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君你怎么這么久!快一點!池谷學園變更上場順序了!你有麻煩了!”
“變陣?麻煩?”望月秀知滿不在乎地揚了揚手里的手機,“有這個的話,我們估計都不用打三回戰了。”
東喜多陽愣了下,一臉問號,“什么意思?這關手機什么事?還有,公文箱是怎......”
“這些等下見到藤原大小姐再說,這些蠅營狗茍,對外交流她比較擅長。”望月秀知打斷東喜多陽的詢問,快步朝場館內跑去,“慢點時間就來不及了。”
望月秀知一直有著遇到突發狀況就開啟手機錄音的習慣。
一方面錄音比之錄像不容易發現,另一方面就算突發事件不是壞事,但事后再聽一下,也可以注意到之前忽略的地方,起到查缺補漏的作用。
雖然非法錄音不能作為合法證據,但惡心起人來效果一流,之前的小林隆就是很好的例子。
這次得虧自己上廁所手機不離身,還真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只要把這個錄音給賽事裁判聽的話,池谷學園的柔道部部長身陷行賄丑聞,三回戰肯定就可以不戰而勝了吧。
藤原大小姐會給多少獎金呢?她那種身份,六位數不過分吧!
......
“望月君,我希望你能收下這筆錢,然后輸掉等一會的三回戰。”
當望月秀知獻寶似的將錄音放給藤原十五夜聽了之后,鼻子翹得老高,一副快來夸我的表情。
柔道部眾人皆面色古怪,特別是津尾裕介,他的眉毛都要擰成一團了。
“這不是池谷學園干的。”藤原十五夜首先打破沉默。
“誒?可其他人明明叫他部長啊,我們今天的賽程也就只剩下三回戰的池谷學園了呀,不是他們是誰?”望月秀知辯駁道。
藤原十五夜指了指池谷學園待機區里正在熱身的某人,“池谷學園的柔道部部長三船重護是明星選手,他的一舉一動我都有盯著,從剛剛就一直在那里熱身,不可能去廁所圍堵你的。”
“而且......錄音里的部長聲音我已經認出來了,另有其人。”
“誰?”望月秀知歪頭。
“武田茂典。”
“恩?棒球部那個?”
“嗯。”
隨著藤原十五夜吐出這個名字,一旁的津尾裕介低下了頭,臉都要埋進胸膛里了。
向來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他對于自己曾經待過的棒球部,曾經的部長會做出這種丑事而感到無比的羞愧。
原本弘道商高棒球部打荒川工業時,被爆出暗地里使手段導致對方出局,他還不相信武田茂典會為了贏而舍棄競技的原則和底線。
但現在證據擺在津尾裕介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武田茂典!這家伙!玷污了崇高的棒球!)
(奪回來!絕對!要把棒球部奪回來!)
津尾裕介死死地捏緊了拳頭,指甲都陷入到手掌里了。
藤原十五夜看到了這一幕卻沒有發聲,轉頭看向望月秀知,又看看他手里的公文箱,“你沒答應他們打假賽吧?”
“當然沒有!”望月秀知拍著胸脯為自己擔保,“我對柔道部忠貞不二,誓死不渝!我能是那種人嗎?”
這是手機錄音里傳出了他自己的聲音:“這個簡單,加錢就可以了。上臺拖時間平局兌子一百萬円,劣勢失分局三百萬円......”
望月秀知:“......”
面對藤原十五夜平靜似深淵的眼眸,還有柔道部其他人見怪不怪的目光,望月秀知戰術性咳嗽兩聲,“嘛,我這是與敵人虛與委蛇,騙取情報,拖時間降低他們的警惕心......”
“知道了。”藤原十五夜打斷了望月秀知的狡辯,“先去準備比賽吧。”
“那這錢?”望月秀知提了提手中的公文箱。
“算是你的戰利品。”
聽到這個準信,望月秀知美滋滋地將公文箱抱在懷里,這也算意外之財,雖然都是一円硬幣,但拿到銀行一樣很容易處理。
“對了,那廁所里的人?”望月秀知指了指身后廁所方向,那里現在正躺著好幾條大漢呢。
“你先好好準備接下來的比賽吧。”藤原十五夜存而不論。
明白了,望月秀知將手里的手機和公文箱一并交給了難波丸美保管,自己只需要好好比賽,贏下對手就夠了,其他的事情藤原十五夜自然會去著手解決。
......
“史村六段,池谷學園的這個變陣您怎么看?”丸森記者發問道。
剛剛的場間休息,池谷學園觀察到對手弘道商高沒有變陣的行動,趕在休息時間結束前最后一秒遞交了變陣申請。
以他們自以為最有利的對陣順序上場進行接下來的三回戰。
可能是史村和丸森這兩個中年大叔看起來比較嚴肅可怕,所以他們倆四周并沒有圍滿犯花癡的女高中生們,得以以比較清晰舒適的觀賽角度觀看接下來的比賽。
史村接過丸森遞過來的變陣后的對陣表,摩挲著下巴思索起來。
好一會兒才長嘆一口氣,“新山想太多了,變陣之后池谷學園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啊!”
新山是池谷學園的監督教練。
“想太多?您之前不是還夸耀過他是一個很有想法的教練嗎?”丸森不解道。
在他看來,新山的變陣沒有什么問題呀。
隊伍里最弱的打三年級部長東喜多陽,水平一般的打對面最弱的副將大將,然后把最強的兩手放在先鋒次鋒打弘道商高的新人一年級。
下等馬對上等馬,輸一陣。
中等馬對下等馬,贏回來。
上等馬對中等馬,兩勝晉級。
田忌賽馬,沒問題呀。
“不是這樣的。”史村解釋道:“新山如果想要這場勝利晉級,只要把最強的三船重護放在中堅上,對上知根知底的東喜多陽,必勝。”
“犧牲掉前兩把異軍突起的一年級新生,放棄先鋒次鋒戰,穩住后三把的戰局,才能夠有必勝的把握晉級。”
“但是新山太貪心了,他不止考慮了這場比賽,還想到了月底下一輪的預選賽,再沒有變陣機會的他想要獲取這場勝利的同時,還要盡可能平衡住隊伍的實力分布,應對未來的四五六回戰。”
“但是如果等會的三回戰贏不下來,哪還有四五六回戰,這不是想太多是什么!”
“所以說我還是喜歡春季選手權大賽那種一命挑關的連續賽制,一人挑翻對手一隊的熱血戰況。全國大賽這種1V1賽制太考量隊伍的平均實力了。”
丸森一邊聽著史村的長篇大論,一邊奮筆疾書,最后寫完素材頓筆,抬頭看向史村道:“這么說,池谷學園輸定了?”
“這倒不是。”史村話鋒一轉。
按照自己的分析,池谷學園的中堅戰已然放棄,弘道商高穩勝。
按照弘道商高副將大柴寬和大將津尾裕介前兩把的表現來看,不出奇跡的話,池谷學園兩勝。
所以按照新山變陣的設想來看,只要先鋒與次鋒戰池谷學園能夠拿下一分,撐過中堅戰,就能夠順利拿到勝利的果實。
只是次鋒位置上的那個邪性的宇佐美自己看不明白,池谷學園的新山估計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勝算不大。
所以才把寶壓在了先鋒戰上比較瘦弱,技術特點明朗的望月秀知身上。
其實望月秀知對于正常人來說算得上肌肉勻稱,但對于柔道選手來說,確實是比較瘦弱的類型。
他的對手,池谷學園柔道部部長,明星選手,三年級生,三船重護。
身高1米93,體重121KG,黑帶三段。
上一屆全國大賽個人戰重量級拿到了優秀賞(四強),今年春季選手權大賽團體戰甚至一人挑翻了兩支參賽隊伍,帶隊沖殺到柔道王者國士館面前,雖然最后還是落敗了,但拿到了鼓勵賞。
不少人對于三船重護率領的池谷學園都寄予厚望,很期待他們全國大賽的表現。
可惜,新山的野望讓這場三回戰充滿變數,勝負猶未可知。
“所以說,雖然是先鋒戰,但這場就決定了接下來的比賽的走向!”史村興趣盎然地看著場內,雙方選手已經準備上場了。
是三船重護帶隊突出重圍?
還是白帶少年黑馬到底?
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