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清軍大炮被摧毀,進攻的明軍立刻掌握了絕對優勢,甚至都把二十斤臼炮直接拖到了城外百余米處,然后用散彈大角度對著城墻上守軍猛轟。href//target_blank</a零↑九△小↓說△網 很快護城河上通道填出。
抬著飛梯的明軍立刻蜂擁而入開始蟻附攻城,當第一名明軍士兵在城墻上‘露’出頭,并且接過后面同伴的燃shao瓶,狠狠砸在阻擊的清軍中間時,這場戰斗的結果就已經沒什么懸念了。隨著突破口打開大批明軍不斷涌入,盾牌的墻壁護衛下,一枚枚黑火‘藥’手榴彈和燃shao瓶不斷甩出,火焰和爆炸中清軍不斷后退,然后突破口的寬度越來越大,很快一隊明軍士兵就依靠著手榴彈硬頂著阻擊的清軍沖下城墻,從城內向城‘門’處進攻。
而這時候第一‘門’臼炮也被那些士兵硬生生拽上城墻。
當這東西擺在城墻上,那么清軍可以說就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裝填散彈的二十斤臼炮放平之后,就像掃帚般橫掃城墻上頑抗的清軍,然后更多明軍順著梯子爬上來,沒過多久城墻上就已經遍布明軍了。而在這時候經過一番血戰之后,城內的明軍也終于控制了城‘門’一帶,緊接著以最快速度清理開堵塞的城‘門’‘洞’,打開緊閉的城‘門’放外面的明軍涌入。
河灣鋪城就這樣被攻破。
當然,戰斗還得繼續。
守衛這座城堡的三千清軍早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他們不會因為城墻被攻破就放棄,在城墻上,在城內的廢墟中,雙方士兵兇悍地廝殺著,在這座不大的小城堡內展開殊死搏斗,實際上城內的戰斗一直持續到天黑才真正結束。
三千清軍全軍覆沒。
第二天上午。
“斬!”
在戰場西南一處殘留的古城土基旁,隨著曹友義一聲令下,五十名刀斧手手中大刀同時斬落,五十顆人頭瞬間斬落,手中拿辮子的明軍士兵避開噴出的鮮血,拎著人頭扔到前方一堆同樣的人頭中。
“下一批!”
曹友義喊道。
緊接著第二批五十名受傷被俘的清軍也被拖過來,然后按倒在地上,在他的命令聲中以同樣方式砍下了腦袋。
而在這片刑場旁邊,還單獨樹立著一個木頭架子,架子上綁了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清軍軍官,一名劊子手正帶著他的助手在那里拿小刀從他身上割‘肉’,后者不斷地哀嚎著眼看著自己的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來扔給野狗。但劊子手明顯經驗豐富,雖然已經把他割得鮮血淋漓,卻又不致命,而且看架勢沒有幾個鐘頭死不了,實際上凌遲這種事情,技術好了割一天不死都很平常。
此時正在受刑的可是名人。
這是孫得功的二兒子,原本歷史上康麻子時代河西四將之一的孫思克,原本他這時候因為年齡不到并沒有加入清軍,但濟爾哈朗大擴軍后,作為正白旗漢軍后備力量的他自然也少不了加入作戰。然后同樣作為正白旗的士兵軍官,他也被濟爾哈朗派到了這個最前沿,在受傷被俘后,有跟著明軍的前包衣奴才們立刻認出了他。
楊豐還帶著不少蓋州反正的包衣呢,就為了甄別清軍中的將領。
然后韋爵爺的好兄弟就倒霉了。
皇上可是剛剛下旨,孫得功族人一經抓獲統統凌遲,于是他就成了第一個,可憐此時的孫思克,能做的也只有咒罵他那死了的爹,還有哀求那劊子手快給他個痛快吧。
當然,那劊子手是不會心軟的。
因為他爹出賣而戰死的數萬明軍冤魂正等著呢!
而就在正剮著的孫思克不遠處,一張擺放的供桌前,身穿龍袍的楊豐帶著數十名明軍將領,正在祭司的喊聲中,莊嚴地向擺放在供桌上的羅一貫和西平堡戰死的三千守軍靈位拜祭。
二十三年的等待之后這些忠魂們終于可以瞑目了。
“愿爾忠魂日夜守遼東。”
楊豐上前一步,將杯中酒灑在地上說道。
在一片震驚的目光中他后退一步,以皇帝身份跪倒,然后叩首在地。
四周一片跪拜之聲。
“都起來吧,朕跪他們是應該的,所有為守衛國家而戰死的忠魂,都值得朕的跪拜!”
楊豐站起身長出一口氣說道。
這時候最后一批清軍的頭也砍了下來,連同那些戰斗中打死的,近三千顆人頭在西平堡的廢墟上堆起了一座小山,這是給羅一貫和三千守軍忠魂的祭品,二十三年前隨著西平堡之戰結束羅一貫自殺殉國,大明徹底失去遼東,雖然之后在寧錦一帶又僵持了二十多年,但那只是為了防御關內而已,二十三年后的今天楊豐也用三千顆清軍的人頭,宣告了大明重新入主遼東。
當然,他接下來還有不短的路要走。
“”傳旨,開始進攻!”
他說道。
緊接著他不遠處一名旗手揮動了信號旗,而遠處天空中,熱氣球吊籃內士兵重復同樣動作,十幾里外遼河中一艘明軍戰艦上,舉著望遠鏡的觀察員迅速解讀出了這套皇上親自編制的旗語。
“將軍,圣旨,開始進攻!”
他對張名振說道。
“艦隊前進,所有大炮全部對準馬圈子城!”
張名振拔出雁翎刀吼道。
很快河面上下錨的數十艘大型戰艦便升起風帆,在側后方的東南風推動下,沿著遼河中心最深處航道逆流緩緩而上,所有戰艦的甲板上,那些炮手都在為右舷超過一百‘門’各種噸位大炮裝填彈‘藥’,然后開始瞄準遠處的城堡,當后者進入到不足兩里距離后,隨著張名振的命令,所有大炮瞬間發出了怒吼,在炮口噴‘射’的火焰中一枚枚實心彈飛向馬圈子城。
但幾乎同時,馬圈子城上一連串火光閃耀,反擊的炮彈緊接著打在明軍中。
“咱們的戰艦還是不行啊!”
已經返回河灣鋪城的楊豐,站在城墻上看著這一幕說道。
哪怕這些戰艦都是從明軍水師挑選出的最大戰艦,而且按照它們最大承受能力盡可能多地配備大炮,但這些戰艦充其量也只是歐洲武裝商船水平,甚至還不如那些武裝商船,最大的一艘大福船上總共才載了二十‘門’炮,而且只有六‘門’是十八磅的,剩下最多也就算九磅炮,其它戰艦上甚至還有只能載不超過十‘門’炮的,而且絕大多數火炮都徘徊在十磅左右,真正的十八磅炮總才四十‘門’。
而這已經是大明水師真正主力了。
這支艦隊不但包括了從江浙勤王的戰艦,還包括了登萊水師和兩艘福建的,實際上可以說是集大明各地水師‘精’華。
但可惜仍舊和楊豐期待的相去甚遠。
這樣的實力別說是對上歐洲的海軍了,就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戰艦全部集結起來,也是可以橫行大明海岸的。
好在它們還不需要面對這種對手,它們此時的敵人只是馬圈子城上的二十‘門’大炮而已,依靠著數量優勢和鏜‘床’加工過的炮膛,另外還有熱氣球上觀察員的簡單調整,張名振的艦隊和清軍你來我往炮戰倒也打得互不相讓。
當然,這不是真正的進攻力量。
就在雙方炮戰進行當中,集結于西岸的無數小船滿載士兵開始強渡遼河,在不斷落下的炮彈所擊打出的水柱中,所有士兵拼命劃動船槳,這些來自水師的舢板向正對河灣鋪城的原浮橋橋頭位置迅速靠近,很快第一艘舢板就沖上了對岸。
但迎接他們的是不足一里外大炮‘射’出的炮彈。
在炮彈‘激’起的泥土中,明軍士兵吶喊著登岸,然后越來越多的舢板靠岸,越來越多的士兵踏上東岸的土地,
與此同時馬圈子城的城‘門’打開,大隊的清軍騎兵從里面涌出。
登岸的明軍開始結陣。
后方的楊豐緊盯著登陸點。
這第一批登陸的都是明軍最‘精’銳,很多老兵都是跟著他從寧遠一直殺過來的,他們同樣開始改用西班牙方陣戰術,在這些士兵的手中是一支支長得嚇人的長矛,雖然對面不斷有炮彈打在他們中間,但這個時代的炮彈只要意志堅定就沒什么可怕的,更何況還有艦炮在壓制,真正對他們構成致命威脅的是清軍騎兵。
好在那些艦炮同樣也可以對付他們。
就在清軍騎兵出城結陣準備向登陸明軍發起反擊時候,遼河上張名振的艦隊中,那些小口徑的火炮立刻瞄準清軍騎兵,緊接著那密集的炮彈就飛了過去,雖然艦炮沒什么‘精’度,但在不足千米內,炮彈仍舊有很大一部分落在清軍騎兵中,瞬間打得一片支離破碎。
但這同樣不能阻止清軍騎兵。
很快最先集結起來的一個牛錄,就毫不猶豫地向著登陸明軍發起了沖鋒。
而同樣最先集結起來的一隊明軍,也向自己前方伸出了一支支嚇人的丈八長矛,在長矛的叢林中,是一支支瞄準前方的鳥銃。
“開炮!”
他們背后的河灣鋪城墻上,楊豐淡淡的說道。
在他兩旁一字排開的四十‘門’臼炮,同時向著天空發出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