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霓虹金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的嗎?
怎么這家伙這般厚顏無恥,軟磨硬泡的。
“這位史村桑,我再最后說一遍,我不會和你修習柔道,也不會去什么和歌山大學,請你不要再妨礙我工作了好嗎?”望月秀知沉下臉正色說道。
先不說自己現在才高一,就算以后決定上大學了,也不會離開東京去什么和歌山的。
史村健吾不為所動,他不會被這三言兩語就打發走的。
望月秀知真的是他近幾年里遇到過最具有柔道天賦的人了,與其讓他把時間浪費在這無聊的打工中,還不如跟著自己好好精進一下柔道技藝。
而且由不得他這么心急,現在只有自己發現這塊璞玉而已,就算是丸森的報道也沒有多少人相信一個白帶一年級會有多強的。
但等到不久后的下一輪預選賽時,這少年就會被放在聚光燈底下,他的天賦將無所遁形,屆時就沒有他史村健吾與和歌山大學什么事了。
“是因為錢的原因嗎?”史村聯想到望月秀知之前的提問,繼續勸說道:“憑你這般天賦,未來肯定能成為職業運動員的,雖然不能說大富大貴,但薪資達到全國的中上水準不成問題,更何況還有榮譽加身,這些是你在這里打工永遠收獲不到的寶貴經歷!”
哈?榮譽值幾個錢?
奧運冠軍練廢了身體,退役賣金牌的新聞都不知道看過幾遍了,有這心思自己還不如發揮魅力轉戰娛樂圈,拍一部戲的片酬都夠你拿幾塊獎牌的獎金了。
望月秀知完全化為冷臉面癱,既然溝通不了,那就只能上武力了。
他拉開漢方店的大門,眼睛冷冷地盯著店內的史村,朝著門外大吼一聲:“有人來搗亂!”
‘砰砰砰!!!’
也就一眨眼功夫,史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體格魁梧的彪形大漢團團圍住,后面還有不少人涌了進來,將店里擠得滿滿當當。
史村經過一開始的錯愕,才反應過來,裸露的紋身,挑釁的眼神,花里胡哨的襯衫,無一不在表明眼前這些家伙是極道成員。
原本就將近下半夜的極道專場了,店外早就排滿了等待治療的混混不良。
而且這些家伙自帶扎堆屬性,就算只有一個人受傷了,也會呼朋喚友地叫上一大堆人陪著自己排隊聊天。
“客人!您打擾到了我們店鋪經營了!!”領頭的一個小林組若眾將腳架在了史村坐著的凳子腿上,兇神惡煞地說道。
旁邊的井狩組成員雖然不滿小林組話中的我們二字,但這會兒也不好跳出來內訌,只好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接著轉頭瞪史村。
呃......這家店是這群家伙的地盤嗎?史村心頭發虛,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愿放棄望月秀知這塊良材,“望月君,要不你先跟著我特訓兩周試試,我包......”
望月秀知懶得跟他廢話,撇過頭,揮了揮食指,“架出去。”
得了令的小林井狩兩伙人一個叉起史村一邊,就把他從座位上提了起來,“請吧!客人!”
嘴上說著請吧,手上功夫可一點不落,架起史村就往店外跑去。
史村雖說是柔道六段的退役選手,但這么多不良極道挾裹著,他也不敢動手。
直到被推到大門附近,即將與門邊的望月秀知錯身而過之時,史村才奮起抓住門框,強撐著不被推出去,朝著望月秀知吼道:“怎么說我也是曰本最年輕的紅白帶!望月君!你將來是有可能超越我成為......”
望月秀知根本沒興趣成為什么紅白帶,能夠變身的腰帶倒是可以考慮。
伸手按了按史村的麻筋,順利地使他松開了手,囑咐身邊的極道小弟們道:“扔遠點,別讓他靠近這里了。”
“是!”
極道小弟聽話地將史村架走,自己的雄風不振還要靠望月醫生妙手回春呢。
望月秀知看著史村遠去的背影,終于松了一口氣,真是太纏人了。
幸好媒體方面有藤原十五夜幫忙擋著,不然不知道還有多少這種死皮賴臉的家伙。
店這邊也有小林組井狩組他們看著,趕人什么的他們最在行了。
望月秀知剛想轉過身回店里,突然感覺眼角好像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轉頭一看,有些訝然,“大叔!你怎么在這里?”
來人是新王寺雄,剛剛正是他冷厲的三角眼晃到了望月秀知,見望月秀知注意到自己,他微笑著打了個招呼,“是我,飯后散步,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里。”
飯后散步?
望月秀知狐疑地看著對方,你那養老院駐地離這里可是隔著好幾個區呢,能走到這來?
他又打量了一下新王寺雄四周,“大叔你就一個人?那些黑西服保鏢呢?”
“就我一個人。”新王寺雄抬腳邁進店內,一邊打量著望月秀知打工的地方,一邊回道:“我請保鏢是為了保護組里的那些老弱病殘,我自己并不需要。”
呦吼!望月秀知詫異地瞥了一眼新王寺雄,看他臉色自然,不像作偽。
他可是看過小林隆外出,隨身起碼都是帶著四個人以上,就算是井狩這個三流組長,也常年有巖手久保兩人跟著。
如果新王寺大叔不是逞強說謊的話,那豈不是說明他戰力不俗?
但望月秀知又聯想到了新王寺家目前的處境,還有這不靠譜大叔的奇葩職業,也有可能是沒什么利益敵人,或者說他跑路很快。
感同身受這混蛋天賦弄得自己連本子都看不了,很容易就代入了黃毛、苦主和女主的視角,自己原本的純愛心莫名其妙地就惡墮了。
“大叔你來是有什么事嗎?”望月秀知沒好氣地問道。
新王寺雄有點奇怪望月秀知口氣的轉變,但也沒在意,“沒什么事,我就是恰巧路過而已。”
他原本是想找望月秀知聊聊他女兒的事情,看能不能撮合一下兩人,順便來看看望月秀知打工的地方怎么樣。
剛來就看到望月秀知指揮著紋身極道們將一個人架出去,這人之前在巖倉高中體育館見到過,聽他剛剛的口氣,應該是來招攬秀知進大學的。
果然不愧是自己看中了的女婿!
有才能,長得帥,還能輕易指揮門外兩伙極道。
簡直就是女婿后備役與新王寺家接班人的不二人選啊!
但進門后新王寺雄又改主意了,他不打算告訴望月秀知自家女兒的事情了。
據他這段時間對于望月秀知的了解,這孩子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也很重感情。
但因為債務的關系,對于極道沒什么好感,自家女兒這方面反倒是扣分項。
讓他們兩個自然接觸,穩步發展,自己躲在背后暗地里推動,這樣可能更好。
打定主意之后,新王寺雄也就正常瀏覽起這間漢方店起來,“你這里是極道專屬的那種無證黑診所嗎?”
“怎么可能!那些家伙看病從不給錢!”望月秀知憤恨道,“大叔你如果想找那種店的話,隔壁町倒是有一間。”
望月秀知以為新王寺雄是來找黑醫生,他這里也就按摩接骨,充其量幫忙止血,再嚴重的他做不來,也不敢做,風險和利益牽扯太大。
隔壁町倒是有一間專業為極道服務的,刀傷消毒,尾指縫合,槍傷取彈,精通各種內外傷業務,神通廣大。
之前曾經來挖過望月秀知過去,讓他負責挫傷斷骨,但望月秀知沒答應。
新王寺雄搖搖頭,沒有回答,他之前看到門外排隊的極道,還以為這里是黑診所,居然開得這么光明正大。
他往店里又走深了兩步,一眼就看到了屏風后穿著白大褂正在睡覺的淺野寧寧,有些驚訝但也沒有發問,可能是累了吧。
“望月小子!”店后面傳來喊聲。
新王寺雄應聲望去,店后的隔間突兀地就走出一個奇裝異服的男人,從黑暗中慢慢走出。
一身青色云紋羽織袴,滿頭白發,臉系天狗面具,手持塑料太刀。
“這不是‘鱗瀧左近次’嗎?”新王寺雄驚奇道,漢方店里怎么會出現鬼滅之刃里的動漫人物。
“這是我們店長。”望月秀知沒好氣地介紹道,然后轉過頭向老葉介紹新王寺雄,“這是我的長輩。”
老葉取下臉上的面具,微微鞠躬道:“如果嚇到了您,我很抱歉。”
因為望月秀知精湛的按摩技術,他也分得了一筆不菲的場地使用費,老葉把錢都投入到了轟轟烈烈的COSPLAY事業之中,道具服裝也越發精致。
他現在拿在手里的紅臉粗眉長鼻子天狗面具,冷不丁撞上還真有點滲人。
但新王寺雄并沒有被這玩意嚇到,反倒是圍著老葉打起了轉,上下端詳起來,不時點點頭,“你這還原度好高呀!”
“您也有研究?”老葉開心問道。
他一直想拉人一起玩,但望月秀知對于需要花錢,或者不賺錢的活動一點興趣也沒有,淺野寧寧更是夠嗆,他只能約網上的同好會一起。
“我不玩,”新王寺雄答道,“但我有時拍片子會用到,現在鬼滅這么火,我前段時間也跟風拍了一部禰豆子。”
“哦~是這樣子呀。”老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攝影師。”
“不!”新王寺雄正了正衣襟,
“是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