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沒有要求,跟對方一起去那個山洞——人家看得那么緊,估計不會答應的。
他倒是可以考慮強迫對方,但是他又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何必去強取豪奪?
倉廩實而知禮節,以他現在的條件,要搶也是去手機位面搶,這兒都沒誰值得他不講究。
果不其然,莊昊云也沒有邀請他一起前往平陽的意思,和夫人一起離開了。
古佳蕙原本是下午的飛機,聽說莊園里又有可能來新的患者,真是舍不得走。
她想再見識一下馮大師神奇的醫術,還想知道更多的辛秘——對方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
楊玉欣不讓女兒改簽,不過見識到眾女防賊一般防著自己的女兒,她心里也不舒坦,“先回去補課,等趕上了課程進度……周六允許你來。”
古佳蕙很不開心地表示,“媽,我高三的課程都自學完了,不用趕進度。”
然而,這話并沒有什么用,她還是悻悻地上了飛機。
接下來的幾天里,馮君還是在琢磨靈植陣,同時學習一下通訊組網的相關知識。
三天后的清晨,莊昊云終于趕來了,這次他換了一輛SUV,身后還跟著一輛輕卡。
他帶來了百余塊石頭碎片,總重量達到了一噸半。
馮君讓他們把貨卸在倉庫里,略略辨識一下,就點點頭,“好了,把你兒子送來吧。”
對方帶來的石頭,一多半是普通的,但是帶了煞氣的,也有十幾塊。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莊家的全部存貨,不過這對他來說并不算重要——這是法寶的碎片,集齊了也不可能拼湊出完整的法寶,計較那么多干啥呢?
沒錯,這是法寶碎片,出塵期修者才能使用的,而且這破碎的石頭法寶,應該是非常強悍的那種,殺過不少人,要不然不會有那么多的煞氣。
馮君更想搞明白的是:地球界也曾經有出塵期修者活動嗎?
好吧,考慮到他得到的那個石環,這個位面大概是有修仙者曾經來過。
然而,再仔細想想,這么強悍的法寶都被打碎了——金丹期的修者也會有吧?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種情況出現在莊姓人家身上,還是能讓人勉強接受的——畢竟人家的老祖宗莊周,是那么大名鼎鼎。
他不著急考慮這些因果,十幾塊法寶的碎片,還是來自同一件法寶,足夠讓他出手了。
一個小時之后,莊昊云的兒子被一輛商務車送來了,沒有使用洛華莊園的豪華大巴。
但是,不想使用豪華大巴也不可能——洛華莊園里,拒絕陌生人入住!
所以,莊昊云的兒子,享受的也是古佳蕙的待遇——直接被安頓在了大巴上,以車為家。
說實話,這也是馮君心里的一點怨念:你不讓我去你家的山洞,那就是信不過我。
既然你信不過我,我何必信得過你?
他認為,如果自己去了那個山洞的話,很有可能發現更多的東西——他的手機,有很強大的探索功能。
反正他就把對方安頓在車上了,車還是停在一號泵亭子的對面,距離別墅很有一截。
莊澤生是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個子差不多有一米八,但是奇瘦無比,連八十斤都不到,跟非洲難民相差無幾,一陣風就能吹倒。
自腹部以下,他已經喪失了活動的能力,兩條腿瘦得像麻桿,兩條胳膊多少還有點肉。
小家伙的精神狀態也不好,兩眼發直,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見了馮君,甚至連招呼都不打,就是木然地看著對方。
他母親倒是很注意這一點,“生生,還不跟馮大師打個招呼?做人要有禮貌!”
莊澤生發了一陣呆,然后才回過神,沖著馮君微微點頭,面無表情地發話,“大師好。”
莊昊云擔心馮君生氣,馬上出聲解釋,“大師,孩子以前是很活潑,也很懂禮貌的,這個病拖了快四年……他情緒有點低落,實在是抱歉。”
馮君也確實有點惱火對方的無禮,熊孩子他見過不止一個兩個,但是對治病的醫生都這種態度的話,那活得也太任性了一點——你當我真的稀罕給你治病?
莊昊云的解釋很及時,馮君想一想,倒也是,小家伙生病的時候,正是最叛逆的青春期,遇到這種情況,性情大變也正常。
他伸出手來,在對方左手腕上把一把脈,然后又換到右手腕。
不等他說話,生生就把嘴巴張開,吐出了舌頭,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目光茫然。
馮君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我不是醫生,不看舌苔。”
生生將嘴巴合上,臉上平靜得像是一尊蠟像。
馮君皺一皺眉頭,對方的病情,他大概已經清楚了,說句良心話,業務對口——這種病大約也只有修仙者能治。
見他皺著眉頭不說話,莊澤生的母親臉色也是一黯,等了半天,見對方不肯開口,她鼓起勇氣小聲發問,“大師……這個病?”
“能治,”馮君面無表情地點頭,“不過……有點為難。”
聽到“能治”二字的時候,莊澤生的眉頭微微動了一下,但是緊接著,他的嘴角又微微向下一垂——唉,又是這種情況。
這些年到處求醫問藥,他見識過了太多的騙子——開始吹得天花亂墜,花了不少錢,最后還是治不好,只能不了了之。
其實被騙點錢,還不是最可恨,最可恨的是各種稀奇古怪的藥吃下去,他現在有了不輕的胃病,而他的身體,恢復能力很差。
可是聽到馮君說能治,莊昊云夫妻的眼睛,齊齊就是一亮——他倆知道,這位不是野郎中,而是有真本事的。
莊昊云一拍胸脯,用一種幾近于夸張的語氣表示,“有什么為難的,您只管開口!”
馮君摸出一包煙來,遞給莊昊云一枝。
莊昊云苦笑著擺一擺手,他不是不抽煙,而是夫人管得緊——在兒子面前,堅決不能抽。
然而,他夫人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抽煙,不敢說半個字——哪怕這是在車上。
馮君自顧自點起煙來,抽了兩口才發話,“病人的毛病,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先天不足,所以在他發育最快的時候犯病了。”
莊昊云的夫人聞言著急了,她可不想背這個鍋,“大師,他生出來的時候八斤半,怎么可能先天不足?”
“體重和先天足不足,不是必然的關系,”馮君非常肯定地表態,沉吟一下,他看向莊昊云,意味深長地發話,“而且,這個先天不足,跟煞氣有關。”
莊澤生的眉頭又是微微一抖——這個騙子更低級,竟然說什么煞氣?
然而莊昊云夫婦聞言,略略思索一番,臉色齊齊就是一變——他倆想到了那塊招財進寶石。
這塊石頭,兩人都認為有辟邪的功能,所以莊妻知道自己懷孕之后,出門的時候,經常把石頭戴在身上。
沒想到,這原本是想保護未出生寶寶的舉動,反而是害得兒子現在癱瘓了。
馮君也猜到了是這種可能,那石頭的煞氣,氣血旺一點的人能扛住,但是對沒出娘胎的嬰兒,傷害不是一般的大。
莊澤生心里正說,爹媽總不至于被這么低級的騙術騙了吧?不成想就見他老爸一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記耳光,“我真是個混蛋!”
“別啊,這不關你的事兒,”他的妻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要怪也只能怪公公。”
瓦特?始終沒啥表情的莊澤生,嘴角終于抽動了一下,我還沒出娘胎的時候……我爺爺做什么了?
莊昊云當然能理解夫人的意思,這塊石頭是他老爸拿回來的,覺得有辟邪的功效,特意給了他,他又給了媳婦,才導致了生生的先天不足。
“現在追查責任,一點意義也沒有,”他又看向馮君,正色發話,“大師,你說得再對不過了,我非常認可,那么……我們能做點什么呢?”
“跟你們無關,”馮君又抽兩口煙,不耐煩地一擺手,“你兒子這病要治愈,起碼得三個月!”
他膩歪是膩歪在這點上了,把小家伙治好很容易,但是想把先天的缺失補回來,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還得像古佳蕙一樣,在聚靈陣里休養。
三個月,他都是往少里說了,當然,其實治好之后,他就可以不管了,等對方過個幾十年,再犯病的時候再治。
然而這有悖于他的行事準則:做人怎么能有始無終呢?
“三個月?”莊昊云的妻子轉一轉眼珠,試探著發問,“有什么不方便嗎?”
她問得比較婉轉,其實她想問——是不是費用問題?
“我莊園里不喜歡留人,”馮君很干脆地回答,“不方便。”
莊昊云夫妻齊齊默然,心說這大師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臭。
你要說費用問題,咱們好商量,你說自己不方便,那我們能說啥呢?
就在兩人默然的時候,莊澤生突然出聲了,“大師,我這雙腿能活動,得多長時間?”
“多長時間?”馮君看他一眼,扭頭將煙頭丟下車,“分分鐘我就能讓你活動。”
“是嗎?”莊家三人聞言,眼睛齊齊就是一亮,“還請大師出手。”
(更新到,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