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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二章 酒呢?

  警察們其實挺無奈的,因為他們在來之前就被打了招呼,說這是稅務執法,遇到了刁民。

  可是過來一了解情況,他們覺得也不是那么回事,你沒夾帶東西,檢查一下車輛有啥呢?

  和諧社會,穩定才是最重要的,人和人之間,要多一些理解。

  你要是覺得車輛被查很沒面子的話,當初為啥要把車開進院子里呢?

  沈頭目一聽這話,就知道完蛋了,他大喊一聲,“他們這個酒的成分不明,我帶幾瓶出去化驗,難道不行嗎?”

  四個警察聞言,齊齊愣了一下——他們其實是來挺此人的,要不然用不著來這么多人。

  但是尼瑪……你真拿別人的東西了?

  那個年輕的警察嘴巴動了一動,看起來是想說點什么,但是最終沒有開口。

  倒是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嘀咕一句,“那你得聯系食藥局的人呀,報警沒用。”

  工人們聽到沈頭目的話,早就忍不住了,走上前推開人,就在車里翻騰了起來,不多時,就翻出了整整十箱酒,八箱三生老酒,兩箱三生酒。

  四個警察見狀,嘴角忍不住抽動一下,你特么化驗酒,要搬出來整整十箱嗎?

  這就是偷了,按說這種情況,警察們要扣下贓物,對沈頭目做出一定的處理。

  但是他們是被打過招呼的,所以帶隊的警察做出一個讓他后悔了許多年的決定,“這個數量……你們雙方協商吧,我們愿意幫助調解。”

  他是真不知道三生酒有多么值錢,否則扣下贓物,不小心“遺失”一些,那都是錢啊。

  沈頭目這時候是說成啥都不可能后退的,他咬牙發話,“食品的檢查,最看重的是抽樣范圍,我只拿兩瓶酒走的話……就算查出問題來,有權威性和代表性嗎?”

  葉清漪正在跟人聊微信,聞言走了過來,若有所思地發問,“你知道這些酒價值多少嗎?”

  沈頭目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酒價值多少?他可是跟死去的竇少有過對話的!

  所以他在竇公子死后,還要頂著市長的壓力,變本加厲地針對三生酒業,為的就是錢!

  能刁難一把三生酒業固然很好,刁難不住,他也想弄點貨出來。

  所以葉清漪一開始派人盯著酒廠,他高興得差點笑出聲來——勞資正好派人住在酒廠里。

  第一天夜里,兩個臨時工就盜出一件三生酒和一件三生老酒——是爬墻出去的。

  盜出酒之后,沈頭目有點不滿意,說你們要多盜老酒——那個更值錢。

  其實這也有點人心沒盡了,要知道光是這二十四瓶酒,市值就是八十四萬。

  當然,他們沒有銷售的門路——關鍵是渠道不夠權威。

  產品可能不愁人買,但是不能自證是真品,價格可想而知——能買這玩意兒的誰會差錢?

  不過就算是這樣,賣個十來萬應該不成問題。

  第二天酒廠裝了攝像頭,就不能再這么操作了,于是第三天的時候,沈頭目中午來喝酒,任由對方檢查了一下車輛,這也是套路……晚上才是往外運酒的最佳機會。

  十箱酒,老酒八箱九十六瓶,價值四百八十萬,兩箱三生酒,價值四十八萬,加起來五百萬都不止,就算渠道不權威,可以慢慢地賣,用質量來獲得認可——畢竟是真貨。

  以沈頭目的想法,自家囤積的三生酒越多,價格就能賣得越高——只要那些主兒認可了他有真貨,他能保證持續供應的話,價格不會比真貨低多少。

  所以這五百多萬的酒,他有信心賣到一百多萬。

  但是他的目標不會只有這么一點,他想的是這么來十次,偷出一百箱酒的話,市值五千多萬,他有信心賣到兩千萬去。

  不過現在對著葉清漪的問話,他只是冷冷一笑,“一瓶二十多……算你三十,不就十件酒嗎,三千來塊的錢的事兒。”

  因為天色已黑,他并沒有注意到,頭頂上有一只白色的蝴蝶破空而至,落進了院子里。

  而葉清漪跟洛華莊園溝通過了,她的心里暗哼:三千多塊,你想得倒美!

  不過她也得了機宜,并不著急撕破臉,只是冷冷地問一句,“我就想知道,不問而取算不算偷,你從我廠里拿酒化驗,該不該跟我打個招呼?”

  沈頭目的頭鐵得很,他一向信奉“富貴險中求”,已經把人得罪成這樣了,再多得罪一點也無所謂了,所以他很冷漠地反問一句,“我跟你打了招呼,檢查還有意義嗎?”

  “這不是一回事,”葉清漪的聲音不大,卻很堅決。

  她對商場的規則不太熟,但是基本的邏輯思維還是有的,“你給我的工廠貼了封條,那是因為稅務方面有些爭議,可這并不代表在權威決定出來之前,你有權處置我的東西。”

  沈頭目脖頸一挺,“抽取一些樣品,不算處置……我可以支付費用。”

  葉清漪遲疑一下,還是做出了決定,“但是我現在非常懷疑,你是要借機盜取我司財物!”

  “你開什么玩笑,”沈頭目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一瓶酒三十塊,這個沒錯吧?我得盜取多少瓶,才頂得上我一個月的工資?”

  他咬定了單價,哪怕是此前不見了兩箱酒,大不了多賠兩箱酒錢,這能值多少?

  關鍵是你三生酒自身不硬,營銷過程中有貓膩,就別怪我趁機占便宜了。

  葉清漪看著他,愣了好一陣,才輕咳一聲,“我們公司的庫房里,可是有很多酒的,我離開之前,咱們點過數的,我有錄像的記錄。”

  沈頭目笑了起來,“是啊,點過數,你不會以為,我能把你的倉庫搬空吧?”

  搬空倉庫,他也想啊,但是他心里更清楚,這不現實——近七百箱酒,八千瓶出頭,不算酒瓶的重量都有四噸多,怎么可能搬得完?

  他想的是搬走一點貨物,手續上再卡一卡,就算將來不能入主三生酒業,但是最少也要完成一個小目標——掙個一千萬。

  “你有沒有搬空我不知道,”葉清漪輕描淡寫地發話,“但是我現在想去清點一下我的貨。”

  “這不可能,”沈頭目斷然拒絕,他倒不是以為,庫房里會損失多少東西,關鍵是——現在貼著封條呢,你就想點貨……當我不存在啊?

  可是葉清漪得了機宜,就算不愿意惹事,也知道這一局必勝無疑了,她不能容忍對方的拖延——已經是必勝的局面了,你推遲一陣,沒準要再弄出點變數來。

  所以她很干脆地表示,“我不是要求你同意,而是我現在要求去點貨,你不在場也無所謂,警察同志們在的……可以做個見證。”

  一個老警察當即就表示反對,“小姑娘你搞錯了,我們來這里,是調解糾紛來的……你和稅務方面的具體事宜,我們不會參與,這也不是我們的職責。”

  開什么玩笑,各司其職這話,真不是白說的。

  “大叔你想多了,”葉清漪微微一笑,“我現在是懷疑我失竊了……遇到小偷了,總是歸警察管的吧?”

  老警察摸一摸下巴,他還是不想摻乎這種破事,“但是你們報警,說的是民事糾紛吧?”

  葉清漪缺乏處理這種事的經驗,但是旁邊的工人……那經驗就多了。

  底層老百姓,誰家還沒遇到過點事兒?

  有人說我們補報一個警,不就完了嗎?還有人說,這是公權私用,你們警察破了這案子,難道不是很拔份兒嗎?更有人說,你們是不是只會欺負老百姓,不敢懲治當官的?

  最靠譜的人說,罪惡就在這里,你們做為執法機關,真的要離開嗎?

  得,警察們也沒了選擇,那就只能遠遠地站著看。

  但是稅務的封條,真不是那么好揭開的,接下來就是各種打電話了,葉清漪在聯系人,沈頭目也在聯系人。

  等到凌晨四點,稅務那邊死活給不出一個話來,甚至都沒人關心這件事了,擺明了要把事情拖到天亮以后解決了。

  其實天亮以后解決也無所謂,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葉清漪發飆了,“所有的燈都打開,手機照相機走起……我倒要看一看,姓沈的你攔來攔去,到底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

  她這話一說,所有昏昏欲睡的人,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涌向了酒廠。

  一個老警察都快睡著了,但是出警了,總是要堅持下去——這種場合,他見得太多了。

  但是這一刻,他的精神勉強振了一振,有氣無力地發話,“喂喂,各位老大,你們的精神我很佩服,但是……有事可以天亮了再說。”

  葉清漪很干脆地回答,“天亮了,也許我就沒資格進我的廠子了,上面的心思太復雜,我也不懂,但是我現在抓住小偷了……我認為他們在偷我的東西。”

  老警察打著哈欠,看著工人們亢奮的表情,他覺得自己不能螳臂當車,所以他只能勸解,“這黑更半夜的,有啥事天亮了不能說嗎?”

  葉清漪沖著他微微一笑,“你不說我還忘了,大哥,咱警察現在出門,隨身都帶著執法記錄儀的吧?那就麻煩您給我做個見證好了……”

(更新到,欠了兩個盟主兩章,會盡快補上的,召喚金鍵盤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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