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徐雷剛的阻攔,王海峰選擇了拒絕。
他和馮君之間確實有差距,但是事先偷襲的話,他一點不怵。
徐雷剛死活攔不住,說那咱先休息一下,中午畢竟喝酒了,醒醒酒,等天黑再去埋伏。
這點酒算啥?王海峰很不屑地表示,然后狐疑地看向他,你不是想去通風報信吧?
得,那我不攔你了,徐雷剛無奈地搖搖頭,有人一定要作死,他也沒轍。
于是兩人買單之后,直奔桃花谷而去,因為馮君進出都開車,他倆敲一下門,發現別墅里沒人,就直接翻墻進去了。
好死不死的是,兩人才剛剛藏好,馮君就開車回來了,車上下來的除了他,還有李曉濱。
王海峰沖徐雷剛做個噤聲的手勢,自己直接撲了過去。
他打算攔腰抱住馮君,然后來個抱摔,只要開始取得了優勢,他有信心將優勢維持下去。
就在他撲出的一剎那,馮君全身的汗毛刷地豎了起來。
一開始,他沒有感覺到這兩人的埋伏,那是因為不管是徐雷剛還是王海峰,對他都沒有惡意,觸發不了他的防御警覺。
現在猛然間遭遇偷襲,馮君下意識地認為,來的是高手,所以他想也不想,直接一個側閃,拽住對方的一只手臂,狠狠地掄起來,扔向前方的地面。
“嗵”的一聲大響,緊接著,就是一聲慘呼,“啊”
馮君卻是看都不看對方,身子向側前方沖去,抬腳又踢向地面上的那廝。
他要提防對方不止一人,所以身形一定要飄忽,而且,先解決一個算一個。
就在這時,身后有人大喊一聲,“馮大師……住手!”
要是換一種稱呼,馮君這一腳肯定就結結實實踢過去了,什么“馮總”“馮老板”之類的,絕對不好使。
唯獨這個馮大師,肯定是知根知底的人,才會這么稱呼,而且知道他有大師的水平,還敢這么出手的,十有八九是以試探和考校為主。
所以他硬生生地轉變了出腳的方向,為此,他還前躥了一步穩住身形,這才向身后看去,然后愕然發問,“咦,雷剛你弄啥呢?”
問完這句,他才向地上看去——又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算你運氣好。
一眼看過去,馮君頓時呆住了,“啊?是你?”
“哎呦,我的老腰啊”王海峰的呻吟,這時才響起,他被這一下摔得差點背過氣去。
緊接著,他又發現了問題,“哎呀臥槽,腳斷了……我說馮君,你至于這樣嗎?”
然后他又大喊一聲,“臥槽,胳膊也脫臼了……我到底跟你多大仇?”
“行了,我算下手輕的了,”馮君蹲下身子,查看他的傷勢,“要是擱在另一個……擱在沒人的地方,起碼弄你個半殘。”
“你就吹吧,”王海峰疼得死去活來,嘴上還不肯饒人,“要我說……咝,別按那里,疼!”
這時候,就輪到徐雷剛出面打擊他了,“馮大師怎么也是億萬身家的富豪,你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出手,弄你個半殘不是正常嗎?”
“就現在也差不多是半殘了,”馮君檢查完畢之后,沖徐雷剛點點頭,“踝關節脫位,胳膊脫臼,估計肋骨髖骨也有問題……先抬進家吧。”
“那你趕緊叫醫生呀,”王海峰聞言急眼了,“還往家里抬什么?”
“醫生趕來,也得需要時間的吧?”馮君沒好氣地回一句,然后看向徐雷剛,“搭手!”
兩人將王海峰連背帶抬弄進屋里,馮君終于也弄明白了王海峰為何要偷襲自己。
他哭笑不得地看向對方,“那你跟我當面挑戰就行了,何必這么偷偷摸摸的?”
王海峰沒好氣地回答,“當面挑戰,我比你要差一點,偷襲比較穩妥。”
徐雷剛忍不住出聲吐槽,“我很奇怪,你怎么會有當面挑戰,不會差很多……這種想法?”
馮君卻是一邊檢查,一邊正色發話,“別墅里重要東西很多,你在這里埋伏我,真的是最糟糕的選擇,哪怕換個地方呢,也不至于這么慘。”
徐雷剛大致能猜到,馮君可能把很多玉石放在了別墅里,所以才會這么著緊,于是他出聲發話,“那我找兩個人來,幫你看著房子?”
“就是呀,”王海峰叫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冤枉透了,“你也不說這里有重要東西,這不是坑人嗎?”
“你沒有弄明白狀況,”馮君看著他,正色發話,“我之所以出手沒怎么留情,除了這里地方重要之外,還有個原因……我的助理在場!”
“助理?”王海峰斜睥李曉濱一眼,又好氣又好笑地發問,“你不會覺得,我會對她動手吧?”
“拜托,我根本不知道偷襲的人是你!”馮君沒好氣地翻一下白眼,“否則我出手都不會這么重……但是,偷襲者不是你的話,誰能保證不對婦女兒童出手?”
頓了一頓之后,他又發話,“你可能挾持我的助理為人質,會導致我陷入被動……你這不但沒選對地方,也沒選對時機,要是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我的敵意會小一點。”
王海峰被他說得滿臉通紅,卻還嘴硬強辯,“這是桃花谷,哪里會那么不安全?”
馮君聳一聳肩膀,“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其實我……”
“好了好了,”王海峰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醫生呢?你不是要叫醫生嗎?我快疼死了!”
馮君沉吟一下之后,才緩緩發話,“你這個傷我能治……你愿意相信我,還是相信醫生?”
你也會治傷?此刻的王海峰,早就疼得冷汗直流了,下意識地就想選擇相信醫生。
不過就在他開口的一瞬間,靈光猛地一閃,看向不遠處的徐雷剛。
徐胖子正在沖著他擠眉弄眼,雖然不知道想表示什么,但是動作極為夸張,基本上可以理解為——“麻痹,咱倆換一下成不”?
“那就你先治唄,我也看一看大師的水準,”王教練做出了選擇,然后倒吸一口涼氣,“先止一止疼成不?疼死了。”
馮君手一抬,在對方身上連點四五下。
“咦?”王海峰的眼睛,瞬間就變得老大,“真的不疼了,你這是……點穴?”
“只是凝滯你的氣血,”馮君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信不過我是吧?我這就打120。”
“別介,”王海峰叫了起來,這貨別看很有個性,但是為人并不死板,好處當前,他絕對放得下身段,“信得過,信得過……馮大師,麻煩你老人家大發慈悲,大展神通。”
馮君才要動手,猛地發現,李曉濱正站在不遠處,一臉駭然地看著眼前一幕。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給王海峰點好處了,但是他并不想讓她看了去。
同學情誼是很珍貴的,但那得是純粹的情誼才行,一旦涉及了利益,關系崩塌得沒準比普通人還要快。
李曉濱這些年漂泊不定,生活得并不如意,還養成了多重性格,請她當個助理沒問題,但是更辛秘的東西,暫且還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吧。
于是馮君干咳一聲,“來,雷剛,咱倆把他衣服扒光……曉濱你回避一下。”
“扒衣服?”王海峰聞言,又嚷嚷了起來,“為啥?”
“廢話,療傷能不扒光衣服嗎?”徐雷剛呵斥著他,同時不忘看一眼李曉濱,嬉皮笑臉地發話,“美女,回避一下啦。”
“我……我去休息間,”李曉濱轉身走向一個小房間,那是馮君專門劃出來供她休息的,“有事記得喊我。”
見到她進了房間關上了門,馮君和徐雷剛將王海峰扒得只剩下一條短褲,然后他將手貼在對方的氣海,放出內氣感受他的傷勢。
王海峰卻是輕咦一聲,“咦?這是什么東西,在我體內熱乎乎地鉆來鉆去?”
徐雷剛看他一眼,又沖李曉濱所在的房間努一努嘴,壓低了聲音發話,“能是什么東西?你想一想……我為什么稱他為大師?這次真是便宜你了。”
王海峰愣了一愣,眨巴一下眼睛,才低聲發問,“不會……是內功吧?”
徐雷剛白他一眼,一臉“你才知道?”的表情。
“臥槽,”王海峰卻是勃然大怒,他小心地看一眼李曉濱所在的房間,咬牙切齒地低聲發話,“我本來不用脫衣服的……對吧?”
“哈,”徐雷剛笑出了聲,他心里也是這么認為。
“胡說什么?”馮君笑著發話,他可不想讓李曉濱聽了去,“其實……”
兩人都在豎起耳朵等著他說下文,哪曾想下一刻,王海峰“嗷兒”地一聲怒吼,聲音幾乎能震破玻璃,原來馮君趁他分心之際,猛地將他的踝關節復位。
“好了,”馮君又拎起他的左臂,輕松地接上了關節,“沒啥大問題。”
“你不是……不是凝滯了氣血嗎?”王海峰怒視著他,“怎么會這么疼?”
“完全凝滯氣血的話,骨骼怎么修復?”馮君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讓我送你去醫院?”
“得,你是大師,你大還不成嗎?”王海峰悻悻地撇一撇嘴。
“你幫我看著點他,”馮君對徐雷剛交待一句,自己卻是轉身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