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們卻是要啟程了!就此告辭!”
清晨,客棧后院,龍門鏢局眾人在上車,整理,而在大堂之中,溫良恭向佟湘玉抱拳告別。
“不再多住幾日?”
見此,看了眼溫良恭身后,抱著孩子的趙飛飛,佟湘玉出聲挽留,看看能不能留下溫良恭。
聞言。
溫良恭還沒說話。
他身后的趙飛飛倒是笑著開口了。
只見,趙飛飛在佟湘玉出聲挽留后,便抱著孩子微微欠身,言道:“多謝大小姐美意,但恭恭這趟是有任務在身,需在規定時間之前將東西送到,卻是不能多留了,還望大小姐見諒!”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堵住了佟湘玉繼續開口。
“溫鏢師是有事在身,但你沒事啊,而且你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個孩子,出門也是不便。”
一旁的方陽見此,一笑,“不如你就留在客棧好了,等溫鏢師行鏢回轉后,再叫他來接你,一起回龍門鏢局,豈不比你帶著孩子一路奔波要好?”
說完。
趙飛飛臉色一滯。
但她很快就掩飾了過去,嘴角一扯,露出一個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我和恭恭分開這么久,現在只想時時留在他身邊。”
說著,她還緊了緊懷里的孩子,一臉寵溺的說道:“而且這孩子也沒見過父親,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和父親團聚,想必,他也不會怪我這當娘的替他做了決定。”
白展堂眼睛一轉,笑道:“你這樣想只是從你自己的立場出發,但是孩子怎么想的卻是不知,不如你讓這孩子說說話,看看他是愿意留在這,還是希望跟著車隊走。”
說著,白展堂便上前,準備伸手去逗弄孩子。
而這原本眼神呆滯的孩子,在見了白展堂上前后,也是眼睛一亮,就伸開雙手,迎向白展堂。
但是。
“不了不了!”
趙飛飛連忙抱著孩子連退幾步,“這孩子從小就內向,不大愛說話,更何況還有這么多生人,您就別為難他了。”
見此。
伸手的白展堂,只得悻悻的放下手,同時也確定了昨晚方陽所說,這孩子看來真不會說話,不然,看他剛才眼睛發亮的樣子,若是會說話,早就說了。
而趙飛飛的問題也很大。
隨后。
在眾人的挽留下。
溫良恭在一番客套之后,還是和眾人一一道別,讓趙飛飛和孩子,坐上前面的馬車,自己則是步行。
一聲‘合吾’。
車輪滾動,往鎮外而去。
等溫良恭等人消失在街角后,佟湘玉立馬沖方陽和白展堂一甩頭。
按原定計劃。
方陽和白展堂立馬緊隨其后,而昨晚在商議的時候,同樣想去的郭芙蓉,則被方陽一句‘我們走了之后,客棧安全就交給你了’,給徹底安撫下來,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會保護好同福客棧。
離開七俠鎮,一路向西。
走了上百里后,風平浪靜,什么情況都沒發生。
“咱是不是搞錯了。”
遠遠吊在后面的白展堂,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后,才看向方陽,“這里兩邊都是高坡、密林,只有中間這一條不大的路,加之這段路人煙稀少,是個埋伏的好地方。可到現在,還是什么情況都沒發生。
可能人家雖然入了娼門,但一心想從良,脫離了娼門,跑來找自己的前男友,雖然手段不敢茍同,但真心想再續前緣也不一定。”
“你想多了!”
方陽一邊往前走去,一邊白了白展堂一眼,“你以為娼門是這么好脫離的,況且就算人家想找溫良恭也應該去束河,來七俠鎮干嘛!更何況……”
一堆說教之后,來了句‘繼續跟上去看看’,結束了這次談話。
又往前行了數里。
到得一處大樹之下。
車隊便停在樹蔭下,眾人調整休息。
方陽則和白展堂兩人,隱于密林之中,看著路對面的龍門鏢局眾人。
“來,喝水!”
車隊一停下,趙飛飛便笑著將水袋遞給了溫良恭。
“飛飛,還是你好!”
溫良恭笑著接過水袋,還不正經的沖趙飛飛暗送秋波。
見此。
趙飛飛則是害羞的捂嘴輕笑,媚態撩人。
看著這一幕。
“準備!”
“啥準備啊?”
見方陽突然說話,什么都沒發現的白展堂,一臉蒙的扭頭看向方陽。
沒第一時間回答。
耳朵動了動,鼻子微微一嗅。
一陣淡淡的幽香傳來。
“我們左側過來五人,右側三人,皆是高手!”
方陽目光始終沒理開龍門鏢局眾人,低聲說著,“正前方,對面的高坡上,同樣埋伏著八人,且都是娼門中人。”
說完。
白展堂不可置信的看著方陽:“你說你能知道有人埋伏我只當你功力高深,但他們連面都沒露,你怎么知道是娼門的?”
“我有鼻子!”
方陽瞥了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白展堂:“有些娼門中人,身上會帶有一種助興的香料,雖然很淡,一般人聞之不出,但又怎么可能瞞過我。”
說著,他看向龍門鏢局眾人:“現在這么多人埋伏,一但從高地沖將下去,龍門鏢局眾人又如何抵擋?所以,我才叫你準備好救人!你總不可能看著他們死吧?到時候你怎么向掌柜的交待!”
“對對對!”
聽了方陽的話,白展堂連連點頭。
雖然昨晚已經定下計劃。
但若是龍門鏢局中人,死傷慘重的話,被佟湘玉知道了,那嘴炮威力,白展堂想想都一陣后怕。
咕咚咕咚!
龍門鏢局眾人也沒什么疑心,擦了把汗后,便各自拿起水袋,大口喝了起來。
而誰也沒發現,趙飛飛見眾人如此,卻是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笑容。
休息片刻之后。
“飛飛,我們啟程吧!”
檢查了一番鏢車之后,溫良恭轉身,招呼正坐在樹下的趙飛飛。
“哦……哦,好!”
起身之后,趙飛飛看了眼紛紛起身的龍門鏢局眾人,卻見他們絲毫沒有異樣,如往常一般,暗道,莫非是今天早晨,自己借口幫眾人打水,借機放進去的蒙汗藥過期了?
想到此處。
她柳眉一蹙,微微一咬牙,一跺腳。
此事完畢,非要找那賣蒙汗藥的好好說道說道,還什么老字號,呸,賣這種假貨坑人,欺騙消費者。
正在她大罵黑心商家的時候。
只見。
“怎么回事,我怎么頭這么暈。”
正站在馬車邊的溫良恭,忽然抬手輕輕敲了敲腦袋,喃喃道。
而隨著溫良恭的動作。
其余起身,準備啟程的龍門鏢局眾人,也都開始晃晃悠悠起來,立身不穩。
一聲悶響。
原本還堅持站著的溫良恭終于堅持不住,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甚至連做都坐不住,往側面倒去。
躺倒在地。
其余眾人,也如下餃子般,一個接一個,紛紛倒地。
見此。
趙飛飛輕笑一聲。
買蒙汗藥的銀子總算是沒白花。
“飛飛,你怎么……怎么沒事?”
側倒的溫良恭,見眾人都倒了,唯獨趙飛飛沒倒,他心中也是立馬明白過來,但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的,有氣無力的詢問。
“我下的藥,我又怎么會有事?”
聞言,趙飛飛瞥了眼溫良恭,捂嘴輕笑,走到溫良恭身邊蹲下,看著他那張還屬于小鮮肉的臉,“溫良恭啊溫良恭,沒想到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好色,我不過是略施小計,就你乖乖上鉤,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么說的話,你昨晚跟我說你前夫的事,以及你被他無情虐待,最后他死于意外,你真心想要與我一起……這些都是假的?”
溫良恭看著身前的趙飛飛,斷斷續續道。
“自然是假的!也只有你這種色迷心竅之人,才會相信。”
趙飛飛聞言,笑著伸手輕輕一點溫良恭的額頭,將渾身無力的他給推的仰天躺倒。
“那這孩子呢?”
被刺目的陽光,給刺的瞇著眼的溫良恭,呆呆的問著。
“孩子?哈哈哈哈!”
見溫良恭還天真的問著孩子的事,趙飛飛頓時起身,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溫良恭,你腦子壞了吧!你不會真以為這是你的孩子吧!”
說著,她指著在馬車上,一臉害怕之色的孩子:“那不過是我為了更快接近你,隨便拐了一個孩子,將他毒啞來冒充的。就你?還孩子?莫說我當時沒有懷你的孩子,就算是懷了,我也不會要一個沒爹的野種!”
溫良恭側頭,看著這略帶瘋狂的女子,與他記憶中的那個趙飛飛完全不同。
忍不住:“你這次來找我,難道就沒有一絲對我的感情在其中?”
“笑話!就像我在客棧說的,我現在錦衣玉食的,干嘛要對你個小鏢師有感情?”
聞言,趙飛飛不屑的哼了一聲,隨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綾羅綢緞,直言,“若不是這次因為押鏢之人是你,門中叫我前來,我連見你一面都懶得見!”
擺了擺手。
“好了,和你說了這么多,也是時候送你們上路了!”
說完,趙飛飛便一把握住,自袖口滑落的匕首。
上前一步,笑著將匕首插向,因聽了自己話,而閉眼躺著的溫良恭。
“喝!”
哪知。
原本在趙飛飛眼里,已經引頸待戮的溫良恭,猛然睜眼,一聲大喝之后,抬手一擊地面,瞬時起身。
并一把握住趙飛飛持有匕首的手腕,一拉一拽,使得趙飛飛的身子頓時失去控制,撞向溫良恭懷里。
同時,溫良恭另一只手伸出,一把捏住了懷里趙飛飛的喉嚨,使她不敢再動。
瞬間。
溫良恭便制住了趙飛飛。
局勢翻轉。
而在趙飛飛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原本一個個倒地的龍門鏢局眾人,紛紛起身。
調笑的看著趙飛飛。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