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ШЩЩ..сОМ。
這個冬天依然很冷。
不過這個冬天里華北土地上的老百姓不會再忍受饑餓了,他們第一次真正享受到了自己汗水的味道,當然,僅僅分田并不能真正解決糧食匱乏,畢竟這是冰河期的最高峰,這個冬天里可是連太湖都能封凍的,真正解決北方糧食問題的,還是冀東和遼西等地的仙種,和去年的大豐收一樣,所有種植仙種的地區無不迎來第二次大豐收。
是那些畝產超過千斤甚至幾千斤的‘玉’米和土豆,真正解決了北方土地上的饑餓。
當然,還有地瓜。
這東西同樣也已經在那些山區薄地大量種植。
至少原本行在控制區的核心遼西走廊和冀東,老百姓在這個冬天真正嘗到了溫飽的滋味,而遼東的前奴隸們,也同樣享受到了做自己主人的幸福,就連原本最缺乏糧食的登州等地,依靠著地瓜居然也能讓老百姓填飽肚子了。至于新占領的廣袤區域,雖然受限于糧食產量,老百姓仍舊不可能真正實現溫飽,但至少餓死人這種事情不會出現了,甚至一些收成好的人家也能吃幾頓干的,更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有了希望。
他們有了自己的土地。
雖然這土地理論上是皇上的。
但這大明天下本來就都是皇上的,所有土地都是皇上的,這是一個最基本的認知,所以老百姓的大腦中自動省略了這個問題。
他們很快也將有仙種。
雖然據說畝產超過千斤的‘玉’米恐怕不太保險了,因為據說這東西是太祖向神仙求的,只是用來給皇上應急的,如今皇上難關已經過去,太祖自然不能再為這種小東西,在天上去找那些神仙求來求去,神仙也要講面子的。太祖在地上是皇上,回到天上只是神仙中的一個,難道天天讓他為了你們在其他神仙那里討要東西?作為大明子民,我們要有尊嚴!不過好在皇上已經在太祖幫助下,把仙種的凡間育種問題解決,新種子雖說趕不上仙種那樣恐怖的產量,但如果堅持好的育種方法,實際上也下降不了多少。
呃,這只是楊豐不想再往這邊‘弄’雜‘交’‘玉’米種了。
接下來他要推廣非雜‘交’的。
兩年時間里已經讓他在山海關的育種田,獲得了大量這樣的種子,接下來渡過了最困難的日子后也該推廣這個了,事實上他也不可能給整個華北的農民供應雜‘交’種子,小倩告訴他那會讓自己因能量耗盡而關機的。好在有土豆和地瓜這兩大殺器,‘玉’米并不是至關重要的,實際上有地瓜一項就夠了,這年頭老百姓不挑食,能有東西填飽肚子,他們才不會管這東西營養價值呢,實際上地瓜的推廣正以一種堪稱兇猛的速度進行。
主要是太容易推廣了。
別說是地瓜育秧了,就是隨便去地里扯根藤蔓,回家栽土里也一樣是能長出來的。
甚至農民現在更喜歡這個。
那產量看著嚇人啊!
土豆都趕不上這東西的產量有視覺沖擊力,去年在以土地貧瘠著稱的登州,最高記錄產量五千斤,把去年的土豆記錄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而且楊豐還得到了一個快三十斤重的巨大地瓜作為祥瑞。最終這個祥瑞讓皇上一家人拔絲了,甚至已經成為他御用某奴的大‘玉’兒都分了一盤,而她侄‘女’孟古青跟朱薇為了爭搶最后一盤,更是險些爆發一場蘿莉大戰。
總之這個冬天大明的底層百姓們日子過得都很愉快。
至于那些鄉賢們……
他們也只能一邊啃著饅頭一邊看著盤子里越來越少的‘肉’,在咒罵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這段時間他們寫了很多詩詞抒發感情,因為確實有感而發,還有很多詩詞的確寫得很好,最終成就了好幾個著名詩人,因為錦衣衛的疏忽,導致他們的詩詞得以流傳開。以至于兩百多年后,在言論趨于自由的時代,對于崇禎大帝形象造成了一定影響,使得官方對他的定‘性’多少也有點毀譽參半的意思,當然,也不光是因為這個,畢竟真要算起來,他招黑之處也是不少的。
當然,他們并不是最倒霉的。
最倒霉的在宣府那片山谷里。
“王爺,王爺,您怎么這么就走了!”
一聲悲愴地呼喊,打破漫天飛雪中清晨的寧靜,趙家堡這個小村莊的背風墻角,幾個守著殘火的清軍士兵面無表情地抬起頭,隨意地向喊聲方向看了一眼,緊接著低下頭裹緊了身上的‘毛’氈,繼續翻靠火堆上的馬‘肉’。而在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不住哭喊的老兵背著大清智順王尚可喜僵硬的死尸,走出一間房屋步履蹣跚地向莊外尋找地方掩埋,尚可喜的舌頭伸在外面臉都凍成青‘色’,硬邦邦張著雙臂‘挺’著倆‘腿’,活脫脫一具港片里的僵尸。
繼孔有德之后,三順王中的最后一個,也選擇了自掛房梁。
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所有清軍都在雪中默默地對著越來越暗的火堆,尋找那一點寶貴的溫暖,之前如果說他們還能堅持,但隨著冬天到來,這日子就真沒法過了,從小在冰天雪地長大的他們,很清楚這個冬天逃不出去就得凍死,而幾個臨近房屋的清軍,還迫不及待跑進去享受王爺的待遇。
就在這時候,一聲清脆的鞭聲響起,緊接著西邊四輛馬車在風雪中逐漸清晰,最前面馬車上坐著一個同樣頂著辮子的男子,用尖細的嗓音喊道:“有沒有想閹的兄弟了,有趕緊過來上車,今天天氣不好,就這一班車了,車上可是小刀劉爺,那刀法出神入化一刀下去你還沒覺著疼,那活兒就已經完成了,兄弟我就是劉爺動的刀,現在什么也不耽誤,不就是少倆蛋蛋嘛,兄弟不怕告訴你少了那倆玩意兒一點不礙事……”
“我,我閹!”
他正說話間,一個八旗健兒爬起來跑到跟前迫不及待地喊道。
“那就上車!”
喊話的人說道。
后者趕緊爬上這輛大號的四輪馬車,將‘門’簾一挑,然后滿臉諂媚地打了個千兒,對著里面一個探頭的中年人說道:“劉爺,小的給您請安了,您受累,小的這兒還有塊‘玉’佩,以后也用不著,干脆孝敬您了。”
那中年人接過‘玉’佩,滿意地看了看說道:“進去躺下吧,回頭我給你多用點皇上賜的仙‘藥’,用不了幾天就沒事了。”
“謝您了!”
那八旗健兒說道。
然后他趕緊爬到車里躺下,很配合地把‘褲’子一脫,用忐忑的目光看著那中年人,后者從旁邊沸水煮著的鍋里,撈出一把特制的小刀,緊接著又從酒‘精’瓶里夾出一個棉球,指了指旁邊的一碗湯‘藥’示意他喝下去,就在那八旗健兒喝‘藥’的同時,他轉身拉上了厚厚的‘門’簾。然后過了沒多久,這‘門’簾就拉開了,那八旗健兒臉‘色’蒼白地走出來,一邊不斷向中年人作揖,一邊從他手中接過一個小紙包,頗有些費力地在駕車者幫助下下去,扶著馬車向后面另一輛馬車走去。就在走到那輛馬車前的時候,他回過頭看著那些還在雪中苦苦支撐的八旗健兒們,帶著一臉的悲傷揮淚說道:“兄弟們,都認命吧,沒用了!”
說完他流著眼淚在車夫幫助下爬上馬車,然后打開簾子走進了車廂里。
“下一個!”
緊接著第一輛馬車上的車夫喊道。
然后風雪中,又一名八旗健兒猶豫著站起身。
呃,這是流動手術車。
實際上就是明軍的野戰手術車,楊皇上早就開始建立完善的后勤醫療體系,野戰醫院同樣早就建立,這種東西更不稀罕,無非就是一輛大的四輪馬車,車上‘弄’一張‘床’,‘弄’一些消毒的設施和‘藥’物,給受傷的士兵做一些初級的野戰救護,現在正好拿來充當流動割蛋蛋車。這些讓八旗健兒尊嚴喪盡,但卻又是他們唯一生路的馬車,這段日子每天都要來好幾趟,除了主刀的,其他都是些原本的清軍士兵,也算是現身說法了。過來以后有愿意投降的八旗健兒就上車手術,做完手術之后上后面的車等著滿座后一起離開,出去進專‘門’的集中營修養幾天,恢復之后再送進關內的新集中營和其他兄弟匯合,等待楊皇帝確定金字塔的位置好過去修金字塔。
一開始暴跳如雷的多爾袞,還吼著讓八旗健兒們砍了這些狗奴才,但可惜他遭到了堅決的抵抗……
來自八旗健兒們的堅決抵抗。
“太祖太宗,你們睜眼看看這些不要臉的狗奴才吧!”
就在第二名待割的八旗健兒爬上馬車時候,在趙家堡的風雪中,驟然傳來一聲悲愴的嚎叫。
主刀的劉爺愕然望著圍墻上,那里一個身影正舉著刀對天揮舞。
“您別管他,他瘋了!”
待割的八旗健兒不屑地說道。
呃,那是多爾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