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豐帶著‘蕩’寇旅殺出山海關的時候,那些科爾沁騎兵基本上沒死的也跑光了。href//target_blank</a
當然不是回去保衛大清。
他們又不傻,大清都沒了還保個屁,實際上這些家伙基本上全跑長城以北,鉆山溝投奔其他幾個部落了,反正就是放羊牧馬,跟著誰過還不是一樣過呀,可憐的大‘玉’兒只找到了她哥哥的一個腦袋,然后默默地‘交’給了她侄‘女’……
孟古青一臉嫌棄地把自己叔叔又扔給了蘇茉兒。
就是大‘玉’兒那‘侍’‘女’。
皇帝陛下的大軍出山海關向東直奔撫寧,最終在榆關驛和聞訊而來的多爾袞遭遇,在一片‘雞’飛狗跳的‘混’‘亂’中,兩人就像一對死玻璃一樣,在榆關驛城下默默地對視著,而他們身后各自的軍隊紛紛列陣準備迎戰。
兩人其實都沒帶太多人,楊豐帶著就錦衣衛鐵騎另外加‘蕩’寇旅,原防守山海關的一萬明軍和四萬義勇隊也出城了,但這些重步兵速度慢,估計這時候還沒過湯河呢。多爾袞因為事起倉促,在撫寧的大營得到消息后,來不及召集太多軍隊,也只是帶了五千正白旗的騎兵過來,他雖然擁有有二十九萬大軍,但能夠動用的卻并不多,都被拖在了冀東廣袤的土地上。
他也沒想到這里的那些刁民這么難搞。
全民皆兵啊。
原本冀東明軍總共七萬,在他計劃中,以少量兵力分別牽制‘玉’田,開平,豐潤,灤州,遷安,盧龍,昌黎守軍,每城一萬就足夠了,這樣最多也就耗費十萬人馬,把明軍堵住以保護后勤線。然后他集中十九萬大軍以雷霆萬鈞之勢打開撫寧,直撲山海關,讓綠營在山海關堵‘門’大戰,八旗出九‘門’口繞關外屠楊豐最親信的義民,這樣就可以‘逼’迫他撤回來,畢竟他也知道那些義民對楊豐是最重要的。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干的,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冀東不只有七萬明軍,居然還有超過三十萬武裝起來的義勇隊在等他。零↑九△小↓說△網 更讓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他的綠營居然打不過義勇隊。
啊,不是打不過。
而是一觸即潰!
真正的一觸即潰啊,那些地方士紳贊助的綠營,那根本就不是戰斗力強弱的問題,那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戰斗力,就是在戰場上放一群豬,恐怕也比這些綠營管用啊。
他前腳剛離開‘玉’田,就傳來包圍‘玉’田的一萬綠營被城里三萬義勇隊加五千明軍擊潰的消息,然后他又趕緊派兩萬綠營過去增援,結果兩萬綠營離開沒一上午,就被人家拿長矛林給懟回來了。可憐多爾袞不得不又加了兩萬,還把自己寶貴的八旗調去了一個甲喇當督戰隊,才終于把‘玉’田的義勇隊給壓回城,但他的軍糧都得走這條運輸線啊,沒辦法只好把那四萬大軍全留在那里圍困‘玉’田。
然后剩下各城都一樣。
為了堵開平,他甚至足足動用了五萬綠營,才堪堪把那里的三萬義勇隊加五千明軍給堵在城里。
他就這樣一路走,一路留兵堵各城,到最后和他打撫寧的只剩下區區八萬,然后在撫寧他又遇上了那個上次在豐潤,憑借一個小縣城堵了他半月的家伙,一個據說從南方調來的叫閻應元的縣令,這個狡計百出的家伙在守城上的天賦令人驚嘆,三萬義勇隊加一萬明軍,又把撫寧變成了令人絕望的堡壘,到現在他死傷過萬了還沒打下來。
不打下撫寧,是絕對不能進攻山海關的。
好在他還不急。
他認為濟爾哈朗無論如何都能撐幾個月,不說別的光三岔口和遼陽就足夠,畢竟在遼東他們也是全民皆兵,憑借天險加堅城,怎么著也得撐上三五個月,然而結果他卻又一次被深深地傷害了。
“你來了!”
楊豐深沉地說。
“妖人!”
多爾袞恨恨地說。
“唉!你總是這樣對朕充滿偏見,朕又怎會是妖人?你告訴你叔叔,朕到底是什么人?”
楊豐問旁邊拿繩子拴著的一個年輕人。
后者穿一身皺巴巴青‘色’韃版官服,‘胸’前補子上畫著團蟒,頭上還戴著小了一號的官帽,再拖著一根細細的鼠尾巴,就像個小丑般弓著腰,滿臉諂媚地站在那里,一根繩子栓脖上,繩子另一端牽在梁誠手中,那形象看著無比猥瑣。
他一聽楊豐問話,就立刻趴下說道:“回萬歲爺,您是咱大明天子,天命所歸的四海至尊萬民之主,奴才瑪法野豬皮不識好歹背恩負義,奴才的阿瑪阿濟格更是膽敢對陛下無禮,真是死有余辜,奴才闔族皆該死,上天降罰,天火焚城,奴才那時候就知道陛下乃真命天子,奴才愿世世代代做陛下的奴才。”
然后他抬起頭,一臉嚴肅地說道:“多爾袞,皇上在此,還不趕緊跪下請罪,若是再執‘迷’不悟下去,那天罰將至!”
“滾!”
多爾袞怒喝一聲。
“簡直不知死活,日后王師擒拿此賊,奴才愿為陛下手刃之!”
阿濟格的兒子傅赫勒大義凜然地說。
“好,朕滿足你心愿!”
楊豐說道。
“奴才謝主隆恩。”
傅赫勒痛哭流涕地說。
這就意思是不會殺他了。
多爾袞兩眼冒火地看著這一幕,他身后那些八旗士兵臉上一片黯然,雖然楊豐身邊就看見了傅赫勒,其他都沒看見,但他凱旋并俘虜他們皇上太后歸來的消息,已經通過那些在山海關的密探傳回來,很多旗人實際上都多少有點耳聞,此時一看傅赫勒的丑行,更是基本上確定。
沈陽陷落大清完了。
他們已經真正無家可歸了,從這一刻起他們成了真正的流‘浪’者,無根的浮萍,此時縱然這些殺人如麻的蠻族武士們,也不禁一個個滿心酸楚。
“多爾袞,今日咱們帶的兵馬都不多,這仗打也沒意思,不如你解各城之圍,朕也不會趁機突襲,你帶你的所有人馬,后撤至薊運河,兩個月后,兩軍在薊運河決戰,咱們堂堂正正地一戰定天下。你贏了,朕撤出冀東,把大‘玉’兒和福臨還給你,從此之后咱們以長城為界,再不相犯,包括遼東旗人,朕也會允許他們遷入關內,但如果你輸了,那么也就不用說了,你們旗人身高超過車輪的男人全都得死,有沒有這樣的膽量。”
楊豐說道。
他是要給那些士紳充足的準備時間,讓他們把自己的全部力量都拿出來,給多爾袞籌備這場最終決戰,然后他再拿大‘棒’一‘棒’子把他們的幻想砸碎,接著平推過去收地盤就行,否則的話就算打敗多爾袞,這些地方上官員士紳如果還不死心的話,他也是要費一番力氣的。
至于多爾滾會不會答應……
“奉陪!”
多爾袞咬著牙說。
實際上他很清楚,這樣對他是有利的,此時他的數十萬大軍分散各地,倉促之間能夠動用的只有不足十萬,一旦楊豐向撫寧外圍的清軍發動突襲,就憑這狗皇帝的本領,再加上山海關的明軍,撫寧城內的明軍,那么他恐怕必敗無疑,然后他就會從撫寧一路潰敗下去,根本不會有集結起沿途軍隊的機會,那樣會一潰千里甚至被楊豐攆著一直攆出北京。
但如果這樣他勝算就多了。
他可以從容地集結起自己手中所有軍隊,甚至還可以利用士紳官員害怕這狗皇帝的心理,獲得更多的增援,然后在薊運河決一死戰,他很清楚這樣的話,那些地方上的漢人官員和士紳,都會傾盡全力地幫助他來打贏這一戰的,而兩個月時間也基本上足夠了。
“大‘玉’兒和福臨呢,快帶過來讓他們互相見見。”
楊豐滿意地說道。
然后很快在幾名錦衣衛押送下,一身白衣如雪的大‘玉’兒牽著福臨的手,款款從后面走來。
對面清軍立刻一片‘騷’動。
“臣多爾袞,叩見圣母皇太后,叩見皇上!”
多爾袞立刻下馬,一臉莊嚴地跪倒行禮說道。
“臣叩見圣母皇太后,叩見皇上!”
所有清軍全部下馬跪拜。
看著這熟悉的場景,大‘玉’兒倒是想說話,但看看身旁楊豐似笑非笑的面容,再想想他手中的皮鞭,為了自己已經傷痕累累的小屁屁,她決定還是閉嘴好了,這要是說錯什么,下會那鞭子就該蘸鹽水了。
“使兩宮罹難,臣等罪該萬死,請圣母皇太后,皇上放心,臣多爾袞及十萬八旗健兒,將血戰到底,誓死救二圣還宮,誓以仇敵之血洗刷此辱,我八旗健兒縱使戰至最后一人,亦不負太后皇上圣恩!”
多爾袞莊嚴地說道。
說完他站起身抬起頭。
此時大‘玉’兒也正看著他,兩人默默地對視著,互相看著對方目光中的柔情,這一刻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這一刻仿佛時間停止,空氣凝固,仿佛有隱約地歌聲在他們耳畔響起……
“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縷朱砂,負了天下也罷,終歸不過一場繁華,嗷,太狗血了!”
楊豐‘激’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