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拜見攝政王!”
當楊豐到達臨安時候,這座城市的守衛者,已經迎候在了嘉會門外,而最前面的就是他們的統帥,一個三十多歲身材魁梧,帶著陜北口音的大漢。
“李將軍請起!”
楊豐下馬上前扶起他說道。
這是李顯忠,從唐朝開始就綿延下來的西北豪強,據說是黨項人,但忠于宋室,祖母出身佘賽花家族,當然人家實際上姓折,全家兩百多口都被金軍殺光了,他先入西夏后來歸宋,因為背景單純不存在派系,所以很受趙構的器重。事實上他也一直忠于趙構的,他也實心實意準備保臨安,哪怕臨安的官員們都開始跑路了,他依然盡職盡責地指揮禁軍準備最后決戰,哪怕他也很清楚,那些禁軍百分之九十九會在楊豐出現一刻倒戈,但他仍然在為那百分之一而努力。
然而一聽趙構要逃亡金國,他就忍無可忍,而且也別無選擇了,他全家老老小小全讓金軍殺光,可以說和金國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之所以被阻隔北方后仍輾轉南歸就是因為這個,要知道西夏對他不比宋朝對他差。
但他仍然選擇了宋。
就是因為他覺得跟著趙構還有報仇雪恨的一天。
趙構可以投奔金國,他是絕對不能做這個選擇,現在趙構要跑去投金國,那么他跟著趙構還有什么意義?
“李將軍,你有兩個選擇!”
楊豐拉著他手說道。
李顯忠做恭聽狀。
“第一,你南下去做廣南西路的總督。”
這是本王之前就承諾過的,現在依然有效,本王知道你手下并沒有多少真正自己的部屬,故此可以贈送你一個旅的騎兵護送你赴任,然后由你自己去解決剩下的,再給你加一個安南經略使,你愿意怎么揍安南人就隨便你了,打下的安南土地都是你的。
第二個選擇就是加入到本王的麾下。
但不是宋軍,而是紅巾軍。
然后做本王第六鎮統制,本王會帶著你北伐去直搗黃龍,一直殺到會寧去殺光那里的所有女真人,而且據本王所知,殺你全家的撒離喝也就是完顏杲的兒子完顏宗義,完顏阿虎迭可都還沒死,你還有機會以仇人的血來告慰親人。
那么你選哪個?”
楊豐接著說道。
“末將愿隨攝政王直搗黃龍。”
李顯忠毫不猶豫地拜倒說。
他是聰明人,他和其他那些將領不同,后者都有十幾年時間盤根錯節起來的部屬作為依靠,一個將領后面就是一個軍事集團,比如王德一聲號令就能從張家軍系統帶走整整三萬大軍,然后一起南下去荊湖南路掃蕩去,哪怕名聲不好的張子蓋,也一樣能拉走兩萬百戰老兵。
但他沒有。
他部下是殿帥司的禁軍,是楊沂中的部下,只不過楊沂中去淮西前線,趙構提拔他負責臨安防衛,所以才歸他指揮而已,如果接受第一條,那么守衛臨安的這些軍隊,估計沒有一個會跟他去廣南西路的。他作為一個從北方逃難而來的客將,是沒有在南方做軍閥資格的,就算有楊豐的一個旅幫忙也沒用,這點人馬鎮壓不住那里的地方豪強,廣南西路情況復雜必須面對那些亂七八糟的土人勢力,他這個總督當不長久,說不定轉眼就讓哪家土人酋長給剁了。
既然這樣還不如跟著楊豐。
殺金兵直搗黃龍可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他全家兩百多口全讓女真人給殺光了,要說他不想報仇那是假的,尤其是在仇人子孫都活著的情況下,跟著攝政王去殺光撒離喝所有后代無疑是很有誘惑力的。
“好,本王向你保證,最多兩年讓你大仇得報!”
楊豐扶起他說。
就這樣又一個名將到手,而且這個名將對以后干西夏也是很有用處,李家在延安幾百年,對西北情況了如指掌,想要滅西夏就必須得有這樣的人,李顯忠本人的軍事才能也是毋庸置疑的,南宋各將岳飛第一檔無可爭議,第二檔次不論包括哪幾個,但絕對都不會少了他一份的。
“走,進城!”
楊豐翻身上馬說道。
緊接著他在李顯忠陪同下進入了嘉會門。
此時臨安的百姓幾乎傾城而出,數十萬軍民迎候在通往麗正門的大街兩旁,第三次向著這個一年折騰了他們三次的傳奇表達著敬意,歡呼聲中楊豐端坐戰馬上擺出一副和藹笑容,向著兩旁軍民抱拳致意,看著就跟圖畫上的李自成一樣,而同樣那些軍民也報以更熱烈的歡呼。第一次替父伸冤,第二次獨闖大內搶趙構的老婆,兩次恍如神跡的表演早已經讓他在這座城市百姓心目中的無敵形象根深蒂固,就算李顯忠沒有倒戈抓了趙構,實際上只要他到這兒,那些早已經被他神威折服的禁軍和城內百姓,也一樣會迎降的。
“此乃何處?”
楊豐突然指著路邊一處官署明知故問地說道。
“回攝政王,此乃金使所居。”
李顯忠忙說道。
“官家與金人有血海深仇,臨安天子腳下皇城之外豈能容此胡虜,立刻統統都斬了以免官家震怒!”
楊豐說道。
“末將尊令!”
李顯忠驚喜地說。
緊接著他拔出刀向金國使館的大門一指吼道:“弟兄們,殺了這些金狗為咱們親人報仇。”
他身后一百多跟著從延安南逃而來的部屬立刻拔出刀,就在同時里面的金國使者劉祹也帶著百余名金兵和隨員手持武器沖出來,很顯然他們也都有這覺悟,劉祹拿著劍站在門前喊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爾等欲重新挑起兩國……”
緊接著他閉了嘴。
因為他看到了楊豐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劉祹一哆嗦。
很顯然他想起自己被楊豐按在完顏宗賢那堆零件里面的恐怖場景了。
“傳本王旨意,趙構與金人簽的紹興和議作廢,宋金兩國重回戰爭狀態,自今日起宋金不兩立,有我無敵,各地總督可自行決定收復失地,所收復之失地即劃歸其統轄。”
楊豐看著他淡然說道。
“殺!”
李顯忠毫不客氣地吼道。
“我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間伴隨著一聲大喊,一隊騎兵從后面直沖上前,為首一人全身甲胄,披著猩紅披風,手持一把夸張的三尖兩刃刀,就像一陣風般到了門前,在所有人愕然的目光中,她借助戰馬狂奔的力量猛然將三尖兩刃向前刺出,還沒等劉祹反應過來,那刀身就整個沒入他的身體,帶著沖擊的力量撞得他倒退一步,劉祹慘叫一聲手中劍墜落雙手抱住刀柄,看著刀柄后面那似曾相識的面孔吐出一口鮮血。
后者大吼一聲,猛然向外一挑,劉祹的肚子立刻被劃開,里面的下水一下子涌出。
“殺,一個不留!”
那人手中三尖兩刃刀一指吼道。
她身后那隊騎兵就像餓虎一樣撲向使館的金國人,轉眼間門前就被殺得血流成河。
“這是?”
李顯忠咽了口唾沫說道。
“長公主,她所帶的女兵全是當年被擄走的宮中女眷!”
楊豐一本正經地說。
“走吧,這里的事情交給長公主了!”
他緊接著說道。
說完他催動戰馬繼續向著麗正門走去,他身后李顯忠驚悚地看了看揮舞三尖兩刃刀nue殺金國人的長公主,趕緊跟隨著攝政王向前,那些臨安百姓也交頭接耳地欣賞長公主的風采,很顯然這公主的畫風也是很清新,入城的隊伍在金國人的慘叫聲中緩緩而行,很快轉過一個彎之后盡頭皇城的正門,麗正門就出現在了楊豐的視野中。
話說還是他第一次走這里。
之前兩次他都是走北邊的和寧門,這座皇城的正門還是第一次踏足。
“提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走,進城!”
他一催戰馬說道。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間他的腦袋一轉,那雙眼睛立刻盯在了人群中,而人群中一個白衣的少女下意識后退了一步,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緊接著轉頭向要往后走。
“哪里走!”
就聽見攝政王大吼一聲。
然后他一拽韁繩,座下戰馬立刻嘶鳴一聲轉頭奔過去,那些正在歡迎攝政王的百姓嚇得趕緊躲開,給他露出正中間的少女來,那少女看身后餓狼一樣的攝政王,驚叫一聲拔腿就要跑,但楊豐轉眼就到了她背后,在馬背上一探身右手伸出,穿入她左肋下橫在胸前一抱向上提起,在后者的掙扎尖叫中一下子提上了馬背,帶著獵物到手的獰笑往自己的胸前就那么一橫。
“別叫了,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女人了!”
他右手勒住人家的胸前,低下頭很是霸道地說。
“你,你,放手!”
之前在西湖上遇見的少女羞憤地說道。
“你什么你,你叫什么?家住在哪兒?回頭本王派人上門去提親去,雖說王后你是沒分了,但王妃還是少不了你的,以后要乖啊,好好伺候本王,還有,今晚上記得洗白白啊,要侍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