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你?”做姐姐的眉頭一揚,不解地發問,“沒可能吧?是你又耍小孩脾氣了?”
“我做正事也很強的好不好?”做妹妹的不答應了,別人怕她這個仙人姐姐,她可是不怎么害怕,“他表示謝意了,不過不讓我派人進那破院子防守。”
“這不是正常嗎?”做姐姐的聞言,笑了起來,“以他動輒誅殺先天的實力,你們距離他太近的話,很容易被誤傷。”
“我就是有點不服氣,”做妹妹的氣呼呼地發話,然后她眼珠一轉,“姐,那個家伙,到底是不是仙……跟你一樣?”
“如此有恃無恐,十有八九吧,他又不是傻瓜,”做姐姐的笑一笑,“你不看田家都已經開始撤離老幼了嗎?田陽猊那老狐貍,都打算在此人身上下重注了。”
“唉,田七叔估計也知道一些內情,可惜二伯不在,”做妹妹的郁悶地嘆口氣。
不過下一刻,她又斜睥姐姐一眼,小聲地發問,“要不我去問一問?”
“別胡鬧,”做姐姐的呵斥她,“你只是虞二少爺,沒資格跟田陽猊平起平坐。”
她是入了仙道的,但是目前修為低微,虞家將消息遮蔽得很緊,也是應有之意。
做妹妹的有點著急了,“可是這么一來,大戰咱們就未必插得上手了呀。”
姐姐淡淡地看她一眼,“為何一定要插手?你記住了,對我來說,你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其他的……就都是浮云了。”
兩人正在說話,外面有人大聲稟報,“二少爺,北園伯派人來請。”
“婉拒了吧,二伯又不在,我這做小輩的,做不了主,”做妹妹的淡淡地發話,“北園伯有什么事,也是該找田家商量的吧?”
別看她行事比較隨心所欲,可是在大事上,還真不會任性。
真當虞家跟馮君聯手,是她一個人能做出的決定?別逗了,虞正清帶領大部分人離開,說是護送發電機——雖然虞家確實有此需求,但是最重要的目的,還是撇清干系。
二少爺跟馮君聯手,就算失敗了,虞家也承擔得起責任,無非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做出的決定,沒必要太過叫真吧?
當然,誰想找二少爺的碴兒,虞家也不會在意——反正你們考慮清楚,二少爺是兩個人!
門外的人走了,不多時又回轉來,“伯爺府的人說,希望我們盡快離開這里,免得誤傷。”
“這不是他朱家的地盤,虞家也不是他的附庸,”做姐姐的有點忍不住了,“想要對虞家指手畫腳,等他成了這片地方的主人再說!”
聽說虞家和田家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北園伯的眉頭皺做了一團,“這個情況,還真是有點怪異,他們哪里來的這種膽子?要不……我再試探一下?”
世子正摟著美女喝酒,聞言不耐煩地發話,“反正你抓緊,母親的大壽沒多久了,你可不要愧對了我的信任。”
他買發電機,主要是為了賀壽,打算在壽宴上賣弄一下,他甚至還打算多買幾套,讓母親來打賞賀壽的人。
見到這神奇的東西,想必很多人會動心吧?那么他下一步借此賺錢,也就容易很多了。
北園伯心里不踏實,但是當他發現,世子確實不耐煩了之后,很快就開始調整反感,并且做出相應的安排。
當天晚上不太寂靜,凌晨時分,院門里傳出“噗噗”兩聲輕響,然后就再度無聲。
來刺探的是兩個小毛賊,估計是不清楚攝像頭還有夜視功能,結果被毫不留情地擊斃。
監控室里的鄧老二不屑地撇一撇嘴,“這尼瑪……是傻的吧,連這都不打聽清楚?”
倒是郎震的臉色不太好,“我去拎尸體回來,此事估計……還有文章。”
果不其然,第二天十點鐘左右,有郡兵前來交涉,說是昨晚兩名同袍走失,不知道你們見過這兩人沒有?
郎震表示,我們確實擊殺了兩人,不過他們身上,穿的可不是軍服,而且他們是半夜三更時分,私下進入了我們的地盤。
按道理來說,馮君可以一口否認,先將這兩具尸體藏到現代社會,等風聲小一點再搬運回來——無論如何,那邊銷毀尸體更難一些。
不過馮君是真的不想暴露自己的相關能力,他甚至認為,這兩人的送命,都有可能是對方下的套子,若是他反應過度,很可能正合對方的心思。
至于說對方會存在何等心思?可能性實在太多了,就不一一列舉了,省得別人說灌水。
反正他是認了——我殺的人我認。
只要能一口咬定,對方進入了自己的領地,那么殺人也就殺了,他不怕打嘴皮子官司。
東華國沒有私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一說,不過這種說法,大抵也只是一種立場,只要沒有那種“毒死小偷,主人要入刑”的腦殘理念,馮君還是有抗爭余地的。
不過北園伯并沒有給他太多騰挪空間,半個小時之后,兩名高階武師相伴來到小院門口。
隔著院子,這兩人自我介紹一下,一個是北園伯的供奉,一個是勇毅公的客卿。
北園伯供奉是一個高壯中年人,他大聲發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王某也曾是軍中一員,看到同袍慘死,特來討個公道,賊子可敢一戰?”
院子傳來懶洋洋的聲音,“你可知道,有賊人夜入我家?”
“左右不過是誤入!”此人大聲回答,“夜色黑暗,迷路乃是常事,倒是閣下心狠手辣,不給人半點活路。”
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夜里容易迷路,這個不假,但是馮君的院子燈火輝煌,徹夜不關燈,這種情況下,誰迷得了路?
就算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也不該往燈火最集中的敵對方走吧?
馮君知道戲肉來了,他手中先天都死了兩個,這高階武師如此有恃無恐,當是有說法。
所以他也不跟這廝叫真,而是問一句,“你這是一心求死,是吧?”
“公平一戰,死生尋常事,”高壯漢子淡淡地發話,“不過閣下武力高超,我又邀了一位好友助拳,想來你也是不怕的。”
嚴格來說,武者以多打少,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但是對手對你的評價高,又這么跟你商量,倒也不算太無恥——覺得不公平,你可以拒絕的。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這是褒獎,是對手對你實力的一種認可。
“怕啊,我怎么不怕?”馮君笑著發話,“萬一把你倆再殺了,豈不是又要出現兩個先天,來尋我的麻煩?”
兩名高階武師對視一眼,勇毅公的客卿高聲發話,“你若奈何得了我倆,也算我們學藝不精,此間事就此揭過。”
“沒錯,”高壯漢子跟著點點頭,“我們不是空口白話,伯爺和世子已經請了本地縣令來,作個見證。”
這個條件就相當不錯了,只要馮君能贏了他倆,那兩位爺字號人物會拍屁股走人。
馮君是絕對不怕這倆的,當然,他也猜得到對方肯定有手段。
不過他用“附近的人”查一查,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不正常的地方——最多也就是那王姓高壯漢子,已經是巔峰的高階武師,快摸到先天的門檻了。
馮君有絕對的信心收拾掉這倆,一打二也不怕,不過很顯然,他不會那么痛快地答應,一來是他覺得自己有點無辜,二來也是想試探出更多的東西。
所以他冷笑一聲,“揭過此間事……我憑什么要答應你?我原本就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最好搞清楚,是誰在找誰的事!”
勇毅公的客卿面無表情地發話了,“這世道,原本就沒那么多為什么和憑什么,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也曾經以為自己很厲害,還不是得乖乖地當勇毅公的客卿?”
馮君被這話逗得有點想笑,合著這位做國公的客卿,也是有點心不甘情不愿?
不過,對方的話,他也不可能全信,所以冷冷地駁斥,“合著我贏了以后,什么好處都沒有,你們贏了,卻可以隨便炮制我,這么做……你倆認為公平嗎?”
對方沒說贏了會怎么樣,但是……這還需要說嗎?
勇毅公的客卿輕哼一聲,聲音里有濃濃的怨氣,“世子能放過你,你還不知足?”
“你其實占便宜了,”高壯漢子沉聲發話,“你對我倆可以全力出手,我倆可是還要盡量避免殺死你。”
這話是沒錯,不過這么直接點出來,他倆在戰斗中,豈不是會變得被動?
院墻里沉默半天,猛地人影一閃,卻是馮君從里面跳了出來,他手執一柄亮銀色的厚背大刀,冷冷地發話,“在這里嗎?”
“當然不是這里,”高壯漢子搖搖頭,沖著一個方向一指,“三里之外,伯爺和世子都在那里等著,還有本地的官員……見證咱們公平一戰。”
“公平個屁!”馮君狠狠地咒罵一聲,然后提高了聲音,“誰想看對戰的,可以一起去啦!呃……對了,可以下注!”
他對賭博興趣不大,不過這個時候,若不提一提賭注啥的,會不會有點……不太像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