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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瞳孔地震,該死,錯估了

  一本!比賽結束!

  “太可惜了!”解說席上的安能痛呼道,居然這樣都被弘道商高翻盤了。

  電子表上的倒計時只剩下兩秒不到,新橋選手只要再站穩一息,勝負此刻就將顛倒。

  “新橋選手確實很可惜,保持了全場的優勢在最后時刻功虧一簣。”主持田沼作為外行人對此也十分惋惜,“但望月選手最后那招把對手整個人像摩天輪一樣旋轉的招式也很華麗呀!”

  “支釣込足,基礎足技,但他掌握得十分扎實。”史村回憶著望月秀知剛剛的打入。

  看似巧合,但那絕對是計算好的,他現在越發肯定這少年是在示弱藏拙。

  這是為什么呢?

  史村摩挲著下巴思索,無意間瞥見正在一旁觀賽的巢鴨體高柔道部。

  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叫支釣込足嗎,好帥氣的招式名。”田沼稱贊道。

  但安能很快就抓住了史村話中的語病,“扎實?史村老師管這種狗屎運使出來的招式叫掌握扎實?!我猜這個一年級的連支釣込足和膝車都沒分明白,這種偶然撞大運的勝利,簡直是對其他選手的侮辱。”

  史村斜視了他一眼,知道這家伙已經帶上了有色眼鏡,無法用專業的態度與角度審視望月秀知。

  也不和他吵,淡淡地回了句:“這個世界上哪來那么多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能夠這么精準地掌控比賽時間與對手節奏,對于勝利成竹在胸,這必定是經過刻苦訓練的。

  沒看到這少年背后的努力,才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望月秀知‘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剛剛絆倒對手的時候,‘不小心’也被對方扯倒,腦門‘重重’地摔在地上。

  即便有著柔道墊保護,站起身時額頭依舊通紅一片,看起來十分滑稽。

  雙方回到起始線行禮退場。

  涌上來攙扶自家選手的新橋隊員都在安慰落敗的同伴,悵然惋惜。

  而望月秀知則是摸摸了自己的腦門,裝出一臉慶幸的憨笑,在應援團的慶祝鼓勵中回到弘道商高待機區。

  與宇佐美吉祥物擊掌交接后,從難波丸美手上接過水壺,徑直走到待機區最深處,在藤原十五夜身旁坐下。

  這里位置比較深,很難被觀測到。

  “不辱使命。”望月秀知眼睛看著外面登場的宇佐美,喝了口水說道。

  這種表演賽可比全力發揮難多了,不僅要實力高絕,同樣的表情也要到位。

  “這才一半征程。”藤原十五夜平靜回道。

  津尾裕介湊了上來,他是來詢問望月秀知怎么發揮得如此失常的。

  結果聽到這兩人說什么‘使命’啊,什么‘征程’的,聽得他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么呀?”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望月秀知一五一十地將藤原十五夜的表演計劃講給津尾裕介聽。

  “之前不告訴你們是怕事先知道了,你們的表情規劃可能會出現紕漏。”

  現在表演完了,大屏幕也都轉播出去了,就看魚兒咬不咬餌了。

  “嘶!”

  津尾裕介嘴巴半張,雙眼圓瞪地看著望月秀知——控分大佬!

  這可比國士館那限制賽還要難得多啊!

  “望月你演得夠逼真的,連解說他們都被你糊弄過去了。”

  津尾裕介將安能踩弘道商高與他的那些話添油加醋地復述了一遍。

  望月秀知只是在仰頭喝水的空隙瞥了瞥解說席方向,沒說什么。

  說話間,宇佐美已經結束比賽,得勝歸來。

  到目前為止,吉祥物的比賽時間從來沒有超過一分鐘的。

  看著外面即將上場的東喜多陽,津尾裕介也得準備熱身了,臨行前他錘了錘自己胸膛,“明白了,接下來我也會努力示敵以弱,不讓巢鴨他們看清楚我們虛實的。”

  “不需要,”望月秀知頓了頓,“津尾你本色出演就可以了。”

  津尾裕介:“誒?”

  ‘你很弱’這句話被望月秀知藏在心里沒說出來。

  雖然津尾裕介平時沒皮沒臉的,但他的訓練態度可比自己認真得多,可惜受困于天賦,相性并不是特別適合柔道,實力也只算得上一般。

  藤原十五夜側著眼瞄了一下望月秀知,沒有說話,又重新擺正視線。

  很快,比賽就結束了。

  東喜多陽與對方部長拼了個優勢勝,弘道商高晉級已成定局。

  接下來的大柴寬裸絞輕取喪失斗志的新橋副將。

  但即便是面對這種士氣低迷的對手,津尾裕介還是輸了大將戰,雖然這次堅持了四分鐘。

  本來應援團就不怎么待見自己,現在全隊又只有他沒取得勝利,以后想要表白女生估計更難了。

  想到這里,津尾裕介就忍不住嘆了一口長氣。

  “別放在心上津尾!”東喜多陽安慰道,“雖然四連敗了,但你也從一開始的組手即倒,成長到現在能夠堅持四分鐘不敗,已經算是不小的進步了。”

  如果不是清楚自家部長的為人,津尾裕介肯定以為對方是來惡心自己的。

  抬手示意了一下部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還是垂頭喪氣地返回待機區休息。

  ——哎,什么時候才能像望月那樣受女孩子歡迎呀?

解說席上  “新橋高中真的是很可惜,明顯是第一場的失誤導致了后續場次的失分,如果那個時候選擇更加保守的話...”

  安能語氣十分惋惜,但表情卻沒有什么惆悵之意。

  對于新橋高中的實力他也是早有預料,三個三年級帶兩個二年級,晉級還是因為對手多人受傷退賽才成功闖入決賽圈的。

  原本還想著能在四回戰就能淘汰掉討厭的弘道商高,沒想到新橋高中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不堪。

  發現沒人接自己的茬,安能轉頭看向身旁兩位臨時搭檔。

  看到史村田沼他們兩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場內,安能隨著角度看過去,這才發現國士館與田端農科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因為中間間隔了右半區巢鴨體高與弘道商高兩場比賽,左半區的國士館與田端農科其實已經休息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所以弘道商高這邊一結束,半決賽立刻就無縫銜接上了。

  “看來五十嵐教練還是堅持加限制呀!”史村蹙眉道。

  作為國士館的先鋒,難波虎丸在這場比賽還是堅持使用反手制敵。

  雖然國士館的實力在高中生群體中確實屬于至高獨一檔,但在史村看來,這種做法還是太激進了。

  隊員不僅會消耗比以往更多的體力,精神層面也會面臨不小的壓力。

  “安能老師能看出國士館這輪是限制用什么柔道技巧嗎?”為了彌補剛才沒接安能的話,田沼這次主動給他遞話題。

  “呃...”安能抓抓耳朵,摸摸鼻頭,盯著場地上糾纏組手的兩人,磨蹭了好一會才吞吞吐吐道:“反手...反手是肯定的,但...但動作的話還要再看一下。”

  “是足技,”史村解釋道,他用手指虛空比劃著,“從難波選手的腳步就可以看出來,他一直在嘗試送足打入。”

  話音剛落,下方的難波虎丸就以一記快速的內股擊敗對手。

  “嗯,果然是足技,其實我也一早看出來了,只是在哪種足技上有點猶豫。”安能一本正經地說道。

  幸好現在屏幕鏡頭是對著難波虎丸與他的對手,不然就可以看到田沼這個門外漢都忍不住對著安能翻白眼。

  接下來的比賽仍舊是國士館單方面的表演,田端農科盡管使用了唯一一次的變陣機會,但還是逃脫不了被五比零碾壓的命運。

  國士館順利闖進今日決賽。

  “國士館還是強呀!”田沼感慨道。

  自從知道國士館之所以打得如此艱辛是因為加了限制條件的原因,只要接受了這種設定,比賽看起來就十分精彩。

  “特別是他們的部長齊藤將太郎,真的是太強了!”安能看得一陣眼熱。

  即便五十嵐勇加了諸多限制,齊藤將太郎依舊在一分鐘之內就結束比賽。

  技術全面,基礎扎實,左右手均衡,140KG的體重在高中生里簡直所向披靡。

  前段時間的國際交流賽還拿了第二名的好成績。

  要不是國士館附高就是國士館大學的人才基地,對方還有個國士館教授當老爸,安能都想沖上去搶人了。

  一想到自己率領的大學隊伍在不久的將來就會遭遇擁有齊藤將太郎的國士館,他就十分頭痛。

  “確實非常強。”史村難得贊同安能的觀點。

  在他看來,齊藤將太郎同年齡段已經接近無敵,前段時間的國際交流賽錄像他也有看過。

  如果齊藤能把體重稍微再減一點,訓練側重于靈敏與反射神經,那樣的他將會更強。

  “哼!”面對死對頭的附和,安能表現得十分不屑,“接下來就是見證我們賭約的時候啦,你現在認輸也來不及了。”

  場地內,巢鴨體高與弘道商高都在準備,中央的裁判桌前站著兩個人。

  分別是難波丸美與巢鴨體高的社團經理。

  兩人手上都拿著一張紙,是變陣的名單,但卻又都沒主動遞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觀察對方的動作。

  “這是打算對方變陣,己方就跟著變陣嗎?”田沼看著裁判桌前對峙的兩人。

  “看來是的,”史村也看得津津有味,這種變陣規則也是柔道比賽中為數不多的智斗環節,“敵不動我不動,看來都是想把變陣留給最后的國士館呀!”

  這說明雙方對于自己目前的陣容順序都有相當大的信心,覺得沒必要把機會浪費在這里。

  要知道,國士館同樣手握一次變陣機會沒有用。

  安能嗤笑一聲,“我勸弘道商高還是用了吧,現在不用后面就沒機會了,不要等下輸了拿這個找借口。”

  但直到中場時間結束,雙方都沒有遞交變陣申請,保持原有陣容上場比賽。

  “哈!還真的有不怕死的!”安能眉開眼笑道,“我倒要看看這位打個二年級都累得夠嗆的弘道得分選手,面對巢鴨最強的三年級部長能堅持多久?”

  “一分鐘?還是兩分鐘?”

  “我猜兩分鐘。”史村平靜回道。

  “哈哈,連史村老師也想反嘴了是嗎?原本自己看好的弘道商高,事到臨頭也覺得贏不了是吧哈哈!”安能暢快道。

  “我是說,望月選手在兩分鐘內勝出。”

  “哈?史村你是不是氣糊怎么了你們倆?”

  安能話都還沒說完,就注意到田沼與史村兩人的神情不對。

  當他再次將目光投向屏幕畫面時,不禁瞳孔一陣收縮。

  直播畫面上的裁判已經舉起了代表勝出的手勢。

  “一本!比賽結束!弘道商高望月秀知勝!!”

  判定勝負的聲音從喇叭里傳進解說席,顯得十分清晰又響亮。

  “發生了什么?”安能不敢置信地站起身,不再看屏幕畫面,而是直接肉眼觀察現場發生了什么。

  可惜比賽已經結束,他沒看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現場回蕩著觀眾們驚訝的議論聲。

  “是膝車。”史村解答了安能的困惑,“望月選手在比賽剛開始的第一次接觸,就成功使用膝車摔倒了對手。”

  現場的電子表顯示比賽才剛剛開始17秒就結束了。

  果然,確認了巢鴨體高不變陣之后,這小子直接就亮出了他的獠牙。

  但是史村還是錯估了望月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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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完禮的望月秀知并沒有直接退場,而是站在場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國士館待機觀賽得眾人。

  “他想要干什么?”

  現場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這個問題,有那么一瞬間全場安靜了下來。

  望月秀知對于裁判的提醒置若罔聞,看著國士館選手中最顯眼的齊藤將太郎,歪頭道:

  “敢不敢來先鋒戰和我分個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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