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僅剩下曲南一、胡顏、胖獄卒和瘦獄卒,以及老道一人。天書中文 胡顏走到老道的面前,笑著問道:“他可吃飽了?”
瘦獄卒回道:“回胡護衛,;他吃得飽飽的。”
胡顏道:“給王瞎婆上些藥,別讓她死了。她的命,總歸要留給曲大人做主。”
瘦獄卒和胖獄卒齊聲道:“喏!”
這時,花如顏去而復返。她重新戴上面紗,在竹瀝和白草的攙扶下走到胡顏面前,道:“你什么時候給我解毒?”
乍一聽到花如顏近在咫尺的聲音,老道突然發狂。他落到今時今日這般田地,與花如顏有著絕對關系。若花如顏不反水背叛他,他早已逃離此地逍遙去,哪里會落得如此凄慘的境地?!老道真是恨吶!比起胡顏,老道更恨花如顏。
老道雖然被獄卒按在地上,但還是以蠻力沖著花如顏所在的方向撲去。白草和竹瀝驚聲尖叫,花如顏急忙后退,兩名獄卒用力拉著老道,一時間整個后院熱鬧非凡。
胡顏看著熱鬧,對花如顏幽幽道:“人比人氣死人吶。你瞧你,都毀容了,卻還有一位高齡老道領惦記著你。嘖嘖……我真是自嘆弗如啊。”
曲南一自知武力不敵,便往后退去,道:“阿顏吶,我就算老掉牙也惦記著你。”
胡顏瞥他一眼,冷冷道:“不稀罕。”
見胡顏這個態度,曲南一突然就笑了。若她一直不生氣,他才真要好好兒反省一下,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老道被捆著雙手,卻用耳朵辨認著花如顏的腳步聲,瘋了般追著她跑。
花如顏被白草和竹瀝護著,東躲西藏,狼狽不堪。
兩名獄卒噗嗤帶喘地追著老道。
場面熱鬧至極。
曲南一道:“要不,救救她吧?”
胡顏閑閑地看著花如顏的熱鬧:“跑跑,對解毒有好處。”
曲南一問:“你真有辦法解毒?”說實話,他不信。
胡顏勾唇一笑,剛要回話,卻聽一個女子混合了尖銳與沙啞的聲音傳來:“放開許郎,否則我要曲南一的命!”
胡顏眸光一沉,緩緩轉過身,看向聲音的來源——東珍珠。
此刻,東珍珠的手中攥著一把菜刀,正逼在曲南一的脖子上。東珍珠因為緊張和憤怒,手不停地顫抖著,竟在曲南一的脖子上割開了一個小口子。血,沿著曲南一的脖子流淌而下。
曲南一苦笑道:“忘記防備她了。”
東珍珠吼道:“放開許郎!否則,我現在就殺了……”
不等她話音落下,王廚娘舉著一根手腕粗細的木棍,偷偷出現在東珍珠的身后,照著她的后腦勺便是一下!
東珍珠兩眼一翻,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那把明晃晃的大菜刀,沿著曲南一的胸口滑落,擦著他的腳尖砍進了地里。
曲南一抖了抖,轉頭看向王廚娘,緩緩樹起大拇指。
萱兒從廚房里探出頭來,見東珍珠被打昏,突然撕心裂肺地喊了聲:“小姐!”人隨之沖了出來,直奔東珍珠。
胡顏站得比較遠,隱隱覺得不對勁兒,當即喝道:“小心!”話音未落,人已經向著曲南一沖過去。
然,她的動作還是慢了。
萱兒已經掐住了曲南一的脖子,且冷笑著對胡顏道了聲:“站住。”
胡顏站定,盯著萱兒不語。
花如顏驚叫道:“南一!”
王廚娘故技重施,卻被萱兒一腳踢飛。那圓滾滾的身子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直沖向廚房的大門。門碎,王廚娘昏死過去。
老道追上花如顏,剛要暴起傷人,兩名獄卒卻及時趕到,一人一腳,將老道踹翻在地。
百草和竹瀝拖著花如顏向一旁躲去,離老道遠遠地。
曲南一露出苦笑,剛想要開口說話,萱兒便收緊手指,掐得他無法呼吸,身體瞬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曲南一覺得有些窩火,讓東珍珠和萱兒進入內院,不過是為了就近看守,方便了解她們的陰謀詭計。觀察了一段時間后,他發現那二人實在是不足為患。盡管如此,他還是讓王廚娘注意二人的一舉一動。卻不想,萱兒竟是隱藏的高手。真是失策啊。
胡顏掃了曲南一一眼,對萱兒:“你若有所圖,手下便留七分力道;若無所圖,直接掐死他。”
萱兒仰天大笑,聲音明明還是萱兒的聲音,卻又夾雜著三分男子的沙啞,端得是十分怪異。她說:“胡顏,老夫真是喜歡你。”說話的功夫,減了幾分手下的力道,讓曲南一可以呼吸,卻無法言語。
胡顏的眸光一凜,緩緩道:“你才是蘇玥影口中那個老不死的下流師傅吧?”
萱兒微微一愣,隨即再次哈哈大笑道:“胡顏,老夫真是越發喜歡你了。老夫的那個徒兒,真真兒是不值得一提,與你提鞋都不配。老夫若得了你,必定會日夜寵愛,讓你嘗嘗何為滋味。怕沒個三兩日,你便會食髓如味,求著老夫日你。”
曲南一的眸子瞇了瞇,眼中的顏色沉得有些駭人。
胡顏卻笑吟吟地道:“我可是聽那蘇玥影說了,她那師傅是個廢物,早就不中用了。我真是好奇,你用什么讓我食髓如味?”眼睛在萱兒的身上放肆地打量著,嘴巴一瞥,表明了自己的不屑。
萱兒冷笑一聲,喝道:“休要耍嘴皮子功夫!你當老夫會輕易動氣上當?若真如此,老夫也不配做……”他突然收了話鋒,眸光狠厲地瞪著胡顏。
胡顏呵呵一笑,輕挑地罵道:“不配做什么?呵呵……老不死的,還說自己不會上當動氣?你就算是千年王八成精,又能如何?只敢縮在萱兒的那副死殼子里。嘖嘖……你這幅不男不女的鬼樣子,還真有惡心人的作用。”對站在對面的花如顏道,“花如顏吶,以你現在的鬼模樣,與這老不死的正好相配。不如,我為也你倆拉個紅線、保個媒吧。”摸了摸鬢角,“看我為老道和王瞎婆拉的紅線便知,我看人配對的眼光極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