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將兩塊使用了大半的“凝練中的靈石”,吸收進石環里。
這次補充的能量點,相當于三塊左右的標準靈石。
原本他是想充到二十塊左右,目標是起碼能坑死一個出塵期中階的修仙者。
但是等到開始充能的時候,他想一想,還是改變了主意——如果真的遇到了那樣的高手,退出手機位面,臨時再充能也不晚,反正那邊是不走字的。
說到底,他不想充那么多能量點,還是有點想法,想要跨位面倒騰一些活物。
目前他在兩界做生意,已經很有些成就了,但是誰會嫌錢多?
就算是修仙者,也要講“財侶法地”四要素的。
充能結束之后,他調整一下狀態,再次進入了手機位面。
他來到手機位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招來了田陽猊,希望他將采來的玉石,切割成平整的石頭——沒辦法,這種事地球人舍不得干,只能委托這邊的人操作了。
田陽猊很高興地接過了這個任務,同時不無狗腿地匯報,最近來歷不明的人又多了起來,要不要聯合虞家、陳家、米家等家族,再來一次大規模的摸底?
“你和陳鈞勝商量一下吧,”馮君很隨意地交待一句。
他說的陳鈞勝,其實是陳鈞偉,陳鈞勝的真實身份,別人并沒有看穿。
不過不管怎么說,一個先天高手來處理這些小事,已經足夠了。
交待完此事,馮君又帶著米蕓珊,去山里練習落雷術了。
其實他現在很想挖靈石,他在地球位面連續使用吞天大陣,用掉了六十多塊“凝練中的靈石”,儲備已經掉到了百塊以下,補充庫房的欲望十分強烈。
但還是那個原因,馬上要有人來交易納物符了,這止戈山下,有大量凝練中的靈石等待開挖,儲量應該超過了千塊,他一點都不想讓對方發現。
同一個門派的弟子,應該是有一些香火情的,但是在海量的財富面前,骨肉親情都未必可靠,就別說些許的香火情了。
那“解超群”不過是貪圖他的聚靈陣,就不顧他可能具備的深厚背景,悍然出手,所以他對這個位面修仙者的操守,也沒有太多期待。
用了兩天時間,他把自己最近挖的坑都走了一遍,發現沒啥殘留的靈氣,這才放下心來。
這天,神醫正在山里“轟轟轟”,對講機里傳來了虞長卿的聲音,她的師兄們到了。
師兄們?沒錯,來了三個無憂臺的弟子,都是煉氣期的,兩男一女,修為最高的是煉氣九層,名叫潘仁杰,煉氣六層的弟子叫王博才,唯一的女弟子叫上官云錦,煉氣五層。
看到這樣的組合,馮君暗暗松了一口氣,都是煉氣期就好。
其實三個煉氣期,還都是中高階的修為,對馮君來說也很恐怖了,甚至會比一個出塵期的修者更難斗,“雙拳難敵四手”這話不是白說的。
被圍攻者沒有碾壓的實力,對方稍微有一點配合,就得抱頭鼠竄。
不過對馮君來說,這種對不過,跑還是比較方便的,不管怎么說,他是以武入道,煉氣期就能短暫滯空。
馮君對三人見了禮,將人請到了客廳,著米蕓珊沖茶待客。
這算是比較正式的接待,潘仁杰是個稍顯老成的青年人,真實歲數四十八——馮君想知道這些消息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他不怎么說話,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坐在那里沉默寡言,存在感極差。
最活躍的是上官云錦,她沖著馮君一拱手,笑著發話,“道友見諒,我潘師兄紅塵行走,正積累破境感悟,一般不怎么說話。”
“嗯,理解,”馮君點點頭,又看潘仁杰一眼,“不足五旬便要沖擊出塵,無憂臺弟子果然英才輩出,可喜可賀。”
潘師兄的嘴角扯動一下,差點被這句話壞了心性:握草,你這是蒙的,還是真的知道?
虞長卿只是備選弟子,煉氣期的弟子說話,按說她是沒資格插話的,不過她是中間的聯系人,見狀急忙出聲,“潘師兄,馮道友對天機推算頗有心得。”
“嗯,”潘仁杰點點頭,勉力笑一笑,不再說話。
王博才看著米蕓珊倒出的茶水,奇怪地咦了一聲,“手法如此繁復,卻是世俗間的茶水……這是有什么說法嗎?”
米蕓珊用的是功夫茶的沖法,手法是馮君教的,甚至茶葉都是來自地球界的鐵觀音——在地球界,馮大師沒多少時間玩這個,來了手機位面,有專人伺候,他也樂得享受。
不過對于本位面的修仙者來說,沒有絲毫靈氣的茶水,意義真的不大,尤其是還如此鄭重其事地沖泡,這令王博才有些不解。
馮君微微一笑,“所謂繁華落盡洗盡鉛華,手法繁復,只因我還不能完全歸真。”
潘師兄聽到這話,眼睛微微一亮,然后沖他輕輕點一下頭,心說此人談吐果然不俗。
他是在紅塵中行走,積累紅塵感悟,以求有朝一日破境出塵。
這次前來,他算是護衛兩個師弟師妹,而且師尊說了,此間主人別有意趣,沒準也是你的一份機緣。
王博才卻是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發問,“若是按道友所說,一旦歸真,豈不是要喝白水了?”
馮君看他一眼,“白水本來就很好喝啊,一花一世界,一葉一乾坤,豐儉由人苦辣自知,白水何曾真的白?只不過……只喝白水,這修真之路,又難免有些無趣……”
王博才搖搖頭,“道友的意趣高深,我卻是聽不太明白。”
潘仁杰忍不住了,他是感悟紅塵來的,并不是修閉口禪,“博才你聽著便是,能領悟多少,是你的機緣。”
然后他看向馮君,“虞師妹道,道友是出塵前輩,又有監察者言,道友是煉氣三層,我觀閣下氣象,是煉氣期六層,可這些感悟,又是即將出塵的意境……道友何以教我?”
虞長卿只是備選弟子,他能將其稱之為“師妹”,可見已經是很接地氣了。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自己去想,世間大道,沒有人教得了你。”
潘師兄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言語。
可是王博才又出聲,“道友已知無憂臺,可是‘落花時節又逢君’是何典故?”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典故,”馮君淡淡地看著他,“師尊這么教我的。”
王博才的眼睛又是一亮,“可否請教,道友師尊的尊號?”
馮君又笑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識?”
上官云錦出聲了,“道友落足濁世紅塵,卻又有蛻凡俗人相侍……不知何故?”
你起碼也是煉氣期了,一直待在凡俗界,練小號也不是這么個練法吧?
馮君苦笑著一攤手,“我說三位道友,能選出個代表來說話嗎?我還沒有掌握‘分心他用’的神通。”
潘仁杰閉上了眼睛,表示自己不說話了,王博才也苦笑著一拱手,“冒昧了。”
其實這三人來,主要負責交流的是上官云錦,三十六歲的煉氣五層,她跟虞長卿的私交不錯,亦師亦友,也有幾分姐妹情。
上官云錦也拱一拱手,“我們師兄妹只是好奇,難得遇到異域道友,并無得罪道友之意……如有冒犯還請海涵。”
要說起來,修仙者里,單純的人也不少,大家追求的是天地之間的大道,資質特別高的,甚至不用花太多時間考慮資源的問題。
這有點類似于地球界的高校象牙塔,什么學生會、獎學金、論文署名、出國名額這些,肯定是有競爭的,競爭有時候還很激烈,陰暗手段也極為卑劣,甚至有人靠著家世和后臺碾壓。
但是從本質上講,它有個衡量標準,那就是修為進境。
資質特別高,或者有大機緣的修仙者,考慮提升進境就行,一旦修為上去了,會成為門派的堅實后盾,這期間有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肯定有人幫著處理了。
這不是說修仙者里就沒有陰損的人物了,但是很多人的心思,都用在修煉上了,遇到的事情不多,當然也就相對單純。
所以上官云錦這么道歉,非常合乎情理。
“倒也無所謂冒犯,”馮君笑著回答,“上官道友只當我是煉氣三層,能公平交易即可。”
誰能當他是煉氣三層?潘仁杰可是煉氣九層的高手,對方遮蔽氣息,他可能感覺不出來,但是對方想夸大自己的修為,那是瞞不過他的。
所以他繼續閉著眼睛,并不說話。
“這些監察者,總是敷衍差事,”上官云錦低聲嘟囔一句,就像業主斥責小區保安不敬業,放進來貼小廣告的一樣,“這個……交易肯定要保證的,我帶了納物符來。”
一邊說著,她就從肘部的挎籃里,取出了厚厚的一疊納物符,笑著發話,“四十張納物符,十張凡人版的,三十張修者版的,道友清點一下。”
馮君因為修煉念動天地,神識格外地凝練,隨便神識一掃,就知道數量無誤。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潘仁杰悄悄地睜開了眼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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