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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終燃

  二人如此這般,走了近半個月,終于在意識消散之前,發現了水源。

  那是多么清透的一條暗河啊!

  他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卻寧愿在這種幻覺中死去。

  他們攜手,磕磕絆絆地走到暗河邊,一頭栽了進去。

  清涼,透心的清涼,讓人清醒三分的清涼。

  大口的豪飲,貪戀的吞咽,沒有什么比這水更令人貪戀,恨不得一頭溺死在里面,要得就是這種痛快!

  原來,生命的味道便是水的味道,而水的味道便是封云起血的味道。

  待喝得肚滾而圓,整個人好像又活過來后,彼此相識一笑,都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和噓唏。

  封云起揉了下胡顏的頭,突然閉上了眼睛,陷入沉睡之中。

  他太困了,真的……太困了。

  胡顏忙將他攙扶起來,送到岸邊,脫下他的衣袍,擰干,將他身體上的水擦拭干凈,然后一扭身,跑去尋來枯枝,在封云起的身邊點燃,架起衣服烘烤著。

  她脫下自己的衣裙,擰開,然后又穿回到身上,來到暗河邊,蹲著看了半天,眼中突然一亮——有魚!

  她反身回到封云起的身邊,拿起他的九環火鶴刀,摟起裙子,系在大腿根上,脫下鞋子,一步步走進暗河中,站立不動。

  待身邊的魚不再防備她,她手起刀落,干凈利索地插死兩條手臂長的魚,用你不太利索的手法收拾干凈,拎上岸,將刀架在石頭上,往火上一橫,將魚往刀面上一扔,齊活。

  胡顏脫下衣裙,撐開,讓火將其烘干。

  她來到封云起身邊,坐下,撫摸著他疤痕累累的手臂。那里,曾不止一次被他割開。一道道的傷疤,歷歷在目,都是他為了她能活下去的付出。

  都說傷疤是最丑陋的。可在胡顏眼中,封云起手腕上的傷疤,卻是那么的美艷。因為,那里雕刻著她的生命。

  她實在無法想象,他到底是怎么撐下來的?

  割腕、喂血,不吃、不睡、不喝,就那樣護著她,一步步走到這里。

  什么樣的意志,能撐起這樣的身軀?

  胡顏心痛了。

  她有些后悔,不應該在縣逗留這么久,久到……自己變成了一棵樹,與他們糾結一起,盤根千里。

  扯不開了。注定,扯不開了。

  封云起睡得并不安穩,身上出現了該死的撓痕!脖子上浮現出手指印!

  胡顏眸子一利,直接割破手指,送入封云起的口中。

  封云起胸口的撓痕就仿佛被灼傷了一般,發出嗤啦一聲,隨即消失不見。那個手指印的位置,也發出嗤啦一聲,冒出一縷白煙,隨即消失不見。

  他的身體在變化,仿佛有萬千惡魔在掙扎、反抗、憤怒!不同的傷口出現又消失,詭異得令人想要尖叫。

  胡顏沒想到,這東西竟如此兇殘。她身體里的血本就不多,如此供養封云起,對付那些惡鬼,令她漸漸不支。然,卻不悔。

  胡顏發狠,用力內催動血,讓那淡粉色的血液順著封云起的喉嚨,滑進他的身體。

  不想,因她血液的流逝,那該死的僵死血冷之癥再次發作!

  她打了個冷顫,眉間漸漸染上了冰霜。她在心里咒罵一聲,卻沒有收回手指。因為,不能。

  現在正是她與那些鬼東西對決的時候,若這個時候她退出,那些鬼東西會直接撕碎了封云起。

  爹地!拼了!

  胡顏發狠,咬牙硬挺。

  不想,老天好像有些不待見她。不但要和她對著干,還喜歡耍她團團轉。

  封云起突然睜開眼睛,看向胡顏。

  他兩只眼睛在一瞬間變得黝黑,分不清哪里是黑眼珠哪里是眼白。

  胡顏暗道不好,不待她有所動作,封云起突然坐起,一把鉗住胡顏的腰肢,將她壓在身下。

  胡顏知道,封云起魔化了!

  情形時的他太強了,那些邪惡的冤魂惡鬼都喜歡他的身體;昏睡中的他太弱了,那些邪祟東西便要占據他的身體。因為得不到,便一起分享。可誰甘心分享?他們與胡顏斗,在封云起的體內互殺,機緣巧合下,竟讓封云起成了魔!

  胡顏沒見過這種事,卻大概知道因由。

  封云起眉毛深鎖,一臉戾氣,好似修羅。

  他毫不憐惜壓制著胡顏,憑借本能要享用這個女人。

  他的力量太強大了,壓制得胡顏動彈不得。胡顏心生惶恐,沙啞地喚著:“封云起!”

  封云起的身體一震,好似有了幾分清醒,身子在急劇掙扎,仿佛在和那萬惡之魔拼殺,試圖奪回身體。

  他的太陽穴在鼓動,全身的肌肉在糾結,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突然凸了凸。

  胡顏借機,將手揮向他的脖子!

  然后,一砍之下,封云起卻絲毫沒有昏厥的意思。他強悍得好似一塊鋼鐵。

  胡顏正要想其他辦法,卻見有鮮紅的血沿著他的眼角緩緩滑落,啪嚓一聲,滴在她的胸口。與此同時,封云起手腕上的那些傷口,悉數掙開,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小臂。

  胡顏大驚失色!知道這樣下去,封云起也會如那四名黑衣人一眼,爆體而亡!

  她將心一橫,不再猶豫,直接將雙腿纏在封云起那精瘦有力的腰間,閉上了眼,道:“輕些。”

  她不知道這句話,說得有沒有意思。正如她不知道,此刻掌握封云起身體的,倒是人,還是鬼。

  容不得細細分辨,封云起的眸子一顫,直接附身而下,沖入胡顏體內。

  胡顏似乎聽見自己被撕裂的聲音,如同布匹一般。

  痛!撕裂的痛!

  封云起總說,他保留了二十七年的童子身如何如何,卻不知,她保留了百余年的處女身,是如何的彌足珍貴。

  處女血本就有驅鬼辟邪的作用,更何況她的?

  這一沖之下,封云起竟比胡顏喊得還夸張。他長大了嘴,痛苦地嚎叫道:“啊!!!”他身體上的各種痕跡在快速變換、消失,響起一陣陣的嗤啦聲,在冒煙后歸于平靜。他眼中的黑色漸漸退去,整個人漸漸恢復了清明。

  他如同脫力般,將手支在胡顏的頭兩側,低頭看著她。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望著她、一直望著她。仿佛要將她此刻的樣子深深地雕刻在心上。

  他知道發生了何事,知道她為了救他,將自己給了他。他想要她,卻不知……她還愿不愿給。

  這是一個進退兩難的位置,卻不再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區別。

  封云起的汗水滴答落下,濕潤了胡顏的胸口。那些汗珠,就像一場血雨,滴滴砸進了胡顏的心里。

  她終是抿了抿唇,紅了臉,一仰下巴,湊到封云起的手臂前,伸出粉嫩的小舌,輕輕添吮著那些血。

  封云起的呼吸一窒,鉗著胡顏的腰肢,瘋狂地掠奪起來。百镀一下“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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