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雷是混血兒二代,雖然黑發黑眼珠,但是白皙的皮膚、深陷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梁,無不展示出他外祖父的血統。
邁克爾雷的妻子錢,卻是實實在在的伏牛人,年近四旬了,身材和皮膚都保持得相當好,一眼就能看出,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人。
馮君對邁克爾雷的選擇多少有點意外,錢夫人是完全屬于華夏人審美觀點的,不像鄧文迪或者奚超模一般,符合的是西方人的審美觀。
邁克爾雷夫婦的旁邊,還有一對男女,卻是鄭陽市zheng府的工作人員,他們隱約知道馮君馮君和張衛紅有多么難纏,但是這種場合,他們必須在場。
雙方寒暄了一下,因為沒什么交情,所以也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邁克爾雷的發言非常干脆,“馮先生的這一處住宅,我的夫人非常喜歡,如果是價錢上的問題,我認為鄭陽市的官員已經盡力了,但是我個人愿意再多出三百萬……是美元。”
原來他們買房子,市里是有補貼的,原則上是市價的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說原本上邁克爾雷說的三億買房,市里要出一點八個億,邁克爾雷本身出一點二個億就夠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前期的房價才談得那么黏黏糊糊古里古怪。
想一想也知道,市里雖然很想挽留邁克爾雷,但是地皮這東西,別人沒有,市里可還真的不缺,正經是真刀實槍地花銀子,市里會有點受不了,哪怕他們是負擔六成。
現在邁克爾雷愿意多出三百萬美元,就是將房價推到了三點二億,他自己出一點四億。
市里的那兩位辦事員面無表情,不過心里怕是在罵娘,隨隨便便就多兩千萬,這條件當初跟我們說了,我們肯定能方便爭取。
但是這也沒辦法,此前他們接觸的是張衛紅,而紅姐并不是房產的主人,現在邁克爾雷見到正主了,干脆地亮出底牌,也是可以理解的。
馮君笑著搖搖頭,“可能我的表述不太準確,我想說的是,這一棟房子,從情懷上講,記錄了我個人的奮斗經歷,是一個見證;從資源的角度來說,這是一種稀缺資源……”
“我現在的發展很好,現金流不存在任何的問題,拿房子抵債的可能性都不大,就別說賣它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紹兩個房地產開發商給你,看他們有沒有你中意的戶型。”
這話確實不是敷衍,盛唐建筑的小老板吳利民,就是馮君的小跟班,盛唐此前是建筑公司,承接了多家的樓盤建設,現在自家也開始搞房地產,房源還是有保障的。
邁克爾雷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那男性的zheng府工作人員苦笑一聲,“馮總,您就別開玩笑了,您認識的老板多,但是我們也是做了工作的,只有您這一套合適。”
他的話說得比較客氣,其實他要說的是,我們zheng府真要決定找一套房子的話,你跟房地產商的那點交情算什么?不能這么低估我們的工作效率吧。
錢夫人也點點頭,“我父母和姐姐都住在附近,工作單位也在附近,這里確實最合適了。”
她這話一說,別人都沒辦法說話了,錢多事少離家近,這是大多數人的追求。
沉默一陣,紅姐才又出聲發話,“不是有人填了一塊湖的嗎?完全可以繼續這樣操作。”
兩名政府工作人員聞言更不吱聲了,心說你這出的都是什么餿點子。
嚴格來說,紅姐的建議是沒有錯的,其他公園確實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一汪池水阻止了房地產開發的步伐,怎么辦?填平了它!
這樣做的城市不僅僅是鄭陽,甚至有些水網極其發達的城市,因為大肆向水網要土地,導致隔三差五就有“百年一遇”的洪澇災害出現。
鄭陽的水不算太多,公園里也多是死水,填平一些小水池問題也不大,但是別的城市惡果已經顯現出來了,而鄭陽缺少足夠的濕地和水面,跟城市形象不相符。
所以現在的鄭陽,已經喊停了填湖造地的行為,嚴禁開發商這么做。
當然,喊停是官家宣布的,特殊情況破個例也是無妨,但是這個題目就太大了,兩個工作人員不能擅自做決定,此時此刻哪里敢做聲?
錢夫人聞言,卻是訝然地一揚眉頭,“可以這么做嗎?”
男工作人員嘴角抽動一下,斟酌一下言辭,硬著頭皮回答,“這是我們喊停了的行為,不過事關特殊人才引進,還是得向上面匯報一下……這是過了會,有文件正式認可的。”
“那就辛苦兩位了,”錢夫人喜眉笑眼地回答,她其實對馮君的別墅,也不是特別地滿意,在邁瑞肯待久了,她喜歡更大一些的房子。
馮君的這塊地,有一畝多,在她看來有點小,最關鍵的是,房屋不是按照她想象的方式設計的,自家住的房屋,肯定是自己設計比較好一點。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一開始就對馮君房子的造價不感興趣,她是將就著住的,指望她能對馮君的房子有多高的評價?
所以她聽說能在周圍再弄一塊地,任由她自己設計,那真是別提有多開心了。
她也看出了工作人員的為難,于是正色發話,“這個事情能辦妥的話,我肯定勸說邁克爾留在鄭陽,家鄉人民表現出這么大的誠意,他如果還這么扭捏,我臉上也無光呀。”
有她這么表態,領命工作人員暗暗地松口氣:你能這么說,也不枉我們幫你爭取一次。
邁克爾雷顯然是非常嬌縱這個妻子,他笑一笑,又看向了馮君,“聽說馮先生在郊區還有一座莊園,這真的是非常難得,玉石生意真的那么好做嗎?”
馮君的主業是玉石生意,這是大多數了解洛華莊園的人的想法,至于能賺多少,那并不是一般人能知情的。
邁克爾雷是在邁瑞肯長大的,那個國家并不認可玉石,他對此一無所知,他這么問一句,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他這個問題一問,紅姐有點急眼了:你這么提問,有點不善良啊。
隨著馮君在鄭陽聲名鵲起,很多人在暗地里嚼谷——這貨的玉石買賣不用納稅。
要不說,完成原始積累的人,都是有原罪的……馮君的原罪就是偷稅漏稅。
這樣說的人很有幾個,但那只是一些雜音,沒有人敢公然這么說。
然而,這依舊是馮君很顧忌的,而且紅姐身為他玉石生意的操盤手,非常在意類似的話題,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回答,“玉石生意沒有那么好,馮總還兼顧一些別的生意。”
邁克爾雷側著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發問,“哦,還有什么生意?”
紅姐倒是沒有意外他的問題,邁國人的思維導致了他們喜歡直言無忌,而且,邁克爾終究是做獵頭生意的,對一些商機以及行業杰出人才的敏感,也算是他的本職工作。
所以她笑一笑,“這就涉及到一些商業機密了,我不是很方便回答,但是我可以確定,你會從中找到一些商機的,比如說……你認識一些大的糧食貿易商嗎?”
獵頭公司,其實從來都不會是單獨的獵頭,沒有對各行各業深入的了解,他們又怎么敢說,自己獵取的是精英人才?越是高級的獵頭公司,越是如此。
所以真正的頂級獵頭公司,必然是無所不包的,他們除了分析行業、人脈,分析各種社會現象,甚至還肩負著智庫的職責。
邁克爾雷身為其中的佼佼者,對這些也都了然于胸,所以他很隨意地回答,“信息渠道沒有問題,你們要買什么,進口、轉口還是過境?”
紅姐最近狂補這方面的知識——畢竟她跨位面修煉,這邊不走字,就有了相當的時間。
她正色回答,“我們的目的不方便透露,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手錢一手貨,我們買的是糧食,又不是武器,也沒有必要向賣家提供糧食的去向。”
邁克爾雷愣了一愣,然后笑著發話,“都不是外人,我也算華夏人,所以我直說了吧,華夏是糧食進口大國,你們大批購買糧食,肯定要有人問用途的,你們可以嚴重影響世界糧食價格,一旦用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糧油集團可能造成損失和被動。”
自稱華夏人,卻一口一個“你們”?紅姐覺得這位未免有點不夠真誠,不過這也無所謂,入鄉隨俗而已,都要入住在華夏了,還能不表示出善意?
她不以為意地笑一笑,“雷先生這話就有點過了,資本看重的是利潤,只要錢給到位,糧食真不算什么大問題,邁瑞肯當年還用糧食制裁過蘇聯……起到什么效果了嗎?”
邁克爾雷本來是有點小看紅姐的信息能力,聽到她說得在理,也不再敷衍了事,而是笑著發話,“既然你清楚這些,那我就明說了,主要是這么操作差價太大,我不好跟你解釋。”
紅姐又是微微一笑,“哪里不好解釋?這種事兒……在阿根廷巴西之類的地方,非常容易操作,貴一點正常,怎么可能會貴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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