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聽了之后,下意識地就想反對:萬一你們打起來,那可是煉氣期大修士的戰斗。
王屋的道統傳承比較完整,他也知道在千年之前,煉氣期實在算不得什么大修士,就算戰斗起來,破壞力也不會很大——起碼比出塵期小很多。
但是破壞力再小,也是破壞呀,王屋洞天現在的情形,真的很不樂觀。
于是他試探著發問,能不能換個地方?小有清虛之天,也是名山勝地,毀壞了就不好了。
“王屋人煙罕至的地方很多,”馮君淡淡地表示。
他對王屋是有些怨念的,雖然不至于懷恨,但是零星積攢下來壞印象不少。
所以他就感覺,本來沒你家的事兒,你一定要湊上來,那么我肯定要打擾你家一下了。
當然,他也表示了,“如果你家不方便的話,我和昆侖可以再約別的場地。”
這話背后還有潛臺詞——不讓我倆去你家打,那你就不用做裁判了吧?
但是北河道長為了維護自家在道門中的地位,已經有點魔怔了,他猶豫一下,就果斷地發話,“那行,就在我王屋談好了,到時候一定給你們兩方找個清凈場所。”
王屋近些年的開發力度很大,旅游的生意也很火爆,但是畢竟山大,人煙罕至的地方不少。
真要擱給委羽山之類的地方,那絕對是要抓瞎的,根本找不到沒人的地兒。
地方訂下之后,日期也訂下了,就在三天后。
這次馮君沒有客氣,直接帶來了花花,隨行的還有唐文姬和高強。
這就是要大打出手的節奏。
洛華莊園的兩個煉氣期全來了,唐文姬不但是中階武師,對昆侖還有大仇,下手也狠,高強雖然修為差一點,但是戰斗力不差,真要玩火器的話,整個伏牛也找不出幾個比他強的。
至于洛華莊園那邊,防守的力量似乎有點不足,但是別忘了,那邊人多。
馮君的八個徒弟,有七個在那邊,而且不乏紅姐、徐雷剛、古佳蕙這種手眼通天的人。
真要有人借機搗亂,先別說戰斗力了,只洛華莊園在世俗的影響力,就夠他們喝一壺。
馮君這次出行,先是由高強開著豪華大巴來到王屋的。
停下車之后,馮君直接祭起光陰梭,來到了談判現場。
單純談判的可能性,其實是不存在,就算雙方真的有心談,也要先做過再說。
馮君這一方,除了一蝶兩人之外,還有一人,那就是寇老鐘。
寇老鐘被禁制約束著,神情委頓,一襲黑衣上也滿是灰塵,絲毫看不出昆侖三秀的風采。
講數……哦不,約斗的地方,是在王屋一處山谷內,洛華莊園的人趕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到了——真不知道昆侖是用什么交通工具趕來的。
昆侖這一次,一共來了十個人,其中兩個煉氣期,還有兩個長老,其他就是一些低階弟子。
王屋來做見證的有四人,除了北河道長之外,馮君見過的鄭經主也在,還有兩人分別是田掌脈和一名年輕的弟子。
令馮君感到意外的是,王屋的掌脈竟然不是修道者,而是一名中階武師。
后來他才知道,田掌脈之父,為了維護王屋道統出了大力,后來又預見到,將來保護道統,必須要一定的武力,所以建議兒子修武了。
別說,他的預見一點都沒錯,上世紀破四舊之后,王屋遭遇了好幾次危機,虧得是田掌脈戰力高強,才有驚無險地保住了這里。
這些都是題外話,見到馮君帶著寇老鐘降下,昆侖十人眼睛都紅了。
多虧是現場有王屋四人,昆侖也擔心別人說自己不講規矩,硬生生忍住了。
田執掌將雙方安頓好,說了幾句調解的話,大義是末法時代道門不興,我觀洛華莊園也是道門一脈,你兩家和為貴才好,就算一定要動手,最好也克制一下分寸。
這是廢話,但終究還要說,他說完之后,昆侖的三長老冷哼一聲,不耐煩地發話,“先不說別的,我們人到了,你還不放人?”
馮君聽到介紹了,知道這是寇老鐘的師父,但是他對此人毫無敬意,只是冷冷地一擺手,“這么多煉氣期修士在場,還輪不到你這蛻凡期聒噪!”
三長老聞言勃然大怒,“我昆侖是注重長幼尊卑的,不是那些只認修為的邪魔外道!”
唐文姬冷笑一聲發話,“仗著修為欺上我茅山的,果然是邪魔外道!”
三長老眼睛一瞪,才要發話,于白衣一擺手,然后又沖馮君一抱拳,“見過馮道友,閣下身邊寇師弟,是否可以令其回我昆侖本陣?”
馮君微微搖頭,“我想先問一下,你昆侖打算如何懲處他?”
于化龍心里暗嘆一聲,情知是躲不過了,但他還是必須回答,“寇師弟擅入道友道場,懲處一定會有的,不過據我門中弟子所說,他并未給道友的莊園造成太大的影響……”
“所以我們初步打算,是讓寇師弟在省身洞中思過三年。”
他這打的主意是先禮后兵,只要能先把人弄回來,其他不妨先答應。
但是馮君冷笑一聲反問,“你以為我將人帶來,是讓你們接回去的?”
于化龍眨巴一下眼睛,故意裝糊涂,“難道不是為此嗎?”
“不是,”馮君很干脆地一擺手,“我把人帶來,而沒有擅自處理,是希望你昆侖親自清理門戶,這也是給你們個面子。”
聽到這話,青紗遮面的沈青衣忍不住了,她冷冷地發話,“寇師弟為人略微魯莽了一點,但是在我門中看來,也沒做錯什么,昆侖行事自有章法,該不該清理門戶,不勞道友費心!”
她首先要堅持的,就是寇師弟沒做錯什么事,最多是行事魯莽。
馮君不以為然地笑一笑,“既然你們不認可,那我只好代勞了。”
說實話,他對昆侖還是抱有一線希望,所以才會把人帶來,能不結仇,當然還是不結仇的好,但是對方一口咬定沒做錯事,那他也只能下死手了,這可不是他不講究。
“且慢,”于化龍見三言兩語就要談崩,忙不迭出聲發話,“馮道友,我師弟身上的諸多寶物,也是你得了吧?”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隱隱地暗示,你如果放過寇師弟,那些寶物……不是不可以商量。
“那是我的戰利品,”馮君信口回答,然后隨手一掌,直接打得寇師弟狂噴鮮血。
“賊子好生猖狂!”沈青衣見狀,再也按捺不住了,祭起一顆金黃的珠子,向馮君打去,“看我庚金珠!”
馮君直接祭出一個盾牌,擋在了前方,這是他在手機位面淘換到的普通法器,并不是白鸞要兩萬靈賣給他的屬性盾牌。
這盾牌可以擋下煉氣初階的攻擊,不過他采買的時候,盾牌已經很破舊了,不值得修補,所以是用了一個超低價格買來的。
他祭出盾牌,也只是想看一看,這庚金珠有多大威力。
只聽得嗵的一聲大響,金黃珠子直接將盾牌打出一個大洞,余威不減射向馮君。
馮君手腕一翻,手中已經多了一根石棒,直接砸向那庚金珠,“滾開!”
一聲輕響之后,庚金珠被他磕得倒射而回,比來勢還快了幾分。
“好手段!”沈青衣冷哼一聲,掣出一個青色的葫蘆,向空中一拋,只見那葫蘆中放射出萬千白芒,灑向馮君。
這個葫蘆,馮君是真的聽說過,是昆侖的著名法器,能放射出萬千劍氣。
他還真不怕這個,直接祭出一片紅云,擋在頭頂,這是他從赤鳳派小海手里買到的火甲,也沒穿在身上,而是當盾牌用了。
這萬千劍氣勝在數量龐大,殺傷力卻一般,如果他用石中锏,肯定無法擋得下來,使用這煉氣高階的火甲,卻是足夠了。
被對方連續攻擊,他也惱了,嘴里直接大喊一聲,“花花!”
花花的脖子上,掛著馮君剛給它的儲物戒指,聞聲直接將一條青色的索子祭了出來,捆向沈青衣。
“捆仙繩!”沈青衣的眼睛一瞪,駭然發話,“居然被你們煉化了!”
“我來收它,”于白衣冷哼一聲,手中已經多了一柄白色的拂塵,沖著捆仙繩一拂。
捆仙繩的速度頓時變得緩慢無比,仿佛是陷入了泥淖一般。
“看刀!”馮君輕叱一聲,收回石棒,掣出一柄長刀,身子前躥。
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白芒,迅疾無比地斬向一身白衣的于化龍。
于化龍見狀大駭,冥冥中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他想也不想,直接祭出一柄玉如意,身子暴退。
刀芒在空中一閃,玉如意被斬做兩段,王屋眾人見狀,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昆侖如意……被斬斷了?”
昆侖玉如意的名聲,比劍氣葫蘆的名聲還大一些,幾乎可以媲美九州行走印,可以說是無物不打,號稱煉氣期無敵。
但是這么一柄玉如意,竟然被一把長刀斬做了兩段。
“莫傷我昆侖白衣,”有人大喝一聲,卻是一個高階武師的長老手持一柄金锏,重重地砸向長刀,“果然是以武入道的高人!”
(三更到,召喚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