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嘿嘿嘿的眾人被佟湘玉打斷后。
她才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對面的溫良恭:“溫良恭,看不出來嘛!你在額家鏢局這么多年,額們也算是老相識嘞。沒想到,你還有這么一筆風流債!”
“不是……我當時走的時候,還不知道她懷孕了啊!”
得知自己有一個兒子后,既有些開心,又有些驚慌的溫良恭,連忙雙手一擺,偷眼瞧了下對面的趙飛飛,“而且當時她要嫁給別人,我又怎么會想到她懷了我的孩子。”
“那到也是哦!”
聞言,見溫良恭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佟湘玉皺了皺眉頭,又轉向趙飛飛,“趙姑娘,那你當時咋不說嘛!還要嫁給別人?”
“嗚嗚嗚!”
正偷眼瞧著這一切的趙飛飛,見佟湘玉看過來,又立馬哭了起來,拿起手絹擦眼淚,遮了半邊臉,“我當時也不知道,直到嫁過去之后,才知道自己懷了他。”
說著,便伸手摸了摸懷里孩子的腦袋。
這個……
見此。
佟湘玉也是犯了愁,她雖然想幫趙飛飛,但是她也不傻,這嫁過去才發現自己懷孕,那這孩子是誰的?
總不能憑這趙飛飛一面之詞,就認定是溫良恭的吧!
頓時沒了主意的她。
立馬回頭,仰頭看向站在身后的方陽和白展堂。
瞬間。
三人眼神一交換,達成共識。
微微點頭之后。
佟湘玉回頭,笑著對趙飛飛問道:“這個孩子多大了?”
“四歲了。”
聽了趙飛飛的話,佟湘玉看向溫良恭。
“對對對,年齡對的上。”
知道佟湘玉什么意思的溫良恭,立馬點頭確認。
隨后。
佟湘玉又問了一系列問題,但趙飛飛所說,都被溫良恭確認無誤。
難道真是溫良恭的孩子?
佟湘玉心中暗道。
“趙姑娘,額還有一個問題……”
而正在她準備繼續提問的時候。
卻見。
趙飛飛一下抱著孩子起身,作勢要走:“不用再問了,我剛才就說過,我帶孩子過來只是為了能讓他看一眼他爹,沒想過要怎么樣。而且剛才我要走,也是你拉住的我,現在,你這樣像審犯人一樣審我,請恕我不能接受。”
“你誤會嘞!”
見此,佟湘玉笑著起身,把她按了回去,“額怎么會當你是犯人嘛!額只不過是想把事情搞清楚,要是這真是溫良恭的孩子,他一定會負責的,不然他心里也會有愧,感覺對不起這個孩子。所以額才會多問幾句,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還用問嘛?事實不就擺在眼前。”
聽了佟湘玉的話,趙飛飛指著孩子的五官,“這眼睛不是和他一摸一樣,還有這鼻子,這嘴巴,哪一樣不是和他一摸一樣,這還有什么疑問,難道我在你們眼里,是那種隨便給孩子找個爹的人嘛?”
哪知。
隨著趙飛飛說完。
郭芙蓉上前仔細看了看這孩子,再看看溫良恭,直言:“哪里像了嘛,簡直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像。”
“來來來,掌柜的,你也來看看,是不是一點也不像!”
說著,一點沒眼力見的郭芙蓉,還開心的笑著拉佟湘玉也上前仔細看了看。
“真的是不像哦!”
上前看了后,佟湘玉在趙飛飛要殺人的目光下,微微捂嘴笑著,就像發現新大陸一般。
“是嘛?我們也看看。”
隨后。
方陽、白展堂、呂秀才也都湊熱鬧上前,一邊看著,一邊搖頭,‘不像,不像’的說著。
“你們……”
趙飛飛怒目圓睜的指著畫風突變的眾人,特別是原本還偏向她的佟湘玉和郭芙蓉,怎么突然就這樣了,想不通的她胸口劇烈起伏,氣的說不出話來。
緊接著。
她猛然轉頭看向溫良恭:“你也是這樣認為嘛?”
“別別別,飛飛你先別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溫良恭見此,連忙起身,雙手微微下壓,安撫趙飛飛。
“還有什么好說的,現在他們都說這孩子不像你,那不就是說這孩子不是你的嘛!”
趙飛飛看著溫良恭,“我還有什么臉活著,我死了算了我!”
說完。
她頭一低,腦袋直往桌角撞去。
懷里的孩子也是時機恰好的哭了起來。
方陽見此,卻是眼睛一縮,深深看了趙飛飛一眼。
“別沖動!”
“別!”
“飛飛!”
見此,被嚇了一跳的眾人,皆是驚呼出聲。
驚呼聲還在嘴里,卻是戛然而止。
只見。
撞到一半的趙飛飛,忽然靜止不動,只剩她懷里的孩子還在‘哇哇’大哭。
“在我面前尋死,也得先問我同意了沒。”
方陽一手輕扶著趙飛飛的肩膀,防止她因慣性,繼續撞擊下去。
“嚇死額嘞,要是人在額店里死了,那額這客棧還開……額這客棧是沒關系,只要趙姑娘沒事就好。”
嚇了個半死的佟湘玉,一邊拍著胸口,一邊說出了心里話,結果,見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對,她連忙改口。
并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言,轉移注意力,她一推擺著造型的方陽,“別擺造型了,還不快將人趙姑娘給搬到一邊去,以免她又做啥傻事。”
“掌柜的,這男女授受不親,我搬好像不太方便。”
說著,方陽看了眼轉移注意力的佟湘玉,一把撤開了扶著趙飛飛的手。
“干啥呢嘛!”
見此,佟湘玉連忙伸手扶住了趙飛飛往下倒的身子,瞪了一臉無辜的方陽之后,就側頭,看著彎腰撞向桌角,現在僵直不動的趙飛飛:“你若是答應,解開之后你不再做傻事,額就叫小方給你解開。”
“同意就眨眨眼。”
見趙飛飛,快速的眨眼之后。
佟湘玉便笑著吩咐方陽解開她的穴道。
哪知。
一解開,她雖然不再尋死,但卻是嚎啕大哭起來:“你們如此冤枉我,你們看我身上穿的,哪一件不是價值不菲,我何故要來此訛詐一個一年到都也賺不了多少錢的,走鏢的鏢師!你們可真是冤枉死我了!叫我可怎么活啊!”
配合著孩子的哭,那叫一個聲震客棧。
見此。
捂著耳朵,頭疼的眾人,只能商議之后,叫郭芙蓉帶她去開了間客房,畢竟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就叫她先在客棧休息著吧。
等趙飛飛上樓之后。
“你確定她剛才回答額的那些話,都沒有錯?”
佟湘玉立馬到了溫良恭面前,問道。
聞言。
溫良恭看了眼身旁的佟湘玉后,便將視線移到空無一人的二樓拐角出,緩緩道:“沒有錯,而且不管有沒有錯,我也已經決定對她和孩子負責!她說的對,我就一個窮鏢師,她有什么好賴上我的。”
“大哥,沒發燒吧?”
白展堂上前,摸了摸溫良恭的額頭,“現在還沒確定這孩子是不是你的,若萬一不是你的,你還負什么責?”
“管不了這么多了。”
溫良恭雙目發直的看著樓梯拐角,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眾人,目露一絲愛意,“她剛才的表現難道還不能說明什么嘛?她為了自身的清白,都愿意去死,而我若是還去懷疑她的話,那我也太不是東西了。”
說完。
他竟然喊了聲‘飛飛’之后,一提長袍前擺,噔噔噔上樓去了。
無奈。
已經被趙飛飛的那一撞征服的溫良恭,看樣子已經是完全相信趙飛飛了。
“掌柜的,現在我們還管這事嘛?”
看著溫良恭消失在二樓,方陽轉頭看向一旁的佟湘玉。
“管,必須要管。”
對此事也是起疑的佟湘玉,一屁股坐下,一手搭在長桌上,看著眾人,“這件事,關鍵就是這孩子是不是溫良恭的,若是是,那就皆大歡喜;若是不是,那咱也不能讓已經昏了頭的溫良恭吃這個虧不是。”
“但人家正主都說無所謂,相信趙飛飛了,咱再管,是不是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還是算了吧!”
白展堂聞言,上前坐在佟湘玉邊上,低聲勸道。
畢竟他和溫良恭也不熟,人家愿意怎么樣,是人家的事,他吃飽了撐的,要去管這閑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