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俗界也有續骨丸賣,但是不容易買到不說,質量也不行。
馮君的續骨丸出自修仙界,是用靈石買的,效果當然好很多。
米家那位千恩萬謝地去了,又奉還了防御陣,然后商隊連夜啟程趕路,另一家也是如此。
他們倒也可以在此地休息,但是旁邊就是大戰的痕跡,萬一被人窺到了,然后再找他們追問相關信息的話,豈不是麻煩?
四名上人裹著廖家兄弟二人,悄然地飛進了天通的院子里。
馮君心系那五十多名中蠱者,交待了兩句之后,直接飛了回去。
不得不說,蠱修還真是很神奇,廖家兄弟不知道在那邊做了些什么,這邊的患者口鼻之間,已經開始向外爬出蠱蟲。
花花看得異常歡喜,不用馮君催促,就拿了玉盒一只一只地裝了起來。
有些蠱蟲已經突破了煉氣期,但是寄生在凡人體內,氣血不算旺盛,在玉盒上貼上一張封靈符,就足可以應付了。
甚至有個別蠱蟲,是煉氣五層六層的,花花直接用無情索捆了,將它們扔進玉盒,然后再取出無情索,迅疾無比地貼上封靈符。
它這一套做得相當嫻熟,不光是馮君,連旁邊的凡人,也看得呆住了。
見識少的人,會不住地沖著花花和馮君磕頭,一臉的虔誠;見識多的人則是直接懵圈了,“這是……會使用法器的靈蟲?”
季平安也在一邊看著,看了一陣之后,忍不住走到馮君身邊低聲發話,“馮上人,你這靈植牧者的智力,可媲美妖修了啊。”
“這也正常吧?”馮君笑著回答,“那倆被抓的蠱修說,它可是有柱國蠱的潛力。”
季平安不屑地冷哼一聲,“柱國蠱?切,不過是蟲豸罷了……怎么能跟它相比?”
他常年在邊墻上跟靈獸廝殺,在這方面,有足夠的發言權。
廖家兄弟下的蠱蟲不止一種,可以說是千奇百怪,而蠱蟲被驅出人體的時間也長短不一,甚至有的蠱蟲還需要馮君出手,割開口子將蠱蟲放出來。
所以他和花花忙了整整一個晚上。
不過花花的興致極高,馮君的心情也不錯,大部分的村民看著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鎮子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神醫其實是仙人,平日里被人傳得神乎其神,但是有機會見識到他能力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這一次蠱蟲爆發,中招的人不算多,但是面極廣,人心惶惶之下,甚至有人打算逃離此處。
這個時候,馮君出手了,隨著一個個患者被治愈,他的聲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不少百姓就在不遠處焚香祭拜,希望神醫能保佑大家平安健康,無災無病。
馮君吩咐郎震,讓他帶人勸退這些村民,現在的他在世俗界,并不需要刻意低調,但是太過高調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修的也不是香火成神道,要這些香火做什么?
百姓們都認識郎震,也認識那些維護治安的武修,他們前去勸說,大家也都買賬,不過這些人回到房間里,又在房間里燒香祭拜。
對于這一點,郎震表示自己也很無奈,總不能為了執行命令,粗暴地沖進房間去制止。
天蒙蒙亮的時候,最后一個患者體內的蠱蟲被驅出來,這一場風波就算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不過這些蠱蟲禍害人也禍害得不輕,有人精血大損,有人體內還殘存了余毒,起碼有一半人還需要將養幾日,才能恢復正常。
這些就是小問題了,馮君沒有再操心,而是回到小院里吃了點早餐,再次趕往天通。
等他抵達的時候,白九州和冷瓊華已經離開了,這二位雖然出手了,但是動手的對象,居然是莫名其妙的蠱修,終究是未建全功。
沒錯,他們是向馮君展示出了善意,但是他們并不能確定,還會不會有人再來襲擊馮君。
如果還有更強大的殺手來,處心積慮之下,一擊必中然后逃之夭夭,松柏峰還是不能完全擺脫嫌疑——因為最能體諒他們的馮君,已經掛了,旁人當然可以任意攻訐他們。
他倆原本都打算回了,意識到這一點之后,也是相當地蛋疼:合著這場架幾近于白打了,而且鬧得跟馮君和天心臺都不是很愉快。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松柏峰是想借著這件事,引出些不安分的家伙——他們就想看一看,最近有誰惦記著給松柏峰添堵。
白九州和冷瓊華商量了一陣,發現還不能就這么走了,那么他倆就不宜暴露在人前,還是得老實回去假冒老年人。
不過,也不能說他倆一點收獲都沒有,起碼兩人的存在,在馮君和天心臺已經掛上號了,有點出格的小動作,也不用擔心這兩家有反應。
馮君從羅書塵這里,就大致了解了這么多,然后就是關于奴契的問題了。
天通商盟還真有這種奴契,是一種神魂印石,雖然不是公開售賣的,但是價格也不算很高,契約出塵期上人的神魂印石,約莫是五百到一千靈。
這么點靈石,就能得到一個出塵期上人的奴隸?當然不是,關鍵是這種奴契需要雙方自愿簽訂,不能強行契約。
皇甫無瑕表示,自己手里沒有現貨,需要讓人送過來,價格一時也說不準。
對馮君和羅書塵而言,五百靈還是一千靈,區別不是很大,所以就先訂了兩套。
羅書塵挺有意思,走出天通的時候,還悄聲跟馮君嘀咕,“我估摸著,他們沒準還有強行契約的印石,不過那個價錢,估計就會貴很多了。”
他是想到什么說什么,天心臺的人就是這樣,但是馮君想的就多了——萬一哪天有個鱉孫對我強行契約的話,可就賺大了。
他認為強行契約的印石,哪怕是價值一百萬靈石,別人買來契約自己,也會很劃算。
他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估價,難免有些偏高,別人肯不肯冒這么大的風險賭一把,真的很難說——不過話說回來,萬一真有識貨的呢?
總算還好,最終他還是想到了,你契約了我又怎么樣?我大不了退回地球位面去。
倒不信誰還能從手機位面跑到地球位面去抓逃奴。
事實上,這件事也提醒了他,手機位面的各種秘術實在太多了,根本是防不勝防。
所以一味地戰戰兢兢,也沒什么意思,只能是提高警惕之余,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廖家兄弟已經被下了禁制,儲物袋和靈獸袋都被沒收了,其中的靈石,羅書塵都拿給了松柏峰的那兩位——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不能讓人家白忙一場。
所以說天心臺的人做事,其實是很有意思的,擱在地球界,大概是可以用“缺弦兒”來形容,但是他們認為這才是真性情。
昨晚一直昏迷的廖老二,現在也醒了,正跟大哥大眼瞪小眼。
兩人非常不忿儲物袋等物被搜走,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修仙界本來就是優勝劣汰的規則,如果他們贏了,肯定也是類似的手續。
既然當時選擇了刷存在感,就要承擔刷數據失敗的后果。
兩人也商量好了,廖老大留在止戈山,而廖老二則是會跟著羅書塵去天心臺。
去天心臺的危險,要比較大一些,但是廖老二知道,他昨天捏斷米家武修的胳膊,已經惹得馮君不高興了,如果他繼續待在止戈山的,后果不會特別好。
廖老大舍不得弟弟冒險,但是他也知道,這應該是最合適的分配方式了。
馮君也沒有對此表現出什么異議。
之所以收下一個蠱奴,他主要考慮的是,能不能為花花找一份長期的口糧?
不過廖老大還是有點問題要問,“馮山主,我馬上就是你的蠱奴了,有件事情我很疑惑,還望不吝賜教。”
馮君淡淡地看著他,波瀾不驚地發問,“如果我不肯賜教呢?”
廖老大恭恭敬敬地低聲回答,“只是一個請求,說不說在您,我不可能強求……當然,這也涉及到了天心臺和蛇王的交涉。”
羅書塵已經把廖家兄弟的因果,直接攬到了天心臺身上,這是天心臺對蠱修的怨念使然——不得不說,在這件事上,馮君找到了一個強有力的臂助。
如果是他單扛蠱修這個群體的話,別的不說,他還會有大大小小的麻煩,而現在有人主動頂雷了——天心臺的人,有時候真的滿可愛的,如果擱給皇甫無瑕,絕對要算得很清楚。
所以馮君也不想給天心臺制造麻煩,“你問吧。”
廖老大的嘴角抽動一下,緩緩發話,“我們現在就想知道,那只準蠱王……死去的準蠱王,到底是什么蠱種?”
蛇王派他們來出任務,任務是失敗了,完成不了啦,可是搞清楚相關的細節,也是他們的使命——在某些方面,蠱修的認真還是很值得敬佩的。
再說了,天心臺跟蛇王交涉,也不可能不提這些細節。
馮君覺得這也不是什么秘密,很直接地回答,“千機蜮……這在天心臺不是秘密。”
握草廖老大臉上的肌肉,瘋狂地跳動了起來,根本不受控制,“有沒有搞錯,上古魔功才能培養的千機蜮?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