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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人人帶傷

  王為民想的不可謂不周全,但是小劉又哪里是那么好打發的?

  “八十萬!”小劉很干脆地發話,“你說價值過百萬,不代表就是一百萬,對吧?”

  商人的話能信嗎?誰信誰傻瓜,他實在太清楚了,現在可不是客氣的時候。

  聚寶齋少東家就算財大氣粗,這時候也不能硬撐著了,他皺著眉頭發話,“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我只是估值,可能過百萬,還有可能不過呢……到時候你補給我?”

  小劉聞言干笑一聲,“可是王少,除了這玉石的價值,你跟馮君還有私仇……出這口氣才最要緊,你說是不是?”

  都找到了對方的落腳處,通過蓬萊大酒店的維修工小林,他們能打聽到馮君的相關信息。

  當然,這個信息未必十足可靠,但是如此稱呼此人,肯定沒問題。

  王為民并不擅長跟小劉這種人打交道,雖然對方說的話,他也認可,但是他并不能接受對方的獅子大張嘴,他語重心長地發話,“小劉,你是不是覺得,離了你,我找不到別人了?”

  小劉吃吃地笑了起來,“王少看您說的,你要是決定找別人,那我現在走,還不成嗎?”

  這是玩笑話,他是知情人,王為民若是想找別人搶馮君,得把他滅口才行。

  王為民只覺得心里火苗子騰騰地往上躥,但還不能生氣,只能擺事實講道理,“這荒郊野外的,你蒙上面搶了他,誰能知道?他跟你毫無關系,你一點風險都沒有。”

  其實小劉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只要王少不張嘴,誰知道事情是他做的?

  可是王少要張嘴,一個主謀就跑不了,就算聚寶齋能量大得沒邊兒,你總是收了贓物吧?

  他真的很想賺這一筆錢,并不愿意過分激怒自己的主顧,于是眼珠一轉,“這樣,八十萬不能還價……我再幫你打斷他兩條腿,算是為你出氣,可以吧?”

  王為民看著他,沉思了好一陣,才緩緩發話,“五十萬,四塊玉石加兩條腿……你要不干,那咱們各回各家洗洗睡。”

  “成,那就五十萬,”小劉一拍大腿,很干脆地發話,“我交了王少這個朋友了。”

  馮君可不知道,距離自己不遠處,有人要蠢蠢欲動收拾他。

  他將帕薩特熄了火,然后就拿出一張毯子來,鋪在地上,自行盤腿打坐。

  他將第四式修煉了一遍,發現沒什么問題了,開始沖擊第五式的第一幅圖,按照他的估計,在野外修煉的話,今天練好第一幅圖沒什么問題,順利的話,沒準能將第二幅圖通關。

  他盤著腿,不知道修煉了多久,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心中猛地警兆大起。

  他想也不想,雙手一拍地面,身子就向斜后方暴退而去。

  因為過分倉促,他甚至沒來得及伸開盤著的腿。

  他剛剛離開,就聽到“奪”“奪”兩聲輕響,他盤坐著的毯子上,多了兩支箭。

  而不遠處,也冒出了三個人影,其中兩人手里持著弩。

  晚上的光線真的不怎么樣,不過,這里雖然是樹林,可是遠處的路燈很亮,斜斜地照過來,還是大致看得清楚的。

  兩名弩手也是在黑暗中適應了半天,才發現了馮君的身影,于是直接射箭過來。

  馮君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襲擊了自己,不過看到對方手中的弩,他就反應了過來:其中一具,跟他的強力弩有九分相似。

  一時間,他勃然大怒,尼瑪,從來只有我射別人,今天居然有人射我?

  這絕對是不能忍的,馮君身子一閃,就躥到了三人身后,想也不想就是個飛踹。

  三人里沒有持弩的那位,被踹得凌空飛了起來,身子重重地撞上了一棵柳樹。

  碗口粗的柳樹發出一聲輕響,好懸被撞成兩截,那位跌落在地,疼得滿地打起滾來,“哎呦,我的老腰……”

  馮君為什么要先對他下手?原因很簡單,那兩位的家伙,都在手里拿著呢,唯獨這廝,看不出帶了什么家伙,未知的危險,才是最該警惕的。

  兩名弩手的反應倒是不慢,迅速地轉身,弩箭也轉向了。

  但是以馮君現在的身手,他又何懼這二人?腿一擺又踢飛一人,然后身子一閃,再推一下另一人的手臂。

  這位正好扣動扳機,一箭正中另一名弩手的左側腰部。

  近距離里,弩箭的威力是非常大的,這一箭,甚至穿透了對方。

  “呃啊”那名弩手慘叫一聲,雖然他已經在極力壓制自己了,但是在這寂靜的夜里,聲音傳得還是極遠。

  幸存的這名弩手見狀,當機立斷轉身就跑,此刻己方已經躺下兩人,對方的身手實在太可怕了,他若不跑,也得留下。

  不過,跟馮君比速度,那也是他瞎了眼,撇開這段時間的修煉不提,雙學位同學在大學里,跑步也是三級運動員級別的。

  馮君追上去,一拽對方的胳膊,前腳尖用力一點地,腰部發力身子一扭,直接將此人掄圓了,反向扔了出去。

  他直接將人掄起來兩米多高,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這里雖然是草地,但是吃了這么一擊,最后這位摔得直接暈了過去。

  馮君收拾掉三人,將兩把弩踢到一邊,又從空手的那位身上,搜出一把三棱刺刀來。

  這是一種曾經風靡一時的冷兵器,因為放血速度太快,創面不好縫合,使得它惡名遠揚,后來被禁用了,進入新世紀之后,很少能見到。

  這玩意兒甚至脫離了刀具的范疇,是實打實的兇器,因為它只有一個作用——殺戮!

  馮君生長在小縣城,年幼時見過這東西,知道此物的歹毒。

  這真的是打算殺人的!他勃然大怒,走上前直接一腳,將此人踢暈。

  然后他摸出手機來,開始撥打報警電話。

  一見他這個動作,唯一清醒的弩手也停止了嚎叫,他大聲地哀求,“大哥,我們錯了,別報警……有話好好說。”

  見到對方不理會自己,他索性心一橫,“大哥,不是我們跟你有仇,是有人花錢雇傭我們,要給你一個教訓。”

  他心里清楚得很,給人做打手,哪怕是既遂,也不過是故意傷害,更別說還是未遂。

  可要是搶劫傷人,這性質就惡劣得多了,隨便就是十來八年。

  果不其然,馮君聞言側頭看他一眼,“誰雇傭你們的?”

  有興趣談,這就是好兆頭,這位深吸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是毛老師負責聯系的。”

  毛老師就是另一名弩手,他倆都是戶外運動愛好者,喜歡登山,在外出旅行的過程中,意外地發現,兩人都喜歡弩。

  毛老師還真的是老師,不是外號,他在鄭陽市第十一中學教體育,平時就脾氣暴躁,體罰學生什么的,那都是家常便飯,甚至還揍過教導主任。

  這家伙腦袋瓜缺弦兒,又因為沒錢,號稱殺人放火的活兒也敢接。

  清醒的這名弩手,是被他邀來的,至于那名帶了三棱刺刀的家伙是誰,這位也不知道。

  馮君聽完他的話,有點哭笑不得,“你啥也不知道,就敢阻止我報警?”

  “我不知道,但是他倆知道啊,”這位一指那二位,有氣無力地發話,“這事兒如果不驚動警方,你就有了很多選擇……握草,頭好暈……”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醫院了,一個小護士見他醒來,面無表情地發話,“你的左腎需要切除,你家還有什么人?讓他們過來簽字認可,記得帶上治療費用。”

  切除左腎?這位的頭嗡地就大了起來,“大夫,不切行嗎?”

  “我只是護士,不是大夫,”小護士面無表情地發話,“不切的話,你需要轉院,請原諒,我們不提供后續治療服務。”

  “你運氣算不錯的了,”就在這時,旁邊有人出聲發話,“你兩個同伙,一個需要摘除脾臟,一個腰椎錯位,右腎也要保守治療。”

  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的警察,他冷冷地看著床上的犯罪嫌疑人——“同伙”這個詞,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我……我只是去幫朋友忙,”這位無力地辯解著,“結果對方痛下毒手。”

  “幫忙還要帶弓弩嗎?”年輕警察不屑地哼一聲,“還有三棱刮刀,也許你的同伙并沒有告訴你……受害者的車里,有三百萬現金。”

  “三百萬現金?”這位先是一愣,然后高聲叫了起來,“受害者……他哪兒是受害者?他把我們都打成這樣了!”

  年輕警察聞言,本來還想呵斥他,但是想一想,這三個家伙確實夠點兒背的,打劫到一個搏擊好手身上,三個人的身體,都不同程度地受損。

  說起來這事兒,警察們都嘖嘖稱奇,感覺那個叫馮君的家伙,似乎跟腎臟有仇似的。

  當然,馮君下手也相當重,若不是有人出面保他,涉嫌“防衛過當”也是可能的——這不是開玩笑,在沒有定性之前,他甚至可能無法離開警察局。

  所幸的是,他第一個電話撥的不是妖妖靈,而是王海峰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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