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津尾裕介被橫山康駒拘住手腕,心里有點發毛,吞吞吐吐道:“那個...我...我還要下去和我們教練商量一下戰術。”
“有必要嗎?結果還不是一樣。”橫山康駒不為所動,“剛才你們跳舞不是跳得挺開心的嗎?想必對這場比賽也是勝券在握吧!”
津尾裕介感覺橫山康駒的手就像鐵鉗般死死鉗住了他的手腕,自己根本擺脫不掉。
“部長!望月...”他只好轉頭向身前的東喜多陽與望月秀知求助,結果才發現這兩人已經被裁判推拱著下場了。
望月秀知他們也才意識到剛剛太過得意忘形,原本小場間就是沒有休息時間的,剛剛一個勁跳舞,都忘記給津尾裕介布置戰術了。
難波丸美同樣蹙著眉頭,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
現在已經沒有暫停了,津尾被橫山束縛在場中央,無法到達場邊悄聲附耳,如果現在大聲喊出應對戰術,對手同樣聽得到,這樣的戰術規劃完全沒有意義。
除非使用暗號。
但難波丸美之前并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出現,沒有事先和大家商議好特殊手勢或者代號戰術之類的。
這時,藤原十五夜上前扯了扯望月秀知的道服,平靜說道:“用致勝密鑰吧。”
致勝密鑰?!
望月秀知一愣,但旋即反應過來,和難波丸美對視了一眼,充當著人型大喇叭朝場內的津尾裕介喊道:“致勝密鑰!小紙條!”
對于津尾裕介而言,其實沒有什么特殊戰術可以安排,一直都是逃跑拖時間。
但這也是有技巧的,一味逃跑消極避戰只會吃指導犯規,津尾裕介這么多場下來,也就只成功了一場。
其實津尾裕介天賦也算不錯了,只是在望月秀知與宇佐美兩個一年級超新星的光芒下略顯暗淡,加之正式比賽以來,遇上的對手不是二年級就是三年級,至今未嘗勝果。
這場比賽就算平局,望月秀知的大將戰贏了,按照規則也是要打加賽的。
但弘道商高眾人現在不敢奢求太多,這場平局就夠了。
害怕津尾裕介聽不清楚暗號,難波丸美還專程跑了一趟觀眾席去支會自己閨蜜田中杏里。
在田中杏里的指揮調配下,應援團成員非常簡單地就做到了異口同聲:“津尾!致勝密鑰!小紙條!”
一連喊了三聲,做到了節奏統一,吐字清晰。
那一刻不僅是津尾裕介,現場全都安靜了下來,無論是國士館還是觀眾,大家都想要聽聽弘道商高這邊喊的是什么,也不管聽不聽得懂。
聽著這明顯不是應援語的喊話,觀眾對此議論紛紛。
——這也算是比賽的一部分。
谷川涼看著這個時候還不忘向應援團小姐姐們揮手致意的津尾裕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所以這家伙到底聽清楚了沒有呀!”
“我們都這么費力了他還在笑!”田中杏里看著津尾裕介那張猴臉就來氣,“津尾這場如果輸了,我就把他宰了!”
“致勝密鑰?小紙條?”橫山康駒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津尾裕介,想要看能不能從這猴子的臉上看到些許端倪,“暗號?”
津尾裕介興奮地揮著手回應應援團的聲援,感覺幸福得都快要冒泡了,特別上面還有好幾十個自己之前曾經告白過的對象。
聽到橫山的發問,他立刻把臉色一收,唬道:“沒錯,這里面藏著擊敗你的秘密戰術。”
雖然這暗號他瞬間秒懂,但里面的戰術跟沒說沒什么兩樣,弄得他屬實沒底,
但強敵再前,裝模作樣,虛張聲勢他還是懂的,最好弄得這個滿腦肌肉的家伙心里七上八下的。
“哼,再強的戰術也沒有用,畢竟你還是那么弱。”橫山康駒擠了擠自己的胸膛,“而我已經變得更強了!”
津尾裕介定睛一看——媽耶,這家伙胸前二兩肉都快趕上女生Ccup了,左邊那塊腱子肉正隨著橫山的擠壓有節奏的跳動,怪惡心的。
整體看起來橫山這家伙確實比熱身賽時壯上不少,上半身就是一副倒三角肌肉,肩膀十分寬闊,兩條腿藏在道服里難以判斷,看腳脖子是比較纖細的那種。
但津尾裕介還是嘴上不饒人:“我們地球人一般都會把氣藏在體內,等到需要的時候才爆發出來。”
“死鴨子嘴硬!希望你等會不要一分鐘不到就輸了!”
橫山康駒見裁判已經落位,再狠狠捏了一下津尾裕介的手腕才松開了手,轉身返回起始線。
“嗷嗚!”
沒皮沒臉的津尾裕介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順勢慘叫一聲,高舉著自己的手腕快速跑到裁判面前展示給他看,不快點不行,太慢掌印就消失了。
凹陷的掌印在白色柔道服的反襯下顯得十分鮮紅。
因為比賽還沒開始,裁判只給了橫山康駒口頭警告。
對上橫山怨憤的眼神,津尾裕介表現得滿不在乎,嘲弄道:“柔道是要用腦子的,如果肉多就能贏的話,我綁只豬上來比賽啦!”
“其實你是嫉妒有那么多小姐姐給我加油對吧,也難怪,國士館那邊除了坦克就是大猩猩,和我們千嬌百媚的學姐學妹們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津尾裕介熟練地比劃著大波浪細柳腰,“咦?這樣說來你還是個童男?”
“二壘?初吻?”津尾裕介看著橫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你該不會連女孩子的手都還沒牽過吧?”
絲毫沒有在意自己也是一樣,就連幼稚園過家家也是和谷川涼一起,現在自制的告白排行榜都進度過半了,依舊沒能脫單。
眼看著橫山眼色都開始泛紅了,津尾裕介才在裁判的干預下止住了話頭。
——要的就是你這家伙心氣浮躁,亂了節奏,不然我想要渾水摸魚還有點難。
“我要你死!”
比賽就在橫山的怒吼中開始了,橫山氣勢很足,但并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熱身賽時雙方的交戰他還記憶猶新,眼前這只猴子比狐貍還精。
弘道商高的前幾輪比賽自己就有注意到這個昔日的熱身賽對手,還是一如既往的跑跑跑戰術,技法層面也沒有什么亮眼表現,就像是被抓來湊數的。
眼看津尾裕介并沒有像預料之中的跑向熟悉的場地角落,而是同樣迎著自己走來,橫山還感覺有點奇怪,“你這家伙居然不跑?”
“跑?”津尾裕介挑眉笑道,“對付你這種貨色我還用得著跑?”
橫山冷哼一聲,“不見棺材不掉淚!”
但當他與津尾裕介組起手來,才發現這猴子還是只水猴子,滑不溜秋的,自己別說把位了,連他道服都沒碰到幾下。
津尾裕介的抓把搶把能力并不出色,但他的擋把拆把能力絕對一流。
從一開始和宇佐美練手,到中間再加上個大柴寬,四只手他也能抗衡到底,最后對上望月秀知的四妖拳,單純搶拆把上也能堅持一兩分鐘。
只見他手腕如蝴蝶般上下翻飛,三撥兩擋就將橫山的組手盡數破開,雖然一路都沒有發起過攻擊,但是防得那叫一個滴水不漏。
“可惡!這家伙!”橫山接連十幾下搶抓把位都被津尾裕介擋下,臉色越發惱怒。
忽然發現津尾裕介兩只手都放了下來——這是累了嗎?橫山心中一喜,也不管那么多,沒有了這兩只手阻擋,他輕而易舉地就抓住了津尾裕介的衣襟直門。
但還沒來得及銜接技法,就看到津尾裕介淡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指了指他腳下,同時裁判非常應景地喊了一聲,“場外!”
橫山這個時候才后知后覺地低頭看了自己腳下,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兩只腳已經完完全全站在場地外面了。
“奈斯!津尾!”
“有點東西呀這家伙!”
“穩住!津尾同學!”
柔道比賽場地的邊界并不是一條細細的線,像足球場籃球場那樣以線劃分場內外。
而是以一條寬約一米的通道作為場地邊界,通道內為比賽區,通道區域為紅色危險區,出了通道才是場外。
因為柔道比賽經常出現糾纏翻滾的場面,非故意出界并不算犯規,重新回起始線比賽就可以了。
甚至出現過在場內就將對手扛起,但是一路掙扎都沒能順利投出,直至走出危險區,來到場外才完成投技,這樣也算作有效得分的。
而橫山這種出了界才堪堪完成抓把的,只能判定為場外。
“混蛋!你是什么時候...”橫山錯愕問道。
“啊?很簡單呀,只要隨便推推手,你這個滿腦子筋肉的家伙自然就會像只哈巴狗一樣跟過來。”津尾裕介雙手一攤,那樣子要多賤有多賤。
致勝密鑰原本是藤原十五夜教給他的場地邊角戰術,但通過津尾裕介的個人改良,變得更加神鬼莫測。
退到角上明顯沒有直達場邊來的快——正方形的對角線比邊線長,而且引導對手出界也不容易讓自己吃犯規。
當然這需要更加高超的技術與步法。
自己修煉了這么久拆把技術,就是為了這一天。
之前的比賽他就像個透明人,明明是大將,卻無關緊要,無人問津。
現在大家的目光都投注在了自己身上,這場!絕對!不能輸!
——弘道商高的勝負只算細枝末節,津尾大爺的終身幸福才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在這么多女生的關注下,能贏的話,下一次的告白成功率絕對是百分之百!
——大概。
童男?
滿腦子筋肉?
像條狗?
面對津尾裕介的冷嘲熱諷,橫山氣不打一處來。
特別是這家伙身后那群鶯歌燕舞的應援團,對比自己這邊粗聲大氣的吶喊,以前還不覺得,現在越想越氣。
憤怒的火焰在他胸膛里燃燒,心臟就像氣泵一樣快速壓縮,擴張,過度亢奮的情緒使得橫山血管膨脹,血液流速加快,導致裸漏在外的皮膚都顯得紅彤彤的。
“啊歐!橫山認真了!”
“那小子要慘了!”
“橫山估計是被氣著了哈哈哈哈!”
十分熟悉橫山的國士館學員們立刻注意到了場上的變化,看到橫山放大招他們都蠻期待的,這招壓箱底的在國士館日常訓練時可看不到。
禁止轉碼、禁止模式,下面內容隱藏,請退出模式!
這其實是橫山康駒在與五指姑娘約會時偶然覺醒的真·透支技,雖然技能效果只能維持三分鐘,但打敗眼前這只猴子完全足夠了。
看過橫山資料的津尾裕介當然知道這個技能,但當真正面對時,看著對面這個像被剝開來的紅心番薯,津尾還是難免心里嘀咕,“這家伙是生氣了還是開二擋呀?”
橫山康駒的‘千里馬’外號就是從此而來。
并不是說用了這招后他得速度很快,耐力變足之類的,而是因為用了透支身體的這一招,除了身體素質的明顯提高,橫山的皮膚還會變得通紅,汗水流淌在上面就像是汗血一樣。
但‘汗血馬’這個外號宣傳起來有點驚悚,所以媒體就選用了‘千里馬’這個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