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
刀劍相擊,身影交錯。
激戰中的望月秀知瞧準機會,豬突猛進,一個跨步前突將關卡BOSS打成硬直狀態,緊接著一劍刺入BOSS的胸膛,清空對手的血槽,結束戰斗。
劍道S經驗121,當前等級提升為Lv.12.
呼——!
望月秀知呼出一口長氣,將虛擬現實的頭戴設備摘了下來,擦了擦額間細汗。
炎炎夏日,暑假早已到來,沒有學校的牽絆,望月秀知干脆整個暑假都泡在老葉店里鍛煉才能。
半個多月的時間,在柔道、學習等一系列才能天賦,還有高科技的幫助下,劍道等級如坐火箭般躥升。
Lv.5給的劍類精通是被動,讓望月秀知持劍時可以如臂使指,得心應手。
達到Lv.10時如同圍棋A一般,只是灌入了才能知識,并沒有獲得任何技能或者被動。
圍棋A很可能是Lv.5時給的九品圍棋過于BUG,所以Lv.10并沒有給任何技能或者被動。但劍道Lv.5給的被動平平無奇,Lv.10同樣沒有給技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Lv.15給的會非常之強,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但同時也再次證明了高階才能跨入Lv.10時是沒有任何門檻的,S階級的劍道甚至在跨過Lv.10之后并沒有像A階級的其他才能一般降速,提升艱難,而是照常躥升不止。
按照這樣的勢頭,Lv.15對于S階級的劍道來說很可能不存在任何障礙或者門檻。
真是期待呀,Lv.15的變化。
望月秀知收拾心情,將設備控制器一一放好。
右手的傷已經好了泰半,雖然手指發力時仍有阻塞,但現在已經不需要打固定了,無論是生活或是打游戲都沒有多大影響,想要開始接診推拿的話仍需一段時日。
嘟嘟嘟——
剛剛送走客人的老葉看著望月秀知哼著小調步入后堂,用手肘捅了捅一旁昏昏欲睡的淺野寧寧,
“阿寧,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這小子有點不一樣?”
“哈...?”淺野寧寧托著朦朧睡眼,“什么不一樣?”
“就是...氣質...或者說...精神面貌。”老葉摩挲著下巴,冥思苦想也找不到準確的字眼描繪。
淺野寧寧:“”
“”老葉無語,“問你這個瞌睡蟲也是白費勁。”
淺野寧寧神困人可不傻,徑直說出了自己的直覺感受:“感覺望月同學以前掉錢眼里了,現在...好像是在享受生活。”
“沒錯!”老葉一拍大腿,“以前無論叫他干什么,張口加錢閉口漲薪,現在暑假全天候待在店里也不關心自己的時間成本了,反而有點樂在其中,看起來比我還像店長呀。”
“而且望月同學玩游戲很投入,”淺野寧寧補充道:“好幾次我睡夢中總感覺后頸涼嗖嗖的,好像有把刀在我身后游弋一般。”
淺野寧寧平時趴著的地方就在老葉布置的游戲區域前面,中間只隔著一扇屏風。
而老葉對于望月秀知上班玩游戲一點意見也沒有。
先不說那小子沒提漲工資的事,游戲機本來就是索尼常務送給望月秀知的,是自己暫借才放在了店里。
真算起來,自己每晚打烊收店后玩的一點不比望月秀知少。
而且那小子平時到店后都是先干活,掃地倒水抓中藥,趁著煲藥的時機才玩一會,玩的還盡是些打打殺殺的角色扮演類游戲,和自己的色Q存檔完美錯開,簡直再好不過了。
“店長!”望月秀知的喊聲打斷了兩人的議論,“金銀花快用完了。”
“知道了。”老葉沒好氣地應了一聲,也就這個時候望月秀知會喊自己店長。
望月秀知從后堂探出頭,狐疑地打量著眼前兩人,“你們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沒有!(沒有!)”老葉淺野寧寧異口同聲。
“額嗯...”望月秀知也不在意,“正好你們倆現在有空...”
稍息,他從后堂端著一個瓦罐出來,放到柜臺上,“給你們倆嘗嘗好東西。”
“什么好東西?”淺野寧寧也來了精神,好奇地端詳著眼前冒著熱氣的瓦罐。
“首先先排除佛跳墻。”老葉皺著眉毛分析道,他一眼就認出瓦罐是后堂煎煮藥材的那幾只藥鍋中的一只。
望月秀知又拿來兩只碗依次放在老葉與淺野寧寧面前,端起瓦罐就往里面倒。
棕紅色的液體隨著壺口流下,在碗中堆積沉淀后又變成了烏漆麻黑的濃墨色。
“涼茶呀。”淺野寧寧詫異道。
“沒錯!”望月秀知又倒了一碗。
臨近八月的東京氣溫已經相當灼熱,特別是剛剛結束的梅雨季,暑熱加濕熱,當下喝涼茶再合適不過了。
原本望月秀知也沒想到這一茬的,他只是想著混些屬性點鍛煉一下A階才能。
可能中藥配置A的原主那個留學生是粵省人吧,Lv.10給了一個被動技能還有許許多多方劑知識。
藥神祝福:煎藥煮湯,和丸合散時,藥材的基礎功效提升百分之五十,成品功效小概率提升百分之五十。
對此望月秀知并不在意,他更喜歡附帶的是那些方劑知識。
辛溫解表桂枝湯,溫中祛寒理中丸,大到回陽救逆,小到峻下便秘,各式方劑任君挑選,而望月秀知就選了比較適合當下解暑除煩,祛濕利咽的那一款。
“你小子還會煮涼茶?”老葉端起茶碗,“五花茶還是廿四味?”
涼茶并不能從顏色上分辨出種屬,蒸騰的熱氣也掩蓋住了氣味。
“是癍痧。”望月秀知答道。
嗒嗒。
老葉與淺野寧寧一前一后瞬間將端著的茶碗重新放回到桌子上,還順帶著后退了兩步。
“怎么了,不試試看嗎?”望月秀知問道。
兩人堅定地搖了搖頭。
涼茶這種東西制作難度很低,只要有方子的話,按方抓藥煎煮,一個普通家庭主婦也可以輕松掌握,更何況望月秀知這種長期代客煮藥的老手。
老葉與淺野寧寧并不是擔心望月秀知的手法問題,而是‘癍痧’這個名字。
他們倆一個土生土長嶺南人,一個留學羊城數載,哪個不曉得癍痧‘苦到流眼淚’‘最苦涼茶’的大名。
這種涼茶只能閉著眼睛一口干,因為停了之后,你根本喝不下第二口。
“放心,我加了金銀花,不苦還有回甘。”望月秀知將兩碗涼茶朝兩人方向又推了推。
兩人看著這黑不隆咚的茶色,根本不相信望月秀知嘴里的任何一個字。
“怕苦的話我還準備了送口果。”望月秀知拿出兩塊冰糖。
要知道涼茶可不比西藥,除了極少數,很難做到立竿見影,但剛剛制作完成時,他分明感受到了藥神祝福發動的感覺,應該是觸發了小概率提升,所以很好奇這湯劑喝下去會不會立地見效。
早知道就不做這么苦的涼茶了,可惜店里沒山楂酸梅,要不然做那種酸酸甜甜的消食湯應該蠻多人喜歡的。
“你自己怎么不喝?”老葉反唇道。
“我在后堂已經喝過了。”望月秀知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騙人!倒出來這么燙你根本喝不了。”
“我摻了涼白開。”
反正無論望月秀知如何述說,老葉淺野兩人打死不喝。
叮鈴鈴——!迎客風鈴響動。
“打擾了——!”
“打擾了。”
望月秀知應聲望去,四個光頭花襯衫走了進來。
是小林組舍弟頭大門武吉與他的小弟,其中一個還是曾經給自己介紹過不動產的水原勇斗。
望月秀知挑了挑眉,是什么風把垃圾吹了進來?
“外面真熱呀!進來這里面就涼爽多了!”大門武吉就這樣抹著光頭上的汗水,大大咧咧地闖了進來。
但不經意間撞上望月秀知的眼眸時,卻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愣了愣神。
恍惚之間,他仿佛從眼前的少年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淡淡的血煞氣,那是真正見過血殺過人的家伙身上才會有的味道。
組織里若頭龍之介每次試刀回來身上就會帶有這種味道。
這是自己在極道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鍛煉出來的嗅覺。
但這種感覺稍縱即逝,眼前少年清秀如故。
“怎么了?”望月秀知提溜著瓦罐問道,“有什么事嗎?”
“咳咳...”是錯覺嗎?
大門武吉怔了怔,也對,這種沒落公子哥怎么可能會有那種表征,是錯覺!
肯定是溫度太高,熱昏了頭,把海市蜃樓和現實弄反了。
他瞟到了柜臺上的涼茶,指著問道:“夏日的漢方湯劑?我可以喝嗎?”
“可以,清熱解暑,就是有點苦。”望月秀知回道。
“成年人了還怕什么苦?”大門武吉端起碗也不怕燙,干脆利索一飲而盡。
只是放下碗時,整張臉扭曲得不似人形,左眼跑到了右眼的右邊,鼻孔劇烈擴張,眉頭都快翹上腦門了,比畢加索的抽象畫還抽象。
嘔——嗝——!
大門武吉難受地都要反胃吐掉,沒想到反倒打了個長嗝,一下子舒服不少。
明明是沸湯下肚,打完嗝卻感覺暑氣盡消,體內伏火郁熱一并清竅,真正感覺透心涼。
他砸吧著嘴,感受著口腔中的回甘,說不出什么文雅詞句,就兩個字,“舒坦!”
但一點給錢的想法也沒有。
望月秀知嫌棄地捏著鼻子,揚了揚手驅散大門武吉那惡心的酸臭胃氣,不管怎么說人體試驗還算成功,起碼看著被動效果相當不錯。
“這次我來呢,主要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大門武吉順手將冰糖丟進嘴里。
漢方店三人目光炯炯看著眼前這倒霉催的,混極道的說不出什么好消息。
“你們所屬的這塊地盤我們小林組已經全盤拿下,”大門武吉說著,一個小弟就將一盆戴著祝賀禮花的虎皮蘭捧了上來,“以后就沒有井狩組那些家伙什么事了。”
這也就意味著漢方店之前與兩邊組織商定的‘飲水地’協議正式作廢。
三人其實很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井狩和老葉的關系還算不錯,提前告知了對方自己落敗的消息。
“所以,”老葉站了出來,“未來我店需要繳納多少料金呢?”
大門武吉歪頭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水原勇斗,打架自己在行,但耍嘴皮子談判還得找別人。
矮子里頭拔將軍,以前做過不動產中介,現在在賣奶茶的水原勇斗就被推了出來。
“咳咳...”水原勇斗戰術性輕咳兩聲,“要不繼續保留‘極道專場’就可以了,無需另外繳費。”
不僅是老葉與望月秀知,就連經常處于迷糊狀態的淺野寧寧也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水原勇斗,又齊齊轉頭看向大門武吉——你莫不是派了個弱智來談?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老葉漢方店已不再是以前那個寂寂無聞的臉腫漢方店了。
雖然與極道的接觸以來,武力值方面依舊是小林組占優,但隨著望月秀知名氣的打響,井狩組的退場,均衡的天平發生了翻轉。
原本只是秉承規矩,不想讓極道的爭斗影響到店鋪的經營而已,沒想到后續的發展超出了自己的意料。
‘極道專場’真香啊!
一個月大幾百萬円的額外收入,這年頭上哪去找這樣便宜的買賣。
君不見望月秀知受傷的這一個月,大門武吉隔三差五就打電話過來了解傷情,恨不得望月秀知下一秒就可以傷愈復出,繼續開造印鈔票。
隔壁干部奶茶店干得有聲有色,自己這邊收入斷崖式下跌。
如果不是完全拿下了文京區,大門武吉估計很難向組長小林隆交代。
但同樣也是規矩,店鋪坐落在自己的地盤上,就要交保護費,多少由店長自己領會,少了自然就會有極道分子上門白吃白拿,過分點甚至添堵搗亂,這就需要店家繼續納貢消災。
但對于大門武吉來說,對付老葉漢方店就比較尷尬。
因為這家店的當家王牌、招財貓、財神爺是一個來兼職的高中生。
價格定高了,對方完全可以撂擔子走人,定低了,吃虧的是自己。
老葉伸出一只手,五指攤開,“月份料金五萬円如何?”
大門武吉眼瞼不自然地抽了抽,如果放在別處,按照老葉與淺野寧寧的手藝,還有店鋪的規模,月料五萬円算得上是頂格的了。
但這里有望月秀知,這個數目的料金翻上個幾番都不夠。
“別談錢了,談錢傷感情。”水原勇斗另辟蹊徑,“還是按照以前的就診人數來算吧。以前平均每晚的極道專場都會接診四到六位客戶,一個月下來就是150人次上下。”
水原勇斗伸出三根手指,“打個對折,每月給我們八十個名額如何?”
老葉甚至不需要去看望月秀知的眼色,直接搖頭拒絕,“未來我們店會實行會員制,而且望月他也需要時間學習,可能我們自己一個月下來都接待不了這么多人。”
騙鬼呢,還學習?
“那你給個數字。”大門武吉搶過話頭,全然不顧水原勇斗對他拼命使眼色。
在談判中顯現出情緒就已經落于下風了。
“十。”老葉吐出一個數字。
大門武吉狠狠拍了一下柜臺,“不可能,相差太多了,我沒辦法向組長交代。”
“這不由你說了算。”望月秀知平靜回道,“無論你是接受也好,反對也罷,只能是這個數目。”
要不是早已熟悉了老葉這店的氛圍,離家又近,望月秀知早就跑到別處高就了,看到這群惡心的極道就犯惡心。
“我也不管你們怎么收費,或是找的什么天潢貴胄,我甚至無法保證我能治好,”望月秀知平靜地迎著大門武吉惱怒的目光,“但你只能接受這個數目,不然我就走。”
十這個數目與大門武吉原先的設想落差極大,他一時無法決斷。
看著眼前的少年幾個月前還求著自己的幫忙,現在卻一副傲然凌人的姿態,他暗暗攥緊了拳頭,但隨即又無力地松開。
現在是談生意不是打地盤,打打殺殺一點用沒有。
誠如望月秀知所說,現在完全是賣方市場,要么選擇成交,要么一拍兩散。
媽的!看來還是要讓孩子多讀書,混極道遲早撲街!
大門武吉咬了咬后槽牙,服軟,雙手獻上虎皮蘭,老葉剛要接過手,卻被望月秀知打住。
“還有,”望月秀知說道:“我希望我那個該死的債務契約能一次性結清。”
每個月半死不活地吊在那里真惡心,現在有錢就先結了,誰知道未來還會出現什么變數。
大門武吉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我無權決定,你的那份契約是組長保管,除了他沒有人能夠下決斷。”
望月秀知認真看了看大門武吉的表情,不似作偽,心中不禁嘀咕,小林隆這是打得什么算盤,算上通貨膨脹,他肯定吃虧的呀,這樣做有什么好處。
一時想不明白,他也松開了搭住老葉的手,讓他接過虎皮蘭。
這就算默契達成。
“對了,還有一件事。”起身準備離開的大門武吉突然想起還有‘要務’,“聽說吉田輝星來過你們這治療?”
“誰?”望月秀知對于這個名字全無概念。
“吉田輝星,就是那個前兩年帶領雜牌學校打進甲子園決賽的高中生,他現在可是相當炙手可熱呀!”老葉解釋道:“之前確實有來過店里求診,但你手傷了我也就沒留他。”
望月秀知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轉身問大門武吉:“所以?”
“所以如果后面他還有在過來的話,麻煩請幫我討要一份簽名。”說著,大門武吉從褲兜里掏出一顆嶄新的棒球,“我很喜歡他。”
望月秀知蹙眉看著大門武吉手中的棒球,完全沒有打算接過手的動作。
“好的,沒問題。”老葉眼疾手快地接過,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和極道鬧不愉快。
等到大門武吉他們全部出去之后,老葉帶上門,掂著手中棒球,科普道,“吉田輝星現在可是全民偶像,平成最后的怪物,你怎么可能會不認識?輸給桐皇也算雖敗猶榮,不僅長得帥,還是個投打二刀流,聽說他進入職棒后年薪高達幾千萬円...”
“我對此沒有興趣。”望月秀知冷冷地回了句,拿出手機給剛剛才走的水原勇斗發郵件。
他打算約對方出來見個面,看能不能旁敲側擊出小林隆的某些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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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今天的迎客風鈴沒有一刻消停。
望月秀知看著來人稍顯詫異,
“藤原大小姐,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
感謝讀者老爺們一直用寶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