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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師兄

  衡山派的陸一鳴三人找到佟湘玉后,仰天長嘆,激動異常。

  而佟湘玉見此卻是一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她,疑惑的看著長嘆的三人,奇怪的問道:“那個……你們仨找額是有啥事嘛?”

  聞言。

  正在仰天感慨的陸一鳴,立馬看向疑惑的佟湘玉,忙拱了拱手:“敢問佟掌柜,我們莫掌門在你這不?”

  話音一落。

  佟湘玉便是一驚!

  桃花劍莫小寶不是已經死了!難道他還活著?

  說他死是江湖謠傳?但是這事是莫小貝親自跟她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想著,佟湘玉回頭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因聽了陸一鳴的話,也是誤以為莫小寶還活著,而面色難看的白展堂后。

  略顯不自然的對陸一鳴道:“莫小寶不是已經摔下懸崖,尸骨無存了嘛!你咋會到額這里來找他!況且額連一面都沒有見過他,他就算還活著,也不可能在額這啊!”

  聞言。

  陸一鳴微微錯愕。

  接著,他猛然反應過來,知道佟湘玉是誤以為自己口中的莫掌門乃是莫小寶,才會如此,便急忙向佟湘玉一伸手,開口:“佟掌柜誤會了,我所說的莫掌門,乃是莫小貝,而非前掌門莫小寶!”

  話音一落。

  “小貝?”

  佟湘玉聲音立馬提高了幾度,接著,她瞪大眼睛,疑惑的看著陸一鳴三人,“小貝啥時候成衡山派的掌門了?”

  “馬上就是了!”

  聞言,陸一鳴沖佟湘玉一拱手,“我們這次過來,就是要帶莫小貝回山,擁立她為我們新的掌門。”

  “小貝還是個孩子啊!”

  陸一鳴說完,佟湘玉還沒說話,和莫小貝感情比較好的郭芙蓉直接開口,“這樣會不會太兒戲了?叫一個這么小的孩子當掌門。”

  郭芙蓉剛說完。

  一旁的周敦儒眉頭一挑,看向郭芙蓉:“不知這位小姐是?”

  見此。

  郭芙蓉大咧咧的一拱手:“好說好說,芙蓉女俠是也!”

  “芙蓉女俠?”

  對視一眼,陸一鳴三人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顯然,他們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個名號。

  而耿直男孩,祝小蕓更是直接搖了搖頭,絲毫不給郭芙蓉面子:“沒聽說過!”

  “喂喂喂!”

  對此,一直想要在江湖上闖出名號的郭芙蓉,自然是大為不滿,立馬擼著袖子上前,就要好好理論一番。

  哪知。

  她剛走了沒幾步。

  就見,祝小蕓傲嬌的一把抽出長劍,寒光閃爍中,直指郭芙蓉。

  秒慫。

  郭芙蓉見此,立馬停下腳步,一臉訕笑著道:“都是江湖兒女,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動刀動槍的,傷了和氣多不好。”

  “哼!”

  見此,祝小蕓傲嬌的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但長劍卻是沒有收回,還是指著郭芙蓉,有種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勢。

  伸手。

  陸一鳴將祝小蕓平舉的手臂按下,責怪他:“祝師弟,有話說話,老是動不動就拔劍干嘛!還不快收回去。”

  祝小蕓的長劍歸鞘后,陸一鳴才對剛才因直面長劍,而略顯驚慌的佟湘玉道:“佟掌柜,不知道我們莫掌門在哪兒?你能不能讓我們見見她?”

  聞言。

  佟湘玉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后,想了想,對陸一鳴道:“你們為啥要小貝當掌門啊!剛才小郭說的對,她還是個孩子,懂個啥嘛!你們衡山派那么多的弟子、少俠、女俠,隨便選一個也比小貝強啊!”

  哪知。

  陸一鳴聽佟湘玉這么說,卻是嘆息一聲。

  直到幾個呼吸之后,沉思的他才緩緩開口:“佟掌柜,實話和你說吧!不是我們不選,而是衡山數百弟子,現在就剩我們仨了!”

  “咋回事?”

  聞言一驚,佟湘玉忙開口詢問。

  衡山派乃是五岳之一,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勢力!怎么會就只剩眼前這三人了!

  莫不是……衡山派發生了什么大事?被人給滅派了!

  那又是哪方勢力,有這么強大的實力!

  想到此處,也算是半個衡山派門人的佟湘玉,心中也涌起一股難以言明的傷感。

  一個大派,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沒落了。

  可是。

  就在佟湘玉傷感的時候,卻見陸一鳴尷尬的說道:“衡山派就剩我們仨,就是因為選掌門的事情。每次推選出一個掌門,就有一幫人不服,一言不合就是一場大戰,幾次之后,也就剩我們仨還活著了。

  而我們仨也是誰也不服誰,但幾次大戰,也是不分勝負。最后,為了不使衡山派真的滅派,我們仨就約定,誰也不當掌門,選我們祖師爺莫太沖的直系后代,莫小貝當掌門。

  這樣一來,我們也不用再為了掌門之位大打出手,而莫小貝當掌門,我們也算是心服口服,誰讓人家出身好呢!

  我們多方打聽之下,才知道你在這開了這家客棧,而莫小貝當初逃離衡山派,就是為了來找你的。

  我們思量著莫小貝應該在你這,所以,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說著,陸一鳴略顯尷尬道:“而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接莫小貝回衡山,執掌衡山派。”

  聞言。

  在場諸人,都是嘴角一抽。

  沒想到,堂堂五岳之一的衡山派,竟然就因為選掌門,不用別人動手,就差點滅派了。

  這傳出去,還不得笑掉江湖群雄的大牙!

  真是江湖上的一朵奇葩啊!

  平復了一下因聽到這奇葩滅派理由,而引起的心緒波動,佟湘玉對陸一鳴道:“小貝現在正在白馬書院上學!”

  “是嘛!”

  聽得佟湘玉這么說,眼睛一亮,陸一鳴三人立馬對佟湘玉一抱拳,“告辭!”

  沒有二話。

  三人轉身就往外走去。

  見此。

  佟湘玉先是一愣,接著猛然想到,陸一鳴三人說他們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帶莫小貝回衡山,那他們現在這么著急忙慌的,不會是馬上就要帶小貝走吧!

  想到此處。

  佟湘玉立馬沖已經走到客棧門口的陸一鳴三人喊道:“你們等一下!”

  聞言。

  正極速行去的陸一鳴三人,腳下一頓,回身,疑惑的看向僵笑著的佟湘玉:“不知佟掌柜還有什么事嘛?”

  “那個……”

  佟湘玉看著三人,組織了一下語言,“你們……你們現在就要去書院找小貝?”

  “那是自然!”

  “那不知道,你們找到小貝后,準備怎么辦?”

  “這還用問嘛!”

  一笑,陸一鳴開口,“自然是帶著掌門回衡山,光大衡山!”

  見陸一鳴一臉堅定的樣子,佟湘玉小心翼翼的問:“是馬上就回衡山?”

  點點頭。

  見此。

  不想莫小貝走的佟湘玉,眼睛一轉,她立馬笑著一拉陸一鳴三人,在因佟湘玉突然動手,陸一鳴三人驚慌失措的表情下。

  佟湘玉忙沖店里的白展堂等人喊道:“展堂,小郭,快出來帶三位衡山少俠去客房休息!”

  說著,她拉著陸一鳴,一邊往里走去,一邊開口:“陸少俠,你們一路過來,舟車勞頓的,先休息一下,小貝的事情不急,反正她放學就會回來。額叫大嘴做桌好菜給你們接風洗塵!”

  “這……”

  看著熱情的佟湘玉,陸一鳴三人也是無奈,又加之白展堂等人出來,二話不說熱情的引著三人往客棧內走去。

  罷了!

  搖搖頭。

  陸一鳴三人也不再拒絕,跟著白展堂上了二樓客房。

  再將大嘴打發去買菜做飯后。

  佟湘玉立馬坐到長桌旁,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方陽:“小方,你說這事咋辦啊?”

  現在,白展堂在二樓招呼陸一鳴三人,沒法和她商量,而又萬分著急的她,自然就和方陽商量。

  聞言。

  方陽故作疑惑的看向佟湘玉:“什么事啊?”

  白了方陽一眼,佟湘玉急道:“你就不要和額裝糊涂嘞!”說著,她伸手指了指二樓,“陸一鳴他們要來帶小貝走,你說咋辦嘛!”

  “沒辦法!”

  方陽雙手一攤,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掌柜的,我知道你舍不得小貝。可說到底,小貝是衡山派的人,你雖然是她的嫂子,但這事你還真不怎么好阻攔,名不正言不順!

  小貝回去接掌掌門之位,這怕也是她逝去的爹娘,哥,所希望的!畢竟,這衡山派是小貝的太爺爺,莫太沖所創!

  說句不好聽的,這衡山派就等于是莫家的私產,莫小貝有權力接受它,也有義務振興它!現在的情況,是衡山派已經算是沒落了,所以說莫小貝回去,是要振興祖上的產業,這是一種身為莫家人的義務!

  外人還真不怎么好干涉,現在就看莫小貝自己的想法了!”

  身為莫小貝的師父,方陽還有許多東西都沒教他,自然也是不希望她走。但是,方陽也清楚現在衡山派的狀況,急需有人去振興衡山派,若是莫小貝決定要回衡山,接手這爛攤子,方陽不會去攔她。

  若是莫小貝,不想回衡山,要留在同福客棧,方陽也支持,一切都看她自己的意愿。

  “不能看她自己的想法!”

  哪知,佟湘玉還沒說話,一旁的郭芙蓉忙開口說道,“小貝還是個孩子,什么都不懂,看她自己的想法,誰知道她會不會是心血來潮,感覺好玩兒,要去做這個掌門!而做了掌門后,又會不會出什么幺蛾子,把本就風雨飄搖的衡山派帶到更差的境地!”

  “對對對!”

  聞言,呂秀才忙道,“孩子的思想是不成熟的,況且小貝還這么小,她能知道什么啊!”

  見此。

  佟湘玉鼓勵的看了眼郭芙蓉和呂秀才。

  接著,她看向方陽:“額覺得小郭和秀才說的有道理,這事兒,還得額來給她做決定!”

  哪知。

  方陽擺擺手,認真的看著三人:“小貝是孩子沒錯,但是她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利,不管這結果是好是壞!若是不經歷這些,她不會成長!”

  “那若是這決定的結果是壞的,可怎么辦呀!”

  佟湘玉聞言,擔憂的看著方陽。

  “不管她,讓她自己扛!多吃幾次虧,她就學會了。”

  方陽一笑,“只要不會對她造成什么生命危險我們就不管,況且,她若是真跟著陸一鳴三人走,有他們三位保護照顧,不會出什么大事,大不了就是吃點苦!

  另外,小貝的性格掌柜的你還不了解?整一個小大人,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所以,不能把她當一般的孩子看待!”

  “話是這樣說,但想到小貝還這么小,就要跟陸一鳴三人去闖蕩江湖,額還是放心不下!”

  說著,搖搖頭,佟湘玉堅定的一拍桌子,“額絕對不讓小貝走!”

  見此。

  方陽一笑,也不多言。

  但是他不說話,可是心煩的佟湘玉可不會放過他。

  隨后。

  佟湘玉一直在跟方陽說莫小貝的事情,而方陽也是無語。

  雖然,佟湘玉一直說要留下莫小貝,但她又沒想出什么好的理由,只得一直說著‘額就不讓她走,額就不讓她走’!

  光這幾句話,就讓佟湘玉翻來覆去的說個不停。

  不止是方陽,便是在一旁聽著,幫佟湘玉出謀劃策的郭芙蓉和呂秀才,也是無語了。

  嘴炮的轟炸不是開玩笑的!

  暮色降臨。

  大嘴做了一桌子好菜,為陸一鳴三人接風洗塵。

  圍著長桌坐著,將陸一鳴三人給請到上首位置,方陽、白展堂、李大嘴三人不停的敬酒。

  對此,陸一鳴三人也是來者不拒,長桌上氣氛熱烈。

  當然,中間陸一鳴、周敦儒、祝小蕓不停的問莫小貝怎么還沒回來。

  而回答他們的,是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女兒紅。

  片刻。

  陸一鳴三人便已經喝的面紅耳赤,醉醺醺,連說話都開始打結巴。

  “哇~!”

  就在眾人吃的熱鬧的時候,佟湘玉已經叫郭芙蓉不知道去書院找了幾次,不知道跑去哪兒玩的莫小貝,終于是回來了。

  渾身上下臟兮兮,連書包帶子都斷了一根的莫小貝,站在大門處,看著長桌上豐盛的菜肴,當即歡呼一聲。

  聞聽這歡呼之聲。

  一直擔心莫小貝的佟湘玉,抬頭一瞧,當即放下了懸著的心。

  但當看清莫小貝的樣子后,她是怒從心起,立馬用力將扇子給拍到了桌子上,豁然起身,伸手指著滿臉興奮的莫小貝:“莫~小~貝!”

  一聲大吼。

  將因玩了一天,早就餓的半死,看到菜肴興奮不已的莫小貝給嚇了一跳。

  她目光自長桌上移開,一臉害怕的看向火冒三丈的佟湘玉。

  見佟湘玉的怒氣值已經到達了要動手的程度后,她忙快走幾步,跑到自己的師父方陽身后躲起。

  探出個小腦袋,偷偷瞄著佟湘玉。

  見此。

  佟湘玉更是火氣上涌,這是一個掌門的樣子嘛!

  瞧著就是一小叫花子,還頑皮的要死,這不聲不響的就出去玩了,也不跟家里說一聲,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咋辦!

  想著,佟湘玉上前幾步!

  就要收拾莫小貝。

  哪知。

  她這才剛動身,另一邊已經喝的大醉的陸一鳴三人,竟然先她一步到得莫小貝身旁,將莫小貝團團圍住。

  眼睛放光的看著莫小貝,目光怎么也移不開。

  剛才,聽得佟湘玉大吼莫小貝的名字,他們的酒勁立時便去了一半。

  轉頭一瞧,就見得小叫花子似得莫小貝,只一眼,陸一鳴就認出了莫小貝。

  在莫小貝還小的時候,他抱過她。

  故此。

  見到朝思暮想,尋了好久的莫小貝,他們怎么能不激動!

  直接便運轉輕功,到了莫小貝身旁。

  見此。

  原本想教訓莫小貝的佟湘玉,腳下一頓,停在了原地,看著被陸一鳴三人圍在中間的莫小貝。

  而莫小貝,被三人一圍,立馬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她目光盯著正對面,笑著的陸一鳴,身子往后靠了靠,伸手扯了扯方陽的衣服,腦袋微微側向方陽,目光不離陸一鳴:“師……師父,他們是誰啊?”

  “哦~!”

  聞言,方陽回頭一瞧,笑道,“他們是你師兄!”

  “師兄?”

  一愣,反應過來的莫小貝不再害怕,反而好奇的看著陸一鳴三人,“師父,你什么時候收的他們啊?”

  呃~!

  方陽一瞥莫小貝,知道是這小妮子誤會了陸一鳴三人是自己的徒弟。

  笑了笑,正準備解釋!

  卻見,陸一鳴三人在聽了莫小貝的話后,立馬不爽的看著方陽!

  在他們眼里方陽就是個老頭小子,可沒想到,就這么個毛頭小子竟然是莫小貝的師父!

  他們衡山派雖然現在是沒落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衡山派再怎么沒落,門中的武學可不差,再怎么著,也不能拜不知道哪兒來的人為師啊!

  而且,這不能拜外人為師,也差不多就是一種隱形門規了。

  特別是莫小貝這種嫡系弟子,她一生下來就是衡山派弟子的人,她要學的是衡山派的武功,不能拜衡山派之外的人為師!

  不然,那就是背叛師門!

  是十足的大罪!

  故此。

  陸一鳴三人聽說莫小貝拜方陽為師,立馬便不善的看著方陽。

  莫小貝年紀小不懂,難道方陽也不懂!

  看著三人不善的眼神,方陽略一思索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笑。

  方陽開口對莫小貝道:“你看看這三位師兄你認識不?”

  聞言。

  莫小貝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陸一鳴三人。

  仔細看了一會兒后。

  結果,她對陸一鳴三人一點印象也沒有,轉頭,對方陽搖了搖頭。

  這下。

  不用方陽說話,彎腰的陸一鳴將臉湊到莫小貝面前,連忙開口:“小貝,是我啊!你陸師兄,我以前還抱過你呢!你不記得我了?”

  說著,陸一鳴還笑著指了指自己。

  歪頭仔細再看了一會兒。

  還是搖搖頭。

  見此,陸一鳴一臉的失望。

  接著,周敦儒和祝小蕓,也是連忙開口,問莫小貝認不認識自己。

  結果,不出意外,都不認識。

  沒辦法。

  陸一鳴三人只得自報家門,言自己是衡山弟子,這次是來接莫小貝去衡山的。

  哪知。

  他們話一說完,莫小貝立馬推開他們,小跑著到了佟湘玉身旁:“我不跟你們走,我要留在這,我要跟我嫂子在一起!”

  話音一落。

  一直擔心莫小貝要走的佟湘玉,立馬把剛才對莫小貝生的氣都給忘了,反而是大為欣慰的摟住了莫小貝:“小貝乖,嫂子最疼你了!”

  “嗯~!”

  輕嗯一聲后,莫小貝抬頭看了眼佟湘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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