,就在和楊豐錯身而過的瞬間,帶著恐怖的風聲砸落。
楊豐詭異地一轉身。
狼牙‘棒’從他頭頂掠過,而就在這同時,他右手突然伸出,閃電般抓住了馬尾,那戰馬悲鳴一聲,拖著他向前滑出兩米,緊接著就像被一頭大象拖住般猛然向后倒下,馬背上的將軍一下子被拋起,就在同時楊豐左手的路燈桿子向上一抬,上百斤的鋼鐵正撞在他腦袋上,那將軍落地的同時直接暈了過去。
四周一片寂靜。
“這感覺……”
楊豐就像個邪惡oss般活動一下肩膀,很有些陶醉地說:“很好!”
“殺呀!”
他對面的順軍士兵們終于清醒過來了,最前面一個立刻舉起刀大吼著沖過來,緊接著后面數十名士兵也發起了沖鋒。
楊豐手中路燈桿子驟然間甩了過去,這東西帶著一種低沉的鳴叫徑直撞上了最前面的士兵,上百斤重量和甩出的速度賦予了它近乎炮彈的動能,最前面的士兵一下子被撞飛出去,那路燈桿子余勢未衰,在石板的地面上繼續撞擊著向前,后面所有士兵都驚叫著忙不迭躲避。而就在這時候楊豐抓起了那將軍的狼牙‘棒’,就像一頭猛獸般沖了過去,以一種看似笨拙,但卻有著無比詭異成功率的招式,不斷地將一個個順軍士兵砸得血‘肉’橫飛,僅僅幾分鐘時間,整個甬道內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對手了。
“走!”
楊豐隨手扔掉已經折斷了的狼牙‘棒’,在一片鮮血中拿起那根路燈桿子說道。
“陛,陛下,您請上馬!”
老王哆哆嗦嗦地說道。
“這馬能馱得動朕嗎?”
楊豐無語地說。
老王一看憂郁了一下,這確實馱不動,他加上這棍子都得兩百多斤了,就這小‘蒙’古馬還真有點不堪重負。
“牽著吧!”
楊豐說道。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一聲‘女’人的尖叫,緊接著北安‘門’里跑進來一個少‘女’,僅僅幾秒鐘后兩名順軍騎兵就大笑著沖了進來,不過也就是在同時,他們三個全都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滿地的死尸,那少‘女’尖叫一聲,很聰明地往墻上一趴,后面兩名騎兵同時大吼一聲,毫不猶豫地催馬沖了過來。
楊豐橫舉路燈桿子,同樣大吼著撞了過去,就在撞擊前那一瞬間,他突然將路燈桿子向上橫推出去。
兩名倒霉的士兵直接被撞飛。
與此同時楊豐雙臂同時閃電般伸出,各抓住了一匹狂奔的戰馬韁繩,緊接著大吼一聲,向中間同時一拉,兩匹戰馬悲鳴著拖著他向前跑了幾步,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屈服,楊豐翻身跳上了其中一匹,然后將他的路燈桿子擔在另一匹馬背上。
老王見狀也趕緊上馬。
楊豐催馬向前,在經過那少‘女’身旁時,看著她驚恐的目光伸出了手。
那少‘女’傻乎乎地看著他。
此時一縷陽光在楊豐背后擠出云隙,他一身龍袍的形象看著是那么的威嚴,那少‘女’茫然地伸出手,楊豐一探身單臂抱住她,稍一用力提到了自己馬上,讓她坐在自己身后,然后轉頭看著她那張只能說清秀的面孔,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不要怕,我帶你出城!”
緊接著他一催戰馬,兩匹戰馬同時邁步,迎著明凈的陽光直奔北安‘門’,然后……
“你還是先下去等等吧!”
楊豐憂郁地說到。
他對面直通鼓樓的近一公里長街上,一支數千人的大軍正在涌入,為首的一個中年將領正端坐在一匹戰馬上,在數百名‘精’銳騎兵的護衛下,用‘陰’冷的目光盯著他。
“向右拐!”
那少‘女’突然低聲說道。
楊豐立刻清醒過來,急忙催馬出北安‘門’向右拐,就在同時對面騎兵吶喊著沖了過來,他和老王一前一后沿著皇城根向東全速狂奔,但很快就被一支迎面而來的順軍堵住。
“左拐!”
那少‘女’喊道。
楊豐急忙一撥馬轉進旁邊的小巷里。
兩個懷抱著金銀從旁邊一戶人家沖出的順軍士兵愕然地看著他們,緊接著就被狂奔的戰馬撞倒然后踩了過去,但也就是在這時候,小巷的另一端,數十名順軍士兵出現了,不等那少‘女’說楊豐轉頭鉆進右側巷口,一直沖到正對安定‘門’的大街上,但此時這條大街上同樣有一隊順軍正在向南而行。
“抱緊了!”
楊豐喊道。
那少‘女’急忙抱緊了他。
楊豐驟然間抓起他的路燈桿子向前砸過去,他胯下那匹戰馬被這個動作壓得差點坐地上,不過也就是在同時,那上百斤重的路燈桿子帶著怪異的鳴叫聲砸在正行進的順軍中,后者一片血‘肉’橫飛,在驚叫聲中那些士兵慌忙躲避,緊接著楊豐狠狠薅了一把身旁那匹戰馬的尾巴,劇痛讓這匹戰馬悲鳴一聲直沖向前,剛一沖出一連串利箭甚至子彈就打在它身上,而就在它帶著慣‘性’跌倒在街道上的時候,楊豐兇猛地沖了出來。
兩旁順軍士兵慌‘亂’地沖上前阻擋,但連同老王在內,楊豐三人瞬間就穿過并不太寬的街道,直接沖進了對面巷口,等他們涌上前的時候,兩匹馬又鉆進了一條向南的小巷。
“再往哪兒?”
楊豐緬懷了一下他那根路燈桿子然后喊道。
“直東,奔居賢坊!”
老王在后面喊道。
兩匹馬在狹窄的小巷中撒蹄狂奔,楊豐背后少‘女’不斷告訴他該怎么走,很快就沖到了一條大街上,這里沒有順軍,卻正看見一群倉惶而逃的明軍,他們是識貨的,知道楊豐身上是皇帝穿的龍袍而不是宗室,緊接著為首一名軍官就喊道:“快,是圣上!”
“你們快,我‘操’,你們的節‘操’呢!”
楊豐悲憤驚叫。
“快,拿下他獻給闖王!”
那軍官高喊道。
兩名士兵立刻上前,手中長矛直刺過來,就在同時楊豐背后一聲槍響,一名士兵被王承恩開槍打到,而楊豐的手也抓住了另一支長矛,然后略一用力直接奪過來,倒持著狠狠‘抽’在那士兵的臉上,胯下戰馬徑直從他身上撞了過來。楊豐隨后將長矛向上一擲,接住尾部然后就像鞭子般向前一頓‘亂’‘抽’,他力氣現在大得驚人,那柔韌的白蠟桿掄開真就和皮鞭一樣,掛著風聲嗚嗚做響,‘抽’得那些士兵一片慘叫。
就在他們慌‘亂’躲避時候,楊豐也直接沖進對面小巷。
這里是居賢坊,向北是囤積糧食的太倉,附近都是普通的民居,順軍進城主要是沿著南北兩條路,而且主要目標是皇宮和各處官衙之類,這邊都算是大興縣了,再加上他背后那少‘女’明顯非常熟悉地形,在一條條胡同里鉆來鉆去除了些潰兵‘亂’民倒沒怎么碰上順軍。至于那些潰兵‘亂’民這時候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了誰還管他呀,雖然身上龍袍‘挺’醒目的,但這時候又不只是皇帝穿這東西,他就一身青‘色’常服,只要不數他身上幾個龍,誰知道皇帝還是親王甚至郡王。
這時候誰有空數他身上的龍玩兒!
然而這并沒什么卵用。
因為他們終究還是要面對城‘門’的,按照此時他們跑的方向去安定‘門’已經不可能,最近的只能去東直‘門’,再向南也可以去朝陽‘門’,而無論走哪個‘門’,順軍也都已經控制了,李自成是包圍了北京所有城‘門’后,在外城破‘門’,然后劉宗敏從南進城,而北路軍在德勝和安定二‘門’入城,東邊雖然不是主攻方向但也不是隨便他進出的。
“要不,你還是下來吧!”
楊豐憂郁地說道。
“奴,奴婢家里人都在瘟疫中死光了,無處可去,縱然一死也愿伺候陛下。”
那少‘女’低聲說道。
“這,這你跟著朕也是九死一生啊!”
楊豐說道。
“咱們可以從水關出城。”
那少‘女’說道。
“對,陛下,走城‘門’肯定出不去了,不如出東直‘門’水關,雖然水關有鐵柵‘門’,但以陛下神力,說不定還能托起來。”
老王在后面說道。
這的確倒是一個選擇。
這時候順軍剛入城,對水關肯定不可能有什么防御,而且這時候是開‘春’,水關那邊基本沒多少水了,雖然那里通常都是三道鐵柵欄擋著,但對于那些生鐵棍子楊豐還是有幾分自信,此時他說力舉千斤還不算夸張,只要這些鐵柵欄沒中華‘門’千斤閘的噸位估計還是能‘弄’開的,就是鉆下水道丟人了點。
但現在這時候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走,去水關!”
楊豐毅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