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峽子彬彬有禮道:“愿為胡姑娘分憂。天 書”轉而對躺在地上的地痞們喝道:“都起來,一個跟著一個,隨馮某去縣衙!若有反抗,馮某手中的長劍,可不是吃素的!”
地痞們一邊哎呦哎呦叫著,一邊爬了起來。有那想逃的,趁馮峽子不備,撒腿便跑。馮峽子揮動劍鞘,將那人打得嗷嗷慘叫,不敢再有其他動作。
封云起長腿一邁,身子一橫,攔下地痞頭,問:“何人派你們來襲?”
地痞頭捂著腦袋,眼睛提溜一轉,哀嚎道:“大爺明鑒啊,沒有人派我們來。我們兄弟幾個來到縣,也沒找到合適的營生,肚子實在是餓得晃,恰好看見二位出行,這才起了歪心思。這位爺,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幾個吧。我們再也不敢打爺的主意。日后看到爺,也定繞道走,不礙爺的眼。”
封云起倨傲地一笑,道:“不說實話?”手捏上地痞頭的胳膊,突然向后一掰。
地痞頭的胳膊瞬間變形,整個人暴發出凄厲至極的慘叫:“啊!!!”
封云起看向其他地痞,黑曜石般的目光隱隱透著威懾力,沉聲道:“現在,有沒有人想告訴我,到底是誰指派了你們?”
地痞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有了懼意,卻都強忍著不敢吭聲。
封云起抬起手,搭在另一個地痞的肩膀上。
那地痞當即就嚇尿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此事只有頭兒知道,小的不知,真的不知,求爺放過小的,小的……”
封云起轉身,將手搭在地痞頭的另一個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問:“說,還是不說?”
地痞頭嚇壞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疊聲地道:“說說說!是李爺雇我們來收拾胡姑娘的。小的什么都不知,拿錢辦事兒而已,求爺高抬貴手,放過小的們。”
封云起掃了眾地痞一眼,問:“你們不是本地人?”
地痞頭道:“不是不是,我們是隔壁縣的。”
封云起心思細膩,直接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李安仁是如何找上你們的?”他懷疑,這其中還有貓膩。
地痞頭護著耷拉著的胳膊,道:“這個……小人也不知。我們幾人正在集市里閑逛,一男子尋來,問我們看沒看到今天集市里發生的熱鬧。當時,小的幾人恰好就在附近,自然看了那熱鬧。那男子便給了銀子,讓小人們為李爺出口惡氣,說事成后再送銀子給我們。小人剛喝完酒,從酒肆里出來,恰好看見爺背著那位姑娘趕路,這才壯著狗膽追了上來。”
胡顏笑吟吟地問:“事成后,那男子如何尋你?”
地痞頭一臉糾結之色:“那人沒說。不過,那人前期給的銀兩就不少,夠我們哥幾個去窯子窩樂呵幾天了。”
胡顏打趣道:“呦呵,看不出,各位這小日子過得還挺瀟灑的。”
地痞頭一縮脖子,賠笑道:“還行還行……”
胡顏笑了,看向封云起,道:“不過是些小蝦米,放了他們吧。”
地痞六人立刻露出期盼的眼神,齊聲道:“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封云起對馮峽子道:“此事就不勞煩馮莊主了。”
馮峽子一臉正氣道:“他們六人行兇,雖沒釀成大錯,但皆因貪念而起,萬萬縱容不得。此風不正,唯恐他日禍害武林。”
胡顏道:“既然馮大俠有心管此事……”微微停頓,這才接著道,“那就交給馮大俠全權處理了。想必,馮大俠對于那雇兇傷人的李安仁,也會懲治一番。”
馮峽子別有深意地看了胡顏一眼后,道:“胡姑娘請放心,此事馮某不會坐視不理,必然還姑娘一個公道。”說完,沖著胡顏與封云起抱了抱拳,趕著六名地痞,往縣衙走去。
地痞們回頭眺望胡顏,表情可憐兮兮地喚著:“姑娘,姑娘幫忙啊……”
胡顏揮手,做出不舍的樣子,喊道:“叫我沒用,你們就放心的去吧。若不想去,就求求你們的爹。”
地痞們立刻調轉腦袋,看向馮峽子,參差不齊地喊著:“爹啊爹……”
馮峽子的身體一僵,險些雙拐。
封云起哈哈大笑,肆意而暢快。他一把攬住胡顏的腰,曖昧地低聲耳語道:“此人,需防。”
胡顏勾唇一笑,道:“沒有常年防賊的道理。”
封云起道:“此話有理。”
米虎從門縫里探出頭,戰戰兢兢地道:“二位,大夫醒了,可以問診了。”
胡顏搖頭,道:“不。”
與此同時,封云起點頭,道:“好。”
二人互看一眼。
封云起攥著胡顏的小手,將她領進了大堂。如此霸道,非封云起莫屬。
老大夫經過望聞問切后,取出一根銀針,要取胡顏的血。
胡顏將手縮回到袖口里,冷著臉道:“不行。”
老大夫沒見過如此不配合的病患,也動了薄怒,將銀針往案上一拍,道:“大半夜的來蒸騰,若不為看病,就請回吧!”
封云起抓起胡顏的手,笑吟吟地道:“是讓大夫來,還是我親自動手?”
哎呀……要命了!胡顏在心里哀嚎,面上卻表現得十分淡定,用下巴指了指老大夫,示意讓老大夫動手。
老大夫用銀針刺破胡顏的手指,將血滴在一個小碗內。然后,將銀針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眉頭直接皺了起來,驚道:“竟是這毒?!”
封云起問:“大夫知這毒?”
老大夫搖頭,掩飾道:“不知不知……”
封云起冷笑道:“老大夫是在考驗封某的脾氣嗎?”
老大夫掃了封云起和胡顏一眼,這才道:“老夫是真不知這是何種毒,只不過……有人曾向老夫求教,是否能解了此毒。為此,老夫與其他幾名大夫已經專研了兩日,卻一直無法無解。”
胡顏略一沉吟,直接道:“是白子戚讓你解毒的吧?”
老大夫一驚,看著胡顏沒有回話。
胡顏笑了笑,站起身,對封云起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