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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吵翻

胡顏諷刺道:“原來辦案還與承諾有關,這縣也真是讓我漲見識了。天書  中文.網”拋開初見時的喜悅,胡顏現在看曲南一和白子戚就有氣,說話的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若現在還想不明白,這二人一唱一和地是為什么,也就枉活一百余年了。

  曲南一瞇了瞇狹長的眸子,壓了壓憤怒的情緒,看向白子戚:“白茂才,你告胡顏放火行兇,可有證據?”

  白子戚看向胡顏,冷冷道:“自然有人證。”

  曲南一道:“帶上來!”

  白子戚道:“此人在大火后消失不見,子戚也正在尋訪此人,還請大人寬限一段時間,先將胡顏……押入大牢!”

  “嘶……”胡顏垂眸看向白子戚,暗道:這心都夠狠的啊!這是為了報復我啊,還是為了留下我啊,竟然要將我扔大牢里去?!

  白子戚扭開頭,不看胡顏,沖著曲南一施禮道:“請大人定奪。”

  兩排衙役拿著殺威棍面面相覷,有些摸不清這里面的道道了。

  曲南一目露沉吟之色,有些意動。

  唐悠突然急了,喊道:“別啊,千萬別啊!我爹病了,還的讓胡顏去看看呢,你們若收監了她,誰管我爹死活啊?”

  曲南一看著唐悠,突然心生一計,道:“縱然如此,她若是殺人犯,亦不能放過!”

  唐悠跺腳道:“她怎么可能是殺人犯?她是綠腰啊!”突然捂住嘴,抬頭去看胡顏,一副我是不是說錯話的模樣。

  胡顏安撫地一笑,唐悠瞬間安心不少。

  唐悠的話,在曲南一和白子戚這兒已經不是秘密,但在眾多衙役面前,那卻是今天大秘密啊!

  胡顏竟然就是那個丑到令人想哭的綠腰?這差距也實在忒大了。心中好生迷茫啊。

  衙役們嘩然了。

  曲南一一拍驚堂木,所有人立刻閉嘴、噤若寒蟬。

  曲南一道:“就算她是綠腰,她就可以為非作膽、罔顧人命?!”眸光一凜,“無論她是誰,她都難逃牢獄之災。”

  唐悠腿一軟,差點兒將胡顏扔地上去。

  曲南一話鋒一轉,道:“除非,有人擔保,她在離開縣衙后,不會離開縣,直到案件水落石出。若她敢私自逃跑,擔保人以同罪論處!”

  唐悠立刻拍著胸脯道:“我來!我來擔保!”

  曲南一問白子戚:“白茂才對此可有異議?”

  白子戚道:“并無異議。”

  曲南一道:“來人吶!書寫文書!”

  李大壯湊到曲南一身邊,小聲道:“縣丞啥是,咱縣都沒有。”

  曲南一干脆挽起袖子,尋來一塊白布,直接書寫起來。末了,吹干白布上的墨跡,將其扔給了李大壯。

  李大壯捧著文書和紅泥,走到唐悠面前。

  胡顏幽幽道:“我勸你不要擔保。”

  唐悠用手沾了紅泥,道:“沒事兒!我信得過你!”言罷,將手印按在了白布上。抬頭,望著胡顏傻笑。那表情,當真是飽含了真誠和信任吶。

  胡顏輕聲道:“我信不過自己。”

  唐悠一驚,道:“你……你別嚇唬我。”

  胡顏拍了拍她的臉,道:“走啦。”

  唐悠點了點頭,有些發蒙地走出了縣衙。

  曲南一望著胡顏的背影,道:“嫌疑人每日都需到縣衙報到,胡顏,你不會不知道吧?”

  胡顏干脆就沒搭理曲南一。

  白子戚望著胡顏的背影,幽幽道:“不如拘了她。”

  曲南一反問:“能拘得住嗎?”

  白子戚的眸光閃閃,看向曲南一:“未必就不行。”言罷,也走出了縣衙,且快步從胡顏的身邊路過。

  曲南一望著白子戚的背影,眸光幽幽似狼。白子戚來狀告胡顏,是為了留下她。若從情字出發,倒也合情合理,但是,卻與曲南一的想法背道而馳。曲南一這番作為,卻是要逼胡顏速速離開。白子戚閉口不談白草之事,顯然有貓膩。曲南一開始暗中布局,只要胡顏有所動作,那白草必定會伺機而動,屆時,他定要她好看!

  此地,終究不宜久留啊。

  唐悠與胡顏出了縣衙大堂,瞬間感覺門外花香鳥鳴,格外令人舒心愜意。

  唐悠往左右一掃,見沒人注意自己,這才仰起頭,對胡顏小聲道:“妹子,那七個人,不是你殺的吧?”

  胡顏沖著唐悠呲牙一笑,回了句:“是我。”

  唐悠腳下一個踉蹌,胡顏直接飛了出去。

  白子戚瞬間回頭。

  胡顏用左手在白子戚的肩膀一撐,身子旋轉著又落回到唐悠的肩膀上,坐好。

  只是這一次,她的裙擺罩住了唐悠的臉。

  唐悠一陣忙活,終于露出了自己的臉,并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打眼看見白子戚,嚇得她那口氣沒等全吸進肚子里,便愣生生地卡在了喉嚨上,迎來了鋪天蓋地的咳嗽。

  胡顏與白子戚互望,彼此的眼神都有些冰冷。

  唐悠咳嗽過后,也不敢看白子戚,低垂著眼臉,抬腳便走。

  白子戚突兀地說了句:“待你病發,誰肯如我一樣,為你緩解病癥。”

  “……”胡顏連頭也不會,背脊更是挺著筆直,仿佛不屑與白子戚說話。實則,她的老臉紅了。

  白子戚這話,說得太……太赤裸了。

  只是旁人不知其中因由,所以不懂這句話藏了多少私密及曖昧。

  她病發時,白子戚用手指點燃了她的熱情,驅趕了僵死血冷之癥,卻并未破她的身子,讓她仍如完璧。此事,換做一般男子,那是萬萬做不到的。且不說曲南一,就說封云起和司韶,那絕對會往上撲的主兒。

  想到那種尸骨的滋味,以及白子戚在耳邊的灼熱呼吸,胡顏捶了捶越發滾燙的心臟,暗道:原來,情欲二字是分不開的。有情必然有欲,有欲才會有請。她對白子戚,并非無情啊。

  哎哎哎……胡顏突然覺得扎心了。她對白子戚有情,對曲南一有情,對……咳,都那么多的人都有情,她豈不是濫情得厲害?!世人都說女子要從一而終,她卻水性楊花到處勾搭!嗚……她何時成為了這種人?操咧,心好痛啊!

  哎哎哎……不對啊。她對唐悠說出愿望時,那可是順嘴便來的。若說她在忽悠唐悠,莫不如說她當真是這樣想的?

  采草大盜?

  咳……

  若有一天,她當真成了采草大道,被人抓住,應如何為自己開解?

  不是我要采草,而是你們實在太優秀了。與其深夜獨徘徊,不如與某共快活!

  哎呀,這種話實在是太無恥了,她絕對說不出口,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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