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索菲亞關注最多的,其實不是阿姆斯丹的居民或者警方,也不是華夏人,而是教會。
不過教會不能判斷,怎么跟索菲亞接觸比較好一點,而且從她以往的態度來看,對教會似乎也沒有多大的認同起碼她很干脆地干掉了圣裁者大衛。
但是宣布她為“叛教者”?那也不可能,沒有誰能證明,她做了什么瀆神的行為。
說起來很好笑,大衛悄悄吸收了金向日葵的力量,但是在教會的宣傳中,他是個英雄。
而索菲亞被宣布為叛教者,只是因為她短暫擁有了金向日葵。
后來的事實證明,她也吸收了金向日葵的力量否則不會擁有那么詭異的超能力。
但是她被宣判的時候,真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異常,也沒有反抗,只是悄無聲息地逃走了。
所以問題就來了,大衛私下吸收金向日葵的力量沒錯,索菲亞就有錯了?
要知道,據說這金向日葵,是索菲亞從基恩手里搶來的,只論功勞也比大衛大得多。
這世界上的事,很多時候沒有道理可講。
然而現在,索菲亞有了跟別人講道理的資本,教會該怎么接觸她,就成了一個問題。
事實上,警察上門本來就有教會唆使的影子,邁國政府的影響力,還真沒這么強大,時效性上就不可能,而教會推波助瀾一下來自正府部門的壓力,最能測試抗壓性了。
現在他們得到了結果,索菲亞就算離開了邁國,身上依舊有神秘力量的保護。
兩個教堂的牧師碰了一下頭,這個問題必須商量出一個處理章法了。
“短期內不宜再采取什么行動,默默地觀察一下比較好。”
“我認為可以嘗試接觸一下,釋放一些善意,她被邁國教會排斥,按說很需要認同。”
“她的身上有守護力量,咱們的認同……真的很重要嗎?”
“你們都沒有抓住重點,重點難道不該是……讓她交出金向日葵嗎?”
“你怎么知道,金向日葵一定在她手里?我不認為她能殺死大衛。”
“開什么玩笑,沒有金向日葵,她的守護力量應該持續下降才對。”
“幼稚,她說是守護力量,那就是守護力量了?我從來沒聽說過,光明的守護力量,能以雷電的形式出現……她應該是背叛了教會。”
“我不是針對你,布萊克,但是我必須說一句,你沒有聽說過的,不代表就不存在……請你盡量掩飾自己的無知好嗎?”
說來說去,最后大家商量出了一個結果上報。
沒錯,兩個教堂的力量不少,更不缺信眾,但問題是……以索菲亞現實出的實力,大家加起來,恐怕也不是她的對手,而對金向日葵的擁有者發起攻擊,這本身就是件荒唐的事。
華夏人的施工進度,十分地驚人,也就是十天時間,已經鋪出了一條通向山坡的簡易道路渣土路而已,可以運送建筑材料,也可以運送集裝箱宿舍。
艾薇兒已經翹課了,她暫時不打算回去上學因為她所看到的一切,都那么地不真實。
她的家人不支持她這么做,但是四十萬鎊已經投進去了,難道不該適當關注一下嗎?
現在她就扯住索菲亞,低聲發問,“將近兩英里的路,十天就修好了,你能相信嗎?”
“相信啊,例子就擺在眼前,”索菲亞很無所謂地回答,“我對華夏的了解,比你多一些,他們可不僅僅是‘非常有錢’,也非常有效率,只要錢能到位,一天能蓋五層樓。”
艾薇兒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那不是說,二十天就能建起帝國大廈?”
帝國大廈一百零三層,施工時間是兩年,在當時來看,那已經是了不得的奇跡。
然而,這真的是一個偽命題,她沒有考慮地基沉降,打地基要多長時間的問題,也沒有考慮過工人素質問題,當然最關鍵的是沒有考慮時代的問題。
時代的問題,因素就多了,包括施工機械、物流供應、建筑材料什么的。
“帝國大廈怕是夠嗆,”索菲亞倒是實話實說,“現在想修工藝那么舊的樓,很難……對了,我的移民手續,還沒有辦下來嗎?”
她辦的第二國籍是以投資移民的形式在某個國家有了投資,為了看護好我的投資,我要移民。
她投資移民的路線也已經有了:就是眼下這塊地,都不要再多。
購置不動產,基本上不符合投資移民的需求因為這并不需要怎么打理,不過不動產金額夠大,足可以帶動若干就業指標的話,那就不算什么了。
這里面的門道太多,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索菲亞本身就是邁國公民,又投了這么多錢進來,拿一個澳大利亞的國籍,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艾薇兒也是這么判斷的,她甚至為此打了包票事實上她非常羨慕索菲亞的原生國籍,天生的邁國人,上帝保佑邁國的呀。
艾薇兒也有邁國國籍,不過那是她的第二個國籍,跟原始國籍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拿了邁國護照,成為邁國公民,你就擁有了選舉權,但是……被選舉權呢?
所以艾薇兒覺得,以索菲亞的條件,拿個澳大利亞的國籍,應該不會存在任何問題。
但是現在,打了包票的她有一點訝異,“還沒有通知你嗎?這個不應該啊,移民局局長沃爾夫早答應了……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艾薇兒的家世比索菲亞要差一點,但也是相當有面子的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能拿出四十萬鎊來投資的人家,也真的不多。
她請托了一位有地位的企業家,給移民局打個招呼,而沃爾夫局長也相當地給面子,了解一下情況之后,就表示這不是問題,邁國人來投資,我們當然舉雙手歡迎。
到現在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居然沒了下文,艾薇兒有點不能忍受。
她打電話給那名企業家,那邊打聽的結果卻是,這件事的審核需要一個過程。
也虧得這名企業家跟她家有商業合作,多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所以隱晦地提示她:想辦好移民手續,需要你的朋友在邁國想一想辦法。
索菲亞經歷了那么多事情,已經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她一聽就明白了,于是找到馮君告狀:老大,邁國人在后面使壞。
馮君卻是提示她:你打聽一下,是具體經辦人卡住了,還是沃爾夫局長授意的。
索菲亞打聽這些事的速度不慢,用了兩天時間就得到了確切消息。
暫緩辦理是沃爾夫局長親自下達的,不過具體經辦人西蒙尼的行為也很惡劣,他決定了暫緩辦理,卻沒有通知索菲亞,甚至索菲亞打電話來問,他都表示正在辦理中。
聽到她倆談論移民,湯主任忍不住聽了聽,然后出聲發話。
“那個西蒙尼對華夏人有很深的成見,以前他是負責亞洲方向的,總被人投訴,后來因為影響到了各大院校招收華夏留學生,才被調整了工作。”
林四爺正坐在那里喝茶,聞言就是一怔,“索菲亞這是不是被……連累了?”
“也不算連累,”索菲亞搖搖頭,不以為然地表示,“他們不知道我要修建道觀,至于我請華夏人來干活,那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我倒是想請澳洲人,但是他們有這效率嗎?”
頓了一頓之后,她很肯定地發話,“主要原因還是在我,西蒙尼不過是借題發揮。”
在場的華夏人聞言,心里也暗暗地感嘆:這女孩子對華夏,還真的是很友善啊。
林四爺就忍不住出聲了,“邁國那邊是什么事,我們能幫到你嗎?”
索菲亞搖搖頭,“你們幫不上忙的,還是得去找他。”
馮君聽說是這種情況,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兩人一起對付吧。
以他的能力,對付一個人和對付十個,差別不會很大,但是影響絕對不一樣。
他正琢磨著,怎么能波瀾不驚地解決掉二人,林四爺前來拜訪。
林震西在馮君面前,可不敢擺老資格,而他來也是帶一句話,“有人托我鴻門傳話,請時老板關心一下家里。”
馮君的臉色一變,一股無以言表的氣勢頓時散發了出來,“什么人委托的?”
林四爺自詡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被這股氣勢一逼,只覺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勉力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您找的那個渠道……您來也是這個渠道通知的。”
“哦,明白了,”馮君收起了氣勢,看到林四爺驚恐未定,取出了一柄玉如意,遞了過去,笑著發話,“抱歉,一下沒控制住,驚擾了林前輩,這玉如意,算我的一點小心意。”
林四爺雖然混跡海外,但是他愛玩玉,眼力也相當不凡,“這是……羊脂白玉?時老板客氣了,這么貴重的禮物,我可不敢收。”
玉器在海外的價格,比在華夏的價格要低一些,畢竟只有華夏人認這玩意兒,不過這些東西能帶回華夏,就是硬通貨,根本不愁賣。
“拿著,”馮君二話不說,就將玉如意拍到了他手里,然后快步走進了樹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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