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能想到,對方肯定是希望自己先出手,事實上,他也喜歡先下手為強。
但是眼下他占據了名分和大義,那么,他只需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像召喚幫手這種事,以前都是他提防別人,現在他居然能大明大方地召喚人了。
這種感覺,讓他神清氣爽,很有些揚眉吐氣的快意。
他曾經多次被人圍攻,但是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誰不喜歡以多打少?
而他的駐地,距離此處也就六七公里,中間雖然有些小山和樹林,但是那邊多的是修仙者,可以快速飛來。
劉豐見狀,臉色卻是一沉,怒罵一句,“卑鄙!”
然后他二話不說,直接激發一張符箓,“定!”
大范圍的定身術,這樣的符箓極其昂貴,如果能定住出塵上人的話,一張符箓起碼價值一千靈。
馮君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定住了。
劉豐獰笑一聲,又拿出了一桿黑色的長幡,沖著馮君微微一搖,抬手一指對方,“破!”
一道白光,直接打向了對方。
“什么鬼東西!”馮君身子一閃,手里亮出一枚大印,直接打了過去。
劉豐見狀,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握草,這是能定住出塵高階三息的符箓啊,怎么連一息都沒有撐到?
他此前話很多,不緊不慢地勾引對方先出手,但是見到對方召喚外人,毫不猶豫地使出了最大的底牌,想要盡快結束戰斗。
這一張符箓,可不是馮君想的一千靈石一張,而是……根本就是無價!
想一想看,能讓出塵高階的修者,在三息之內動彈不得,這就是說如果能在三息之內,打破對方防御的話,就能害了一個出塵高階的性命。
當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出塵高階也不是沒有反抗的手段,手段還不會太少。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種符箓本身就是極為逆天的,如果某個出塵高階身懷巨額財富,卻被人盯上了,那么,那些想要打劫的修者,愿意花多少靈石去買這么一張靈符?
多不用說,一兩萬是能賣出去的。
就連劉豐本人,此前也只聽說過這種符箓,沒有見過,這次出來辦事,有人借了一張給他,說是事成后折抵費用,他還希望換一張出塵初階的定身符——這一張實在有點浪費。
但是對方卻回答,定身符就這么一張,你以為如果有低階的,我們會舍得拿出高階的?
對方還說,馮君戰力不俗,高估一點不是壞事。
劉豐在出手之前,都還在猶豫,要不要用掉這一張符箓,不過既然決定動手,他也不會小氣,而是非常果決。
此后他拿出的是攝魂幡,可以對神識進行攻擊,出塵期修者受到攻擊,會神識劇痛,戰斗力急劇下降,那些神識弱小的修者,直接昏迷都是有可能的。
他打出的那一道白光,是噬心釘,鋒利異常,上面有陰邪毒氣,極難抵擋不說,還可以污染對手的護體靈氣。
劉豐自問,這三招接連施展出來,沒有幾個出塵期修者擋得住,這么操作純粹是大材小用,不過這也沒辦法了,誰讓他趕時間呢?
然而對手的神奇,令他感到相當地吃驚,對方不但擺脫了定身符的禁制,連神識也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不過神識不受影響,并不意味著能扛過這一波攻擊,就算對方有防衛神識攻擊的法寶,但是一般來說,肯定會使得反應遲鈍一些。
到這個時候,噬心釘就可以建功了,而且對方一旦因為受傷而心神失守,攝魂幡想要再攻擊神識,就要方便很多。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劉豐自以為是的“三重保險”,第一第二攻擊失效,第三攻擊噬心釘,被一顆大印牢牢地擋住了!
噬心釘和山河印相撞,按說銳器和鈍器碰撞,鈍器更容易損毀一些,但是對方的大印上有一絲古怪的力道,竟然穩穩地接住了,倒是噬心釘發出一聲哀鳴。
煉化了此寶的劉豐嗓子眼一天,好懸噴出一口血去。
馮君得手之后再不相讓,大印在空中猛地升起,向著對方狠狠砸了過去!
劉豐掣出一柄巨劍,迎著大印狠狠地斬了過去,“給我開!”
他的劍術也相當不錯,不過毫無疑問,拿大劍抵擋山河印,還是有點吃力。
就在此刻,遠處已經響起了破空聲。
馮君見他抵擋得吃力,掣出石中锏也攻了上來,連著三锏下去,竟打得劉豐身上冒起了防御符的白芒。
馮君還有一些犀利的手段沒有使出來,不過他并不確定,周圍還有沒有隱藏的出塵期修者,所以也不忙著使出,現在他穩穩地吃住了對方,慢慢磨著,等到自己人來了就好。
其實他的戰斗力原本就不輸對方,玄元刀法哪怕是在出塵期,也是罕有敵手的刀法,只不過大多時候,只有體修才喜歡用這種只注重物理攻擊的刀法。
馮君的刀法強過對方的劍法,與此同時,還操縱著山河印源源不斷地發起攻擊。
劉豐的抵擋方式很奇怪,他一直在用大劍抵擋山河印,卻用攝魂幡來抵擋石中锏。
不過他的攝魂幡也相當了得,明明是法寶,卻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制成的,竟然可以跟石中锏相抗衡,而且沒有絲毫的損毀。
在戰斗中,劉豐還時不時地激發一下攝魂幡,能給馮君造成一定的干擾。
但是大致來說,劉豐是越打越被動,身上的防御白芒也急速地抖動著,消耗很大。
就在這時,有人輕叱一聲,“看法寶!”
最先趕來的是梁中玉,他手中一枚銀元迅速漲大,狠狠地向劉豐砸了下去。
胖子真不愧是煉氣巔峰,這一擊下去,雖然不能破了對方的防御,但是打得防御符又是一亮,空中的銀元上散發出沉重的壓力,嚴重地限制了劉豐的身法,
劉豐氣得大喊一聲,“好膽,你們竟然敢多欺少?”
“切,”梁中玉不屑地笑一聲,他對多欺少這種事,沒什么排斥的,眼下也不能算正常的切磋——只看這戰斗的地方,離駐地是如此地近,就知道此人不懷好意。
他只是有點擔心,自己擅作主張參與了進來,會不會惹得馮君不高興,“馮上人,有什么我們能做的嗎?”
一邊發問,他一邊發動攻擊,根本沒有任何的停頓。
就在這時,隨后趕到的季平安、梁易思已經拿下了那個蛻凡八層,周靈海則是持刀警戒,這三位不愧是刀山火海里殺出來的戰修,配合意識是一等一的。
馮君一邊攻擊,一邊發話,“幻陣里,我還困了三個,先拿下這個再說。”
聽到他發出吩咐,梁中玉的攻擊,再次加大了力度,而梁易思和季平安對視一眼,齊齊撲了過去,這兩人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戰修之間,有默契的戰陣配合。
尤其妙的是,劉豐的反擊,全被馮君擋住了,其他三人只負責進攻就行。
少一分防守的心思,自然就會多一分攻擊的力量。
所以說,以多打少,從來都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劉豐就受不了啦,那三人的攻擊,按說他是看不上眼的,但是架不住人家只攻不守。
螞蟻多了還能咬死大象呢,尤其是梁中玉的攻擊,力度還是相當高的,而另外兩個煉氣中階,配合有度不說,攻擊中還帶了無形的殺氣。
他終于忍不住渾身一震,厲喝一聲,“不要逼我!”
這一聲吼,讓三個煉氣期都忍不住滯了一滯,馮君卻是借機狠狠一锏砸下去,嘴里大聲發話,“小心防守,慢慢磨他……抓活的!”
又戰了七八個回合,防御符明顯暗了下來,劉豐一個踉蹌,好懸摔倒在地,嘴里又是一聲大喊,“混蛋,竟然敢施毒!”
梁易思冷厲的臉上,泛起一絲獰笑,他使出的毒毒性不大,關鍵是難以被人發現,等意識到的時候,體內的靈氣已經運轉不靈了。
“是你們逼我的!”劉豐口一張,對著攝魂幡噴出一大口鮮血。
一口血下去,長幡上頓時冒出了濃濃的陰氣,就像燒開的水一般,沸騰著向外翻滾而去,陰氣中隱隱傳來了無數的尖叫和哀嚎聲,撕心裂肺震人魂魄。
翻騰的陰氣上面,出現了無數的人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小,面容雖然模糊,但是面目都非常猙獰,因為痛苦、恐懼和驚駭,面容扭曲得極為厲害。
不知不覺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陰寒刺骨、煞氣逼人。
“這是……邪修!”梁中玉興奮得高聲叫了起來,“馮上人,咱們抓住大魚了!”
“退后!”季平安和梁易思齊齊大叫一聲,身子往前沖去,各自發出最凌厲的一招,然后腳尖點地向后暴退。
他倆的見識不如梁中玉,但是身為戰修,最知道該怎么跟邪修打交道。
事實上,兩人還參加過圍捕邪修的戰斗,只不過……那個邪修沒這么強大。
“啊”陰氣中傳出一聲尖厲的喊聲,陰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不少人面痛苦地扭曲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七八息之后,陰氣已經逐漸地散去,只見劉豐的身材已經漲大一倍,個頭接近了三米,他張著大嘴,陰氣滾滾地向他口中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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