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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8 醫院探病

  基礎型號宇宙計型迪通拿,鉑金材質、栗棕色外圈攜有數字與刻度、冰藍色表盤,表盤配備蝸形小秒針盤,嵌入式三扣鎖三重防水系統,搭配蠔式三排鏈節腕帶。

  這就是陸恪最后挑選的腕表型號,但這只是基礎型號,勞力士還將根據陸恪的個人情況做出調整,他們將在手表背面雕刻上陸恪的個人專屬標記,“”那一面旗幟的小鹿斑比形象,以及陸恪的姓名與球衣背碼,確保這將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專屬腕表。

  目前,這一款腕表的市場價格是兩萬美元,但是專屬于陸恪的這一支,市價就必然不止如此了,至于最終收藏價格幾何,就看陸恪職業生涯的后續表現了。

  沃爾夫岡一路護送著陸恪和萊赫一行人離開了會議室,站在電梯門口,他堂堂正正地做出了一個上下打量的動作,“我認為,你將會非常非常適合這款迪通拿。我們工作室還需要一點時間,等完成之后,第一時間就會送到府上。”

  隨后,陸恪就看到了萊赫嘴角淺淺的笑容,仿佛在說:我告訴過你了吧?

  繼萊赫之后,沃爾夫岡也對陸恪的穿著打扮給予了肯定,這讓陸恪有些哭笑不得,因為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人關注他的這一部分,當然,以前他的關注度也始終說不上頂尖,更不要說籍籍無名的大學時期了。

  “所以,如果我的穿著打扮不太合適的話,你們會糾正我的選擇嗎?”陸恪突然就好奇了起來。

  沃爾夫岡雙手背在了身后,臉上依舊帶著和煦的笑容,“噢,不,我們不會。”稍稍停頓了片刻之后,他又緊接著補充說道,“我們會直接取消合作協議。”

  沉默。

  沉默。

  “叮”,電梯到了,沃爾夫岡卻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再次表示,非常榮幸能夠認識你。下次新聞發布會現場再見。”

  陸恪和萊赫、文森特就魚貫進入了電梯,與沃爾夫岡點頭示意,緩緩地、緩緩地等待電梯門關閉起來,空氣之中依舊一片沉默。

  最后,還是文森特按耐不住,遲疑地詢問到,“萊赫,剛才沃爾夫岡是在開玩笑吧?”

  萊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側過身,斜眼瞥了文森特一眼,“你該不會當真了吧?”

  文森特沒有說話。

  三個人就這樣面面相覷,那種荒誕的喜感就涌動起來,同時都忍俊不禁地輕笑了起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瑞士人和美國人的幽默方式的的確確不同。

  電梯來到了地下停車庫,三個人朝著停車位方向走了過去,但陸恪卻沒有跟隨著萊赫和文森特的腳步再次上車。

  萊赫拉下了車窗,“你確定嗎?我們可以護送你到醫院去。”

  陸恪微笑地搖了搖頭,“不用擔心,我不會迷路走丟的。”

  開了一個玩笑之后,陸恪接著認真地解釋說明起來,“我自己過去看看,也許根本就找不到當事人,這也是可能的;教會區距離我父母家本來就不遠,結束之后,我就慢跑或者是散步回去,晚上還有二隊的戰術會議呢。”

  “你接下來不是還有事情需要忙碌嗎?就不用擔心我了。”陸恪再次展露出一個笑容,示意讓萊赫不用擔心。

  萊赫也沒有再繼續堅持,“我知道你不希望有媒體打擾,如果不小心遇到了媒體記者,又或者是有路人拍攝到了照片,有需要的話,你提前告知我一聲,事情我會處理的。”

  “謝謝。”陸恪真誠地說道,而后退后了幾步,讓開位置,目送著文森特驅車離去,這才轉過身,離開地下停車庫,朝著主街道的方向走了過去。

  今天,陸恪還有其他任務。

  在對陣亞利桑那紅雀之前的幾場主場比賽之中,陸恪無意中發現,始終沒有看到喬納森鮑德溫和瑞恩鮑德溫的身影。

  前者是當初舊金山49人輸給費城老鷹之后,舊金山機場熱烈歡迎球隊歸來的代表球迷之一,陸恪著實印象深刻;后者則是肌萎縮側索硬化癥病患,每次都堅持坐著輪椅前來觀看比賽,恰恰又是喬納森的弟弟,印象就越發深刻了。

  即使想要忽略,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本來陸恪還沒有多想,燭臺球場可以容納七萬球迷,在茫茫人海之中,找不到兩名球迷著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只是想當然地認為,自己和他們錯過了。

  擊敗西雅圖海鷹那場比賽結束之后,陸恪遇到了杰夫洛克和克里斯威爾森那群球迷,順口詢問了一句,隨即大家才注意到這件事,杰夫表示,他們也已經有兩周沒有看到鮑德溫兄弟了,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

  陸恪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于是拜托球迷們打探一下消息,有情況及時告知自己。

  對陣亞利桑那紅雀的比賽之前,球隊公開訓練之中,陸恪從球迷口中得知:瑞恩的病情似乎正在加劇,不得不再次住院,但具體情況也不太清楚,因為喬納森不想要過多討論這件事。

  不由自主地,陸恪就想起了那個瘦瘦高高的喬納森,還有那個永遠帶著陽光笑容的瑞恩。

  他覺得,自己應該前往醫院探望一下瑞恩。

  不過,陸恪不太確定自己的行為是否恰當,因為他不知道瑞恩的情況具體如何;于是,他希望自己以朋友的身份拜訪,盡可能地保持親切與友善,確保這是一次私人的行為,并且真心希望新聞媒體不要打擾鮑德溫兄弟的清凈,進而演變成為炒作噱頭。

  被譽為北美最好公立醫院之一的舊金山綜合醫院坐落在教會區的山腳下,繼續東行不遠就可以抵達陸恪父母家的所在地,海特阿什伯里區。

  正如之前所說,舊金山是一座多元文化的城市,各式各樣的不同文化彼此交錯卻又互相獨立地在這片土地之上生存著。

  教會區是隸屬于南美洲群體,淳樸熱情的拉丁美洲人將這片區域點綴的斑斕而絢麗,街區兩側的建筑外墻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涂鴉,彰顯出屬于各自的特色,勾勒出這片區域的獨特風景。街頭之上可以看到墨西哥人、哥倫比亞人、阿根廷人、巴西人等等,形形色色。

  但,夜幕降臨之后,穿過這片區域時卻必須小心再小心,黑幫和混混將在街道之上四處游弋著,成為城市的另外一種景象。

  眼前的舊金山綜合醫院就是如此,斑駁的外墻之上畫著紅色的弗朗明哥/舞/娘,肆意地張揚地飛舞著裙角,在破敗的殘垣之中綻放,那古老而滄桑的建筑見證了光陰飛逝的飛逝與涌動。

  陸恪的腳步在醫院大廳停靠了下來,心情著實有些怪異,每次前來醫院似乎都與負面的消極的情緒連接在一起,讓人忍不住開始沉重起來。

  隨后,陸恪就來到了前臺,“請問一下,瑞恩鮑德溫居住在哪一間病房?”

  本來,陸恪還有些遲疑,擔心遇到球迷的潛在可能,如果制造了不必要的騷亂,那就不太美妙了;但沒有想到,前臺的接待人員卻絲毫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查閱了一下電腦系統,回答到,“瑞恩鮑德溫?314房間。”

  陸恪站在原地稍稍停頓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不由就輕輕上揚了起來,“314,了解,謝謝。”

  因為是公立醫院的關系,走廊顯得有些擁擠和繁忙,來來往往的人群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沒有時間關注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隱隱約約可以捕捉到急診室的混亂與嘈雜,那股躁動的翻涌讓窗外的陽光都停下了腳步,空氣就一點一點地冷卻下來。

  這著實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就在剛剛,陸恪與勞力士完成了簽約,賺取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一百萬,而且是好幾個一百萬;現在,陸恪卻出現在了公立醫院之中,每個人都在忙碌自己的生活,根本沒有人認識他,濃郁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那種真實感緊緊地貼著皮膚。

  稍稍飄飄然的心情再次腳踏實地,重新變得謙遜起來。

  “314。”陸恪的腳步準確無誤地在病房門口停了下來,但他沒有立刻推門進去,而是穿過房間門之上的鑲嵌玻璃望了進去,稍稍搜尋片刻,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陸恪安坐在床沿的瑞恩。

  因為他的病號服之外套著舊金山49人的十四號球衣,上面還有陸恪的親筆簽名。

  陸恪記得,那是安德瑪球迷見面會之上,他為喬納森完成的簽名。

  瑞恩背對著門口,看不到表情,但那消瘦的肩膀和落寞的側臉卻隱隱綽綽地勾勒出無法抹去也無法治愈的傷口。

  不由自主地,陸恪就想起了因為傷病而賽季報銷的凱爾威廉姆斯。

  對于那些傷病的痛楚,人們總是說,“我明白我明白”,但事實上,旁觀者永遠是旁觀者,除非自己親身經歷過,否則永遠沒有辦法真正地感同身受。那些苦澀、那些掙扎、那些絕望,讓人陷入深深的無助。生老病死,這是人類永恒的課題。

  “斑比?”耳邊傳來了一個意外的驚呼聲。

  轉過頭,陸恪就看到了出現在眼前那個瘦瘦高高的身影,舉起了右手,主動打起了招呼,“嘿,喬納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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